第二天。
清晨五点三十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苏晚念的生物钟已经准时将她唤醒。
苏晚念轻巧地翻身下床，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自从将大半灵能转移给潇清后，这种晨起时的轻微眩晕感就成了常态。
盥洗室的灯光在感应到苏晚念靠近时自动亮起。镜子里的女孩有着利落的轮廓，眼眸在冷光下显得格外清透。苏晚念拧开水龙头，将冷水拍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灵境……”苏晚念对着镜子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指尖凝聚出一缕微弱的淡蓝色光晕，转瞬即逝。现在的力量，连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回到床边，苏晚念从储物柜中取出叠放整齐的迷彩作战服。她先套上白色无袖坎肩，纯棉面料贴合着腰线的弧度。
迷彩外套的袖口有特殊的灵导纤维编织，苏晚念将长袖挽到手肘处。
“咔嗒”一声轻响，苏晚念扣紧腰间的战术腰带，手指熟练地检查每个装备扣的牢固程度。
苏晚念坐在椅子上系作战靴的鞋带。系好后，站起身将及肩的黑发拢起，扎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最后，苏晚念拿起床头柜上的军帽，指尖在帽檐处轻轻一划，将军帽收入储物空间。
走出宿舍楼前往室内训练场，晨雾正笼罩着训练基地。
苏晚念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合着松木与金属的气息。她的作战靴踩在碎石路上发出规律的声响，惊起了灌木丛中几只早起的云雀。
此时的室内训练场还没有人，苏晚念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苏晚念将靶子调整到25米距离，左手拿起台面上摆放的制式手枪。
这把枪苏晚念再熟悉不过了，重量、手感、后坐力，一切都如同她身体的延伸。
没有瞄准，几乎是凭感觉，苏晚念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五声枪响在空旷的训练场内回荡，电子靶心显示出五个完美的十环。苏晚念嘴角微微上扬，将靶子调整到50米距离。这次苏晚念稍微停顿了一秒，然后又是五枪连发。
再次全部十环。
“看来手感不错。”苏晚念自言自语道，伸手准备将固定靶调整为移动模式。
就在这时，训练场的侧门被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叶卿归穿着墨蓝色的教官制服，衣领上的银星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念念。”叶卿归唤道，声音低沉而温和。
苏晚念转身，看到叶卿归时眼睛亮了一下。“卿归，早啊，这么早就来训练？”苏晚念将手枪放回台面。
叶卿归摇了摇头，目光扫过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我是来检查设备的。今天新兵就会全员到齐，我们几个人分别去各个区域检查一遍设备设施，确认无误。”
叶卿归的目光最终落在电子靶心的成绩上，眉毛微微挑起。“看来我不该担心你的枪法。”
苏晚念知道叶卿归意有所指，耸耸肩，将靶子数据重置归位。“习惯性热身而已。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叶卿归走近控制台，开始检查系统参数。“这位‘新兵’在一旁休息就好了。”叶卿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下午的‘开幕式’可是有你们这些‘新兵’受的。”
苏晚念点点头：“这样啊，不是有后勤？”
叶卿归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谁做都一样，操作好整个新兵训练营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完成的任务，要所有人配合。”
苏晚念靠在控制台边，看着叶卿归熟练地操作着系统。叶卿归的手指修长有力，每个动作都精准到位。
苏晚念注意到叶卿归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你昨晚又熬夜了？”苏晚念的忍不住问道。
叶卿归没有抬头，继续检查着设备。“有点事情要处理。你知道的，新兵训练营开始前总是最忙的时候。”
苏晚念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叶卿归的性格，一旦决定做什么事，就会全身心投入，直到完美完成。也知道另一部分原因……
检查完毕后，两人走出训练场。广场上已经有些许阳光洒落，为冰冷的金属建筑镀上一层金色。远处，第一批新兵正三三两两地走向集合点。
叶卿归突然开口：“念念，你不好奇这次我会用什么方法来‘镇场子’吗？”
苏晚念双手插在迷彩服口袋里，步伐轻松。“肯定跟以前不一样，我猜这次你们全员都会上。”
叶卿归侧头看苏晚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宠溺的笑意。“那你猜的还挺准。”
“哎……”苏晚念叹了口气，“虽然不好奇，但是想一想就头疼……”
“怎么？”叶卿归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苏晚念。
苏晚念也停了下来，目光投向远处正在集合的新兵们。“以前沈琼风、唐莫不上场还好说……现在他们两个一上场我就头疼。”
叶卿归轻笑出声：“这么没有信心？”
“我还好说……”苏晚念咬了咬下唇，“只是那几个人……恐怕会被你们虐的体无完肤吧……还有［申猴］。”
叶卿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申猴］的事情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想必潇清也跟［申猴］沟通过了，他应该会配合我们。”
“配合你们过几招然后被你们打败。”苏晚念撇撇嘴，“那我呢？”
叶卿归转向苏晚念，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念念……你也要配合我们吗？”
苏晚念迎上叶卿归的目光，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你要小心了哦，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叶卿归笑了，那笑容让苏晚念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训练场上交手时的情景。“好，看看我们谁更厉害。”
“论境界当然是你们厉害了，”苏晚念故作轻松地说，“但是你们这次有严老嘱咐，在比试时，你们都会将境界压到魄境。”
叶卿归的表情突然变了，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