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沅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一笑。
“开什么玩笑，废铁飞了就是飞了，怎么可能还插上翅膀。回头我告诉你一个大型废铁站，多的是没人要的废铁，随你捡。”
老汉深陷的眼睛都瞪大了一些，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真、真的假的，现在废铁可不好找了，我在外城捡了一个上午才捡到那点，你还知道没人发现的大型废铁站？”
“信不信由你。”
“我信了我信了，你说了告诉我的。”
“但我有说什么时候告诉你？”
“……”
“想要东西啊，那得先学会闭嘴。”
汤沅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的，老汉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背后凉嗖嗖的。
“那、我先不问了。”
直到老汉怯懦地点头，她才收回视线，然后她在包里拿出一个鸭舌帽带上，继续往前开车。
老汉战战兢兢，嘴皮子动了动但没听到声，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在当面蛐蛐她。
汤沅就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听得见。”
“……”
听见什么？心声吗？
再往前开了个一公里，就是进入内城了，大门口执法队的人在看守，每个人过去都要进行身份检查。
汤沅压了压帽檐，“待会老实点，就说是半路遇上的，我叫赵小溪。”
老汉张了张嘴，他老又不是傻，这人明显是在身份有问题呢，他刚还想说大型废铁站的事情，但下一秒感觉到脖子上一抹冰凉，千言万语最后归于一个字。
“好。”
看懂他眼神的汤沅满意地笑了笑，慢慢收回短刀。
“最好老实点，事情办好了，我就告诉你在哪。”
至于敢不敢去，就不关她的事了。
“说话算话！”
这么说，他就又支楞起来了。
前面的悬浮车检查完了，汤沅就开车往前几米，停在一名执法人员的旁边。
“所有人下车，例行检查！”
汤沅和老汉下车，看到开车的是个身材瘦弱的女生，副驾坐的却是他们眼熟的捡废铁老汉，他们有一瞬间吃惊。
“金老头，这是？”
金老头一边用他的老年破烂版光脑扫描身份，一边解释着：“你说小溪啊，半路上遇到的，怪可怜的一个孩子。”
汤沅取出自己报废的光脑里插的身份芯片，递给面前的分队长。
“长官你好，我叫赵小溪，何光小队成员，住在南三区78号，这是我的身份芯片，我的光脑有些损坏了联系不上其他人，好在遇到了金大爷愿意捎我一程。”
刚刚她取芯片的时候他应该看到了，她的光脑死机了，完全不能启动，只好直接扫芯片了。
但不过这也不是很稀罕的事情，毕竟德兰星又有几个是富的能用上崭新的光脑？
分队长张恩了然的点点头，这个赵小溪确实有些眼熟，说到何光他就有些印象了，他接着询问她，“你为什么是一个人回来？”
“我们是去找物资的，只不过出了点意外，我们遇到了一只变异兽，不小心分开后就走丢了，我光脑还坏掉了。”汤沅说着，眼神没有任何闪躲，说的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何光小队出任务张恩是知道的，目前确实还没回来。
“金老头，你也是做上好事了啊。”张恩打趣了一下金老头，但心里头总觉得还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他说着，将汤沅的身份芯片插入一样机器中进行核对，然后点击了一个按钮，开启系统识别。
汤沅就看到她面前的扫描框，一条直线上下扫动。
她动都没动一下，让执法队员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这么坦然，不像是伪装入城的。
他手上的仪器突然“滴”了一声。
「核对无误」
汤沅一脸淡定就是因为赵小溪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她遇到的时候已经一命呜呼而已，她用特殊复制异能石给自己复刻了一个外表，这一步若是没有赵小溪的dNA，就算有异能石也没用。
金老头看到她扫描成功了，这才挠了挠头，“哪里哪里，顺手的事啦，我就是一个热心肠的老好人啊。”
张恩笑了笑，挥挥手让他们走，“行了，你们走吧。”
金老头和他们也是熟人了，只要不是异常天气他基本上天天都要出去一趟，一二来去脸熟得很。
汤沅和金老头重新上车。
但没开多远又停下来了，汤沅打开一个窗口探出脑袋，对张恩挥挥手，“长官，那些悬赏还有效吗？”
金老头都要吓死了，这都要进城了还弄什么幺蛾子！
张恩挺意外的，就回答了一下，“当然，只要还在榜上就有效，根据提供的线索重要程度兑现奖金。怎么，你有他们的线索？”
“那倒没有，就是我能带几张回去吗？我好好看看，说不定下次我就看到了。”汤沅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行。”
他将榜上的悬赏令都拿了一份给她。
汤沅说了一声谢谢，将悬赏令卷在一起收了起来。
金老头眼珠子一转，就有些好奇地问，“你要这个干嘛啊？”
汤沅笑了笑，随口一说，“这不是明摆着嘛，穷字都写脸上了。”
接着就传来了金老头破防的声音，“你不是说你家巨有钱吗？！”
“我觉得是挺有钱的，每天三顿。”
还没走远的张恩：“……”
远离城门口后，汤沅笑着夸赞了一下，“你不会在表演学院进修过吧，戏这么足。”
“天生的，还用学嘛。”
金老头戏确实很足，说完他还自顾自的做几个“帅气潇洒”辣眼睛的动作，戏不过三秒，又突然变回了之前对废铁渴望的模样，“你说的，要告诉我那个废铁站的位置！”
“那得看我心情。”
“你诈骗！”
“怎么，不想要了？”
金老头哼哼两声，抱着胳膊坐在副驾上，过了一会儿还是默默抓好了座椅，刚刚他竟然飘了敢撒手了。
想到刚刚汤沅要的那些悬赏令，他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多嘴了，“你要那些悬赏令干什么？那些人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哪有线索给你换钱啊？”
“谁说的，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汤沅语气似笑非笑，除了破车咔咔的声音，就只有缝隙里风声的呼啸了，有一瞬间安静的可怕。
“哈哈，你说啥呢，人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这就咱们两个人，总不能说的是我吧，别开玩笑了，不好笑的。”金老头干笑两声，汗流浃背。
不能吧，这就发现了？
他都躲了快三个月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发现他有问题，今天难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汤沅嘻嘻一笑，像是开玩笑一样。
金老头：神经病！
他扯了扯嘴角，“呵呵，你这玩笑说的，谁看不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