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不苦道人拖到了入口处时,已看见有几个穿着和我们单位不同制服的人在入口处打转。
一场打斗叫这个入口都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完全看不出这里原来还有条路了。
分局的人看见了我和父亲拖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出来立马把我们引到了旁边搭建的临时指挥所。
分局局长搓了搓手说:“您看这山都平了,好几个部门都过来要说法。”
这小眼神,我已经很熟悉了,摆了摆手说:“你打个申请,就说要和当地环境部门和文旅部门合作修复垮掉的山峰和影响的古建筑。”
听我说的这么干脆,他终于松了口气,连忙比了手势说:“您放心,这我一定给您办妥了。我们也给周边的居民发了地震预警,不会让其他人起疑。”
我点点头安抚到:“你们这方面工作做得很不错,后续的收尾还要辛苦你们多注意。我也看了多亏你们出力才没叫里面的斗法危及到外围的群众,事前答应你们的奖金这些都会做到,放心吧!”
他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咧着嘴退出了临时指挥所,把我们仨留在里面。
临时指挥所里面都是一些观察终南山周围情况的监控设备,我们找了一侧东西摆放的比较少的角落划开空间裂缝,将不苦道人拖回了京城总部。
前两个没花我太多时间,就只有和请了神的不苦道人斗法花了接近一天的时间,等我回到总部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傍晚了。
师父看到这头发、胡子和眉毛都被自己的血染红的老道“嘶”的一声。
“是他。”师父轻声说道。
我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师父你见过他,怎么抓捕之前没听你提过?”
他盯着不苦道人愣了一会儿回我道:“你还没被龙脉排出来之前我们四处打听你的下落,也曾去过那里,但也只一面之缘,那时他还年轻,刚刚入山准备寻道,也没有多打交道,没想到竟然叫他发展到如今的模样。”
“我有个想法。”我抬头对师父说。
师父有点懵:“什么想法?”
我说:“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工作有些疏漏,应该将所有身怀修为的人都登记在册,就算是隐居的也要找出来,那群人有没有身份证都不一定呢,总要排查排查隐患才行。”
师父点了点头说:“确实是,不仅是人,妖族也要给他们办理证件。我们之前也只给那些主动投奔的发放证件,那很多异常我们发现不了,你这提议好,就是各分局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也没办法,排查安全隐患,也是为了以后工作的方便。”我耸了耸肩。
师父看了眼不苦道人推了推我说:“好了,你去审他吧,要不然他一死你又要去地府办手续,省得麻烦。”
我想了想也是,把他拽起来去到审讯室那一层,找了局里的特殊医护人员给他连上了各种设备推进了审讯室。
父亲和麒麟大人休息去了,他们也对后面的审讯没了兴趣。
现在负责审讯这一层可热闹的很,出任务的基本都回来了。我抓的人太过特殊,不然我也要排队申请审讯室。
现在暂时没有其他的审讯人员可以分配了,单位里现在也是其他部门互相支援。又因为妙黛之前跟过我参与审讯工作,于是又分给了我。
趁不苦道人还没醒的时候,妙黛也拿着资料给我汇报了一下之前抓得那两拨人的情况。
第一个任务里负责教堂维护工作的员工以及传教的神父都被控制了起来,神父确实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在某天夜里结束工作准备下班的时候莫名看见了神像显灵,接着那个金发中年男子就扑扇着翅膀从教堂的穹顶上飞了下来。
而那个金发中年男子由师父负责审问,现在已经被关进了特调局防守最严密的监狱里,让他享受一下拥有永生却无法再回去又失了所有法力的惩罚。
第二个任务里那些施家人修为全废已造成不了威胁,等正式宣判后会转移到普通的监狱里,不然也太占地方了。
师父已和地府走了特批,施定予的元婴会在我们的审讯室接受审讯,但一定要有鬼差在旁边监督,等将该吐的信息都吐了鬼差便会将他押送至地府受刑。
我看了下他们交代的东西,与我们之前了解到的也相差无几,也算是补全了程序吧,省得要补资料的时候还得跑地府去走流程。
看得入迷的时候,连接了不苦道人的仪器“滴滴滴”响了三声,抬头一看他眼珠在眼皮下转了转,应该是要醒了。
我将全屋设备打开,又将手里关于其他案子的资料放在一旁,盯着不苦道人的脸等他彻底清醒。
他这会儿已经彻底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皱皱巴巴一张脸,缓慢睁开眼咂吧了下嘴巴,有些迷茫地盯着天花板上倒映着他的脸。
“我死了吗?”他喃喃自语。
我没忍住接了话说:“还活着呢,别装。”
说完按动了按钮,他的座椅立马调整了高度,让他可以正面对着我们几个。
他使劲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又闭眼试图调动自己的修为却失败了,再睁眼时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你们还想做什么!”他崩溃地喊出了声。
我指了指我背后的录像设备:“当然是让你把该交代的都说出来,你在想什么呢,难不成我们还会背地里折磨人不成?”
妙黛也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摊开记录本拿起笔准备开始进行笔录。
“姓名,籍贯,年龄,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让你自己也痛快点。”我看着他公式化地说。
他有些不理解:“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我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废什么话,要你说你就说,你不说我就坐着等你说,有的是时间和你耗,大不了就搜魂。”
看我这样不好说话的样子,又回想起斗法的时候,他吞了口唾沫,还是按照我的提问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