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被这么素心一问,眼神有些生怯,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小人也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若萱韵公主有异议,可向上提出,莫要为难小人。”
这句话说得不卑不亢,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但却表现出了一种不畏惧权贵的态度。
素心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轻声说道:“这位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就为难了呢?奴婢不过是随口一问,大人你这嘴倒会怪罪人。”
素心的语气很温和,但却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她的话语就像一把软刀子,让人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女史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显然被素心的话激怒了。
她瞪着眼睛,想要反驳,但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程雪扬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示意素心不要再说下去。他对素心说道:“素心,不得无礼,这位女官也是照章办事,我们配合就是了。”
程雪扬的声音很平静,好似她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而是以一种客观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情。
素心听了程雪扬的话,连忙应道:“是~”
然后,她对女史款款一礼,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歉意,说道:“奴婢知错了,还望大人恕罪。”
素心的态度转变非常快,她的这一举动让女史有些措手不及。
女史原本还在气头上,但看到素心如此诚恳地道歉,她的气也渐渐消了下去。
对方都道歉了,女史也不好揪着不放,人家到底是萱韵公主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而且,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搜出来的东西都搜出来了。
女史便笑了笑说:“不碍事,不碍事。”
程雪扬也是笑了笑,不过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牵强,好像是碍于身份才表露出来的好脾气,其实心里已经很不爽了。
她说道:“那还搜吗?”
女史忙忙摆手,说道:“不用搜了,打扰萱韵公主了,小人这就下车,不再耽搁萱韵公主,根据皇上的指令,诸位王爷和萱韵公主可直接坐马车入内城。”
为什么说诸位王爷和萱韵公主,而不是说诸位王爷和诸位公主呢?
因为享受这项待遇的公主只有萱韵公主一人,其他公主要么未嫁住在皇城之内,要么嫁人随夫家一个待遇。
这也是皇上体现对萱韵公主特别之处的地方。
程雪扬颔首:“好。”
女史随即告辞下了马车。
宋辉悠然自得地驾驶着马车,在一众排队的官员们略带羡慕的目光中,缓缓地驶入了城门。
与此同时,那位女史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城门内。
她脸上原本的笑容,也随着马车的离去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明显的尖酸刻薄。
她的双眼紧盯着马车即将消失的方向,仿佛要透过那扇城门,看到马车里的人一般。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检查的官员缓缓地走近了女史,开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女史听到声音,猛地回过神来。
她提起手中的布袋,有些谄媚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那萱韵公主的针包和药罐子都在里面呢。”
说罢,女史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那萱韵公主可真是会惺惺作态啊!刚才我搜出来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明明就是一脸的不高兴,那表情简直太明显了。可她却还硬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检查官员满意的点点头,说:“听说这萱韵公主擅长药道,那一手飞针也是耍的极好,她自然而然是不愿意别人拿走她的东西的,没了这些东西,要是突发什么状况,她可就不好应对了。”
这人越说越是眉飞色舞,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地猥琐起来,那副嘴脸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活脱脱就是一副贱相。
女史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问道:“大人,这除夕晚宴的守卫如此森严,应该不会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吧?”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检查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如同两道冷电一般,直直地盯着女史,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似的。
“管好你的嘴巴!”检查官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不该问的就给我闭嘴!”
女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大跳,她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迅速传遍全身。
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与检查官对视,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大人,我……我知道了,我……我绝对会管好自己的嘴巴,绝不会……绝不会外泄一个字……字眼的。”
检查官见状,冷哼了一声,似乎对女史的表现还算满意。
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在这儿磨蹭了,赶紧接着干活吧!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受检呢!”
“是,大人!”女史如蒙大赦,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匆匆忙忙地转身继续工作去了。
程雪扬的马车缓缓驶向城门,守城的士兵见到马车,立刻行礼放行,马车就这样毫无阻碍地驶入了城门。
然而,跟在程雪扬马车后面的顾墨一行人却没有这么顺利,他们的马车被士兵拦下,要求所有人下车接受检查。
顾墨站在车辕上,看着程雪扬的马车渐行渐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和恼怒。
他皱起眉头,无视眼前排着长队等待检查的人们,径直走到受检台前。
受检台上摆放着各种检查工具,还有一名身着官服的检查员正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看着排队的人们。
顾墨走到受检台前,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受检台刺去。
只听“咔嚓”一声,匕首轻易地刺穿了受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