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他人都还端着,他也不好做这个出头鸟,免得被当作叛徒。
“让我做个名誉长老,不然我就去别的势力。”胡林明摆着威胁上了。
首位上坐着的纪仁绘听到,疯狂地咳嗽。
“那也得你有命走出这里。”大长老不买账。
仇景带来的杨青看着对面的动静。
看得见,不能听见,他还是有些着急,不过见他们没有动手,便按捺着。
后跟来的顾六,见这个位置离对面议事厅有百多米远,也放心了了。
就算杨青冲动行事,他和仇景也能拉住。
“命?我当然有命离开,你们似乎忘了,我男人是谁?”胡林搬出周家,“他姓周。”
她接着又道:“你们不是耳目闭塞之人,就不需要我说明白了吧。
我男人爱我入骨,我要是死在这里,你猜他会不会把你们这里夷为平地?让你们尸骨无存?”
“那又如何?”大长老还死犟,“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他对族内自身的武功是很自信的。
“自信是好事,希望你在面对大炮、火箭筒的时候,也能这么自信。”
胡林是真服了他那张嘴。
其他长老道:
“就算他要为了你发疯,其他人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能为所欲为。”
“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族的武功。”
“为你一个女人,他能甘愿舍弃一切功名利禄,当个罪人?”
“你们,可以试试。”胡林狠戾的盯着他们。
这群人还是油盐不进。
内力催动,由她手下延伸出去的裂缝,顷刻间就布满整个实木长桌。
大长老见此,连忙出手抵住桌面,不让胡林进一步的破坏,让桌子散架。
其余几个长老也加入其中,二长老见此也只好被动的加入其中。
不过他也就是划划水。
他挺喜欢胡林的,不想跟她对着干。
内力比拼,没必要。
纪仁绘咬咬牙,也加入了进去。
十对一,有一个划水,还有个纪仁绘搅局。
这么多人的加入,再厚实的桌子也不堪重负。
实木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内力穿透木头内部组织的爆破声也接连响起。
而谁也不服谁。
内力比拼还在继续,桌面的裂缝正在急剧加速,密密麻麻的如树根般的裂缝,从胡林手下向对面推进。
一对九,还不落下风。
内力比拼所消耗的内力是庞大的,胡林和纪仁绘大战一场后,居然还有这么深厚的内力,是在场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这么浑厚的内力,让他们不由得想,在擂台上,她到底有没有尽全力?
一时间,场面僵持不下。
受了内伤的纪仁绘最先顶不住,被桌面上覆盖的内力反震得连带着椅子一起退后了一段距离。
椅子腿和木板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纪仁绘背脊砸在椅背上,吐出一口血来。
胡林见着,下颚线绷紧,咬着牙加大内力输出,顿时场面不可控了起来。
由她这头开始,实木桌面细细密密的碎了,长老被震退。
有的如纪仁绘一般,有的后退了好些距离,有的屁股下的椅子跟着碎裂,人直接坐到了地上,有的连人带椅子一起倒射出去。
他们都无一例外的被内力反噬,口吐鲜血。
只有二长老和大长老坐在原地没动。
片刻后,大长老嘴角溢出鲜血。
二长老瞥见,眼神转了一圈,人往后一仰,翻倒了过去,哀嚎出声。
看着面前的人仰马翻,胡林缓缓站直身体。
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前倾了一下,动作很轻微,她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所有人看出异样。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面上嘲讽。
纪仁绘捂着心口站起来,先前内力的余波又震到他了,他这是伤上加伤。
他面上带着怒火,“我看你们真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她不仅是我族的座上宾,还是我的人,你们怎么敢的?
你们通通都给我在家关禁闭。
从现在起,胡林就是我族的第十一位长老,要还有人不服,先过执法队这关。”
执法队隶属于族长,不受长老会管辖。
“少族长,长老会从建族以来,一直都是十位,此乃应天象所立,你若执意如此,族内必灾祸不断。”
大长老人已虚弱至极,但还在坚持反对。
听到天象一事,纪仁绘犹豫了。
他不知道大长老说的是真是假。
因为族内有些事,他一个少族长是不会知道的。
可族内的观星师都是货真价实的,牵连整个族内,他身为少族长不能任性。
“我只做名誉长老,不入长老会。
大长老,你还真是年老智衰,我说的话有那么难懂吗?”
历来族内长老只有十位的原因她是知道的,事关族内运势,所以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入长老会。
名誉长老只是给双方的一个台阶下而已。
纪仁绘立马转变过来,“对,就是名誉长老。不掺合族内大小事务,挂个名而已。”
躺在地上装痛的二长老听着,仰起头道:“我觉得名誉长老也挺好的。
不多事,还白得这么厉害的一高手,多划算的事啊!
有了她的加入,我看下次的引领人,还是我们族内的。”
几个长老听到这话,纷纷装聋作哑不说话了。
一个是被打服了,一个嘛,二长老说的也确实这个道理。
纪仁绘见大家都不说话,站出来道:“那就这样定了,今后胡林就是族内的名誉长老。”
众人无话。
纪仁绘又道:“你们立马给我回去关禁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纪仁绘说完,走向胡林,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远在对面的杨青见到桌子碎裂的时候,就翻窗从二楼跳了下来,直奔议事厅。
事发突然,仇景和顾六见胡林这么牛逼,一对十,一个没注意到杨青,就让他溜走了,两人只好跟着跳了下来,追过来。
胡林和纪仁绘走出议事厅,碰上杨青三人,胡林只道:“走。”
说完她吞咽了一下。
杨青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眼中满是焦急。
几人往纪仁绘家走去,直到进了屋子,胡林才浑身一震,吐了血。
杨青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萎靡下来的胡林。
几人围着胡林,纪仁绘和仇景一脸失措,顾六上前给胡林把脉。
“隐瞒。”胡林眼睛竭力的睁着,撑着说完眼皮彻底耷拉了下去。
“内力枯竭,内伤严重,经脉多处受损。”
顾六下着诊断。
“那你赶紧治啊!”杨青冲顾六喊叫道。
“先抱她上楼。”纪仁绘冷静的吩咐。
仇景在前头带路,杨青抱着胡林跟上,顾六在最后。
几人上去,纪仁绘看向跟着进来的管家,“血迹处理干净,有人问起,就说是我内伤严重吐的。
封锁一切消息,我不想在外边听到半个字。
几个长老那边让执法队的人去盯着,不听话的押去刑堂脊杖二十。
另外调两个执法队的人在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族内近期加强巡防,不允许有人私自外出,违者格杀勿论。”
他爸、妈出去做任务了还没回来,他的内伤也很严重,几个长老还不知情况如何,还是谨慎些好。
长老会一直和族长属于两个派系,互相制衡,约束。
如今失衡了,他得提前布局,免得被人钻了空子,或他族来犯。
“是,少族长。”管家应道。
事情交代完,纪仁绘这才上楼去看情况。
“怎么样了?”纪仁绘进门问道。
“去把我药匣拿来。”顾六说着。
他没带药匣出门,现在只能给胡林输送内力给她温养筋脉。
“仇景去。”纪仁绘看着仇景交代,“有人问起就说我内伤严重,需要顾六随身照看。”
“好。”仇景利落的下楼去。
这一昏迷,就是三天。
胡林悠悠转醒过来,就看到在床边守着的杨青。
当时为了压制住长老会,她透支了内力。
这种法子只有历代族长才能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用多了会伤及根本,活不长久。
但当时情况紧急,她也必须要这么做。
她只有成了名誉长老,才能知道族内动向,就能提前布局,改变父母的轨迹。
资料上只说他们是任务死亡,可具体为何任务,时间、地点都没有。
族内不能透露任何有关雇主的信息,所以不会记录在其中。
她只能如此,才能未雨绸缪。
杨青若有所感,醒了过来,见到胡林醒了,面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嘴里轻快的道:“你总算醒了,可把我们几个担心坏了。”
说着,给胡林倒热水,“能起来吗?要不要我喂你?”
胡林身上还很乏力,不过也能坐起来。
她接过杨青手中的瓷杯,喝了些水。
润了喉咙,她这才开口,“长老会那边怎么样了?”
她当时就是怕长老会之后异动,才一直撑着没露马脚。
杨青不清楚这些,见胡林问,他解答着,“都在家闭门思过呐!
听说都叫了族内的医生,应该是被你伤得不轻。”
说完杨青又道:“对了,客房那边的人送了你的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