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看向来人。
竟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老熟人韦悠。
楚瑶笑了:“你不可能是他未婚妻。”
要是换个陌生女人过来说自己是秦嘉淮未婚妻,楚瑶心里估计还真的要一咯噔。
但换做韦悠,她咯噔都不带咯噔的。
前面那么多版本秦嘉淮都看不上她,这一版他瞎了?
韦悠微微蹙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后,眼神里立马带上了深深的仇视。
“原来是你,十年前害死我姐姐的凶手!怪不得后来你就人间蒸发了,原来躲这里来了!”
她又上下扫了楚瑶一眼,见她穿的居然都是这边才能买到的限定款,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惊讶,只有轻蔑。
肯定是一身高仿!
毕竟她能得到的所有信息里,楚瑶都是个穷酸女。
所以她穿的这些大牌,肯定都是高仿。
楚瑶直接戳韦悠在乎的地方:“当年的事有很多疑点没查清,别口口声声把脏水泼我头上。别说这件事很可能是你姐姐策划的,就算不是,那也是她欠我!你回去问问你爸,你们许家要不是以前对我家做过那么多背信弃义的龌龊事,你能有今天?”
韦悠脸色一白:“你瞎说什么!我们许家根正苗红,几十年前还是枫浦四大家族之一!我告诉你,《枫浦人物志》的专家已经在查许家的辉煌史了!”
她真是太在乎所谓的家族荣光了,每一版都要查。
但是能不能快点啊,这个都预告了好几版了,还没查出来。
那个专家怎么干事的。
等回枫浦,想办法帮帮那个专家,赶紧曝光出去。
韦悠见楚瑶不说话了,她也懒得再吵,有失身份!
她轻轻一笑,话题转回去:“你要见秦先生?我是他的未婚妻,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见他!”
反正人马上就要走了,这个时候机长估计都已经在准备各种起飞事宜了。
想找到他核实,也核实不了!
这个事楚瑶也很头疼。
要是这次见不到秦嘉淮,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再飞榕屿。
但是也不用急,秦嘉淮其他版本的记忆应该还在加载中,这一版他的人生偏的远,可能要稍微慢一点。
等他想起来,他应该会过来找她吧。
大不了回去再等等。
楚瑶打算走了。
忽然,广播播报通知:“各位旅客,我们抱歉地通知,由于台风影响,FR765航班暂时取消……”
楚瑶抬眼一看,秦嘉淮又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刚收到的调度通知,边走边看。
刚才在旁边听韦悠和楚瑶聊天的地勤,立马过去和秦嘉淮提了句:“机长,天公作美啊,你未婚妻也在这里,正好航班取消,你可以趁此机会带你未婚妻在榕屿好好玩玩了。”
未婚妻?
秦嘉淮抬头,一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楚瑶。
他的神色没有多大的起伏。
楚瑶却一瞬间想哭。
看见他,就知道这一把又稳了。
秦嘉淮又收回视线,对那地勤说:“什么未婚妻,我没这玩意儿。”
楚瑶立马用十分八卦的眼神看向韦悠:“哦?”
韦悠下不来台,尴尬的眼珠乱转,最后鼓起勇气走上前。
她绝对不要在楚瑶面前丢人。
她也不是和秦嘉淮完全没关系的,而且她要是说自己在他们航空公司的人脉,秦嘉淮一定也会对她客客气气。
她可是他们航司大广告商的女儿!
飞机上有很多广告,都印刷在刊例,杂志,座位枕巾……
她爸爸前阵子买了个杂志封面广告,200万一个月呢。
她就让爸爸和他们航空负责广告这块的经理吃饭的时候,带她去。
她问起秦嘉淮,对方就笑嘻嘻地说要介绍他俩相亲。
她还从那人口中问到了秦嘉淮的航班信息,今天是特意陪他一起飞的。
有了这些瓜葛,他怎么都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韦悠主动和他打招呼:“秦先生……”
秦嘉淮满眼陌生。
韦悠说:“我爸和你们航司的张总经理是至交好友,他说等你回枫浦了,介绍我们俩相亲……”
楚瑶:“……?”
不是,你们都还没开始相亲,就已经未婚妻啦?
秦嘉淮冷冷丢了句“有病”,就往休息室去了。
纯粹的辱骂,直白的拒绝,不留下任何幻想的空间。
韦悠瞬间脸色刷白,虽然这边没多少人,但她还是觉得好丢人,尤其是在楚瑶面前。
她瞪了楚瑶一眼,心里暗放狠话,你也别高兴太早!
韦悠气急败坏走了。
楚瑶刚才还在笑。
可等秦嘉淮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笑不出来了。
虽然秦嘉淮没对韦悠有什么。
但对她也没有丝毫的侧目。
他甚至还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刻意避让了一些距离,碰都没有碰到她。
果然是当初说话太绝,说完绝情的话后还那么多年没联系他,确实伤到他了吧。
楚瑶定了定神,忍住眼睛酸意,回头追上他:“秦嘉淮,可不可以耽误你几分钟?”
秦嘉淮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理由?”
楚瑶看见远处那些保镖早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正好,编个工作的借口。
她掏出工作证。
“我是cNN电视台的新闻记者兼主持人,你这么年轻就当机长了,还是枫浦到榕屿直飞的航班,这条航线需要频繁穿越东南沿海台风带,而且在榕屿这边起飞还要进入密集高楼群,所以特别想采访你,这么难跑的航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那些保镖旁听,发现她真的是来工作,不是要跑路,果然没有再靠近,保持一段距离继续观察。
秦嘉淮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看了看表:“十分钟。”
“行,就十分钟。”楚瑶立即跟上他。
休息室。
秦嘉淮坐在真皮沙发上,微微后靠在沙发背上,姿态端正又透着股距离感。
楚瑶直入主题,祈求地看着他:“秦嘉淮,你可不可以带我走?”
“带你走。”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她的话,不带温度地笑了笑,“你为什么要走?这不是你想要的更好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