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为何去擎苍的手下做事?”塞壬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让众人又把注意力放在苍凛身上。
塞壬的眼神变化莫测,苍凛却依靠着敏锐的洞察力,发觉了对方眼里的杀意。
可苍凛根本不害怕,甚至很坦然。
他瞧了眼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兔子,轻声道:“我是为了去取孕果。”
“孕果?”赤璃愣了愣,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木屋内的兽人们无一不露出疑惑的表情,显然和赤璃一样不认识孕果。
赤璃一瞧心中便有了数,看来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常识,而是孕果这东西很少人听说。
苍凛正要开口解释,木门又被敲响,众人还以为是阿淼,苍凛正要开口却被塞壬抢了先。
“进来吧。”
苍凛一愣,抿着唇到底没说什么。
门被推开,谁知进来了乌压压的一群人,青霄,绯日绯夜两兄弟,还有惑天,白掌等人...
带着兽人们前来的泰森都被挤在门外,部落里算得上高大的他在白象和熊猫两族的衬托下竟显得有些矮小。
因此他不得不踮起脚,仰着脖子喊道:“族长,外面来了好多人呀,族长!”
苍凛一愣,目光随即放在赤璃身上,赤璃耸了耸肩道:“我只知道熊猫和白象两族是暖暖的安排。”
至于青丘墟的人为什么会来...他是真不知道。
绯日刚进房间,目光便被兔暖暖所吸引,他盯着眼前的白色兔子愣了愣,对苍凛问道:“这是你当时没出来的幼崽?”
兔暖暖黑漆漆的目光对上绯日那双琉璃般漂亮的双眸,耳朵不禁意间红了红,绯日一愣随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绯夜瞧见哥哥这般也呆滞了几分,心想,这还是这段时间哥哥第一次笑呢。
别人也许没注意到兔暖暖这细微的变化,可抱着兔暖暖的苍凛又怎会不清楚。
他抿着唇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伸出手揉了揉兔暖暖红红的兔耳,等兔耳的红晕消散后他才满意地把手放下。
塞壬看了眼仿佛不食兽间烟火的坤灵,又看了看俊俏非凡的绯夜,抽了抽嘴角,心想,暖暖还真是...从不收同一款的兽。
和绯夜对视上时,塞壬第一次有了危机感,自然流露出的敌意直指对方。
“异瞳的杂种怎么也在这。”塞壬挑眉道。
异瞳虽然有特色,却是血液不纯粹的表现,塞壬在三千年前便知道狐狸一族有多在意血统,自然把刀子往心窝处扎。
果不其然,绯日绯夜脸色皆变了变。未等二人做出反应,惑天的爪子便往塞壬脖颈上抓去。
塞壬眼眸幽暗上半身微微向后一仰,躲过了对方的袭击。他看着来人笑了笑,问道:“你就是这两杂种的爹?”
掌管青丘墟多年的惑天从未受过这种侮辱,他脸色大变,阴沉沉地盯着塞壬,恨不得将对方的肉咬下来。
白掌和巨木知晓惑天和他伴侣的往事,见塞壬出言不逊脸上也不好看。
巨木伸出手就要按在塞壬肩膀上:“大家都是一族人,不要乱说话。”
塞壬直接捏着对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巨木眼底骇然忍不住闷哼出声。
塞壬见状笑了,挑眉道:“谁和你们是一族人。”
坐在床上的坤灵听见父亲痛苦的叫声连忙站了起来,一边摸索着方向一边皱着眉急切道:“父亲,您没事吧?”
“你是他的父亲?”塞壬手一松,随即道:“那我放过你。”
坤灵跌跌撞撞这才跑到父亲身边,巨木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他看了眼塞壬,对着儿子小声道:“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象族天生体大无穷,能将其压制的兽人寥寥无几。
巨木自责自己轻敌,即便知晓对方有九阶也料定对方年轻,实力没有他强。
惑天双目死死盯着塞壬,见好友受伤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
“鲛人王塞壬。”
塞壬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却让在场德高望重的兽人们眼底都流露出惊讶,就连刚刚还仇视塞壬的惑天此刻都愣了愣,不禁出声问道。
“你是三千年前陪伴在兽神乌利娅大人身边的鲛人塞壬?”
塞壬见对方能说出乌利娅的全名,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他点了点头道:“正是。”
都怪石山部落的兽人们见识少,就算知道塞壬厉害,也不会往三千年前的大人物身上想。
而见多识广的巨木等人,无一不流露出震惊,尊敬的神情。
这可是三千年前真正侍奉在兽神大人身边的兽人啊,不比那自称神使族的兽人含金量高么。
因此,塞壬古怪刁钻的性格在众人眼里都视为正常。
活了三千年的老祖宗,性格怪异些也合理。
惑天脸上的怒意消了消,甚至弓腰做拳道:“是我失礼了,希望您多多包涵。”
塞壬见对方如此捧着自己,他心情稍微好了点,余光超绝不经意和绯日对视后,随即得意道:“没事,我原谅你了。”
绯日见父亲吃瘪,心中自然不快,可想起自己已经和他断绝关系,脸上硬是摆出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
绯夜噘着嘴,在众人背后摩拳擦掌,心想,等自己哪天有实力了,一定打爆这老不死的,头割下来给我爹当尿壶。
绯夜也不管他爹尿不尿的出来,反正雄心壮志已经立下。
青霄怀里的两个头冒了出来,刚刚睡醒的两只幼崽揉着眼睛,一副迷糊茫然的模样。
在场的雄兽们见状心头一软,心想,这副模样和暖暖真像。
小黑的脚还搭在小白柔软的腹部,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头从青霄的臂弯间伸出来,叫道:“二爹爹,我们这是到了吗?”
小黑刚定神便看见对自己笑盈盈的赤璃,她眼底带着喜悦,直接蹬腿冲了过去,嘴上还叫囔囔的:“爹,可算看见您啦!”
赤璃伸手将小黑抱住,脸上是止不住的父爱。
众人瞧见心中都酸溜溜的,白掌更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声道:“想当年阿淼也这样。”
小白被小黑蹬了一脚也不生气,如同一根烂绳般软绵绵地躺在青霄的怀里,二爹的体温实在太热了,小白觉得自己快化了。
苍凛一愣,问道:“你就生了一只小兔子?”
听见苍凛提兔子,兔暖暖的耳朵一动还以为是在喊自己,伸出头来蹭了蹭苍凛的下巴。
小黑听见动静扭头看了眼兔暖暖,随即拉了拉赤璃的袖子问道:“爹,这是妹妹吗?”
赤璃笑着点点头:“嗯,妹妹。”
木屋内知晓真相的众人脸色大变,双眼齐齐看着赤璃,不明白赤璃要做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