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纾这次车祸伤得不重,住院观察两天便出院了。
出院当天,她先去唤星开个例会。
开完会出来,接到江若米的电话,说是后天就出国了,要请她吃个饭。
沈轻纾答应了。
两人约的午餐。
沈轻纾到了才发现靳阙居然也在。
再次看到靳阙,沈轻纾既心寒又愤怒。
但她不能有任何情绪的表现。
秦砚丞的嘱咐她没有忘记。
她神色如常地和二人打了声招呼,随后落座。
江若米笑道:“轻纾姐,我和靳医生是在门口碰到的,想说都遇到就一起,反正你们也熟,你应该不介意吧?”
小姑娘的心思沈轻纾怎会不懂。
沈轻纾淡笑道,“不介意。”
闻言,江若米松口气,“靳医生你看,我就说轻纾姐人很好,她不会介意的。”
靳阙看着沈轻纾,温润一笑,“阿纾人确实很好,能和她成为朋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对啊!”江若米眼巴巴的看着靳阙,甜笑道,“你看我们都是幸运的人,所以靳医生你就考虑一下,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嘛!”
“江小姐又开我玩笑了。”靳阙从容一笑,“阿纾放你去留学是为了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你可千万不要把这宝贵的时间拿来谈恋爱了。”
闻言,江若米苦瓜脸,看向沈轻纾,“轻纾姐,你看,我又被拒绝了。”
沈轻纾低头吃着饭,听到这话,她抬起头看向江若米。
若是从前她的确挺看好江若米和靳阙的,可现在……
靳阙深藏不露,对她一双儿女暗藏杀机。
这样的人,能成为一个好伴侣好丈夫吗?
沈轻纾觉得很难。
所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姜若米越陷越深。
她得提醒下江若米。
但她不能当着靳阙的面,否则靳阙肯定要起疑心。
“恋爱是要谈的,但学业必须放第一,你还年轻,恋爱的事情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闻言,靳阙看着沈轻纾,温润的眉眼笑意淡了些。
沈轻纾已经低下头继续吃饭,仿若毫无察觉。
至于江若米,她听了沈轻纾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点点头道:“对,我现在应该先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这样我的个人魅力就会提升,将来靳医生也会对我改观的,靳医生,你说我说得对吗?”
靳阙看向江若米,眉眼温润,“你很自信,好好努力。”
从来都是这样。
靳阙对江若米一直是这样绅士又疏离的态度。
江若米习惯了,丝毫不受打击,依然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
吃饭完,三人分别,各自驱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靳阙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犹豫片刻,还是接通,“靳医生。”
“刚刚走的时候忘记了,上周我又给两个孩子做了山楂糖,就放在我车里,我拿过去给你?”
山楂糖。
沈轻纾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
她死死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失控,压着满腔的怒火,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现在刚好要去工作室,你要不就送到我工作室来吧。”
她不能暴露,但也不能再让靳阙再继续和孩子接触了。
靳阙应道:“好。”
挂了电话,沈轻纾犹豫片刻,给池果儿打电话,“帮我招一个私人保镖,要身手好的,还能24小时待命的那种。”
……
沈轻纾先到工作室,等了半小时,靳阙还是没来。
她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靳阙该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又私自去云归看两个孩子了吧?
一想到这里,沈轻纾立即拨通了靳阙的号码。
靳阙接了,但他说他公司临时有个急件要处理,今天不能见面了。
闻言,沈轻纾暗暗松口气。
这样也好,省得她费心演戏。
…
日子就这样相对平静地度过了半个月。
正月最后一天,沈轻纾去杭城出差。
公司一个新人演员第一次演主角,心里紧张,几次表现不行,心态就崩了。
沈轻纾作为老板,第一时间赶到杭城剧组。
到了剧组后,沈轻纾亲自开导新人,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去引导新人。
在得到沈轻纾的鼓励后,新人的心态恢复了。
在那边待了三天,新人演员渐入佳况,沈轻纾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第四天,她正打算回北城,结果投资人来了。
更让沈轻纾震惊的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居然是靳阙!
靳阙提出一起聚个餐。
沈轻纾不想,但靳阙说:“阿纾,我这么感觉你最近都在躲着我?”
“没有。”沈轻纾神色淡然,“我只是赶着回去。”
“吃个午饭,下午我也回北城,我们可以一起走。”
沈轻纾不好拒绝得太明显了,只能答应。
选的是西餐。
靳阙早有准备。
亦或者说,靳阙之所以会来杭城,之所以会投资这部电影,全都是因为沈轻纾。
他似乎察觉到沈轻纾彻底远离他的心思了,所以,今天的靳阙不打算再隐忍自己的情感。
小提琴悠扬地回荡在西餐厅里。
靳阙包下了整个西餐厅,请人拉小提琴伴奏,甚至,还准备了鲜花。
沈轻纾一看这阵仗,眉心再也忍不住拧了起来。
“靳阙,你这是做什么?”
“阿纾,我不想再继续压抑自己的情感,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求婚钻戒递到了沈轻纾面前,靳阙甚至在沈轻纾跟前单膝跪地了。
一切发生得太过于突然了。
沈轻纾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但很快,她站起身,往后退——
因为动作太快,椅脚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轻纾皱眉看着靳阙:“靳医生,你别这样,你先起来。”
靳阙跪得坚定,看着沈轻纾的目光深情款款:“阿纾,我真的很爱你,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和孩子,好吗?”
“靳医生,我们只是朋友,我一直都只拿你当朋友。”
“可我想当的不是朋友。”靳阙说:“你和傅斯言九年的婚姻我忍了,现在傅斯言已经死了,阿纾,他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所以我求求你,你看看我。”
沈轻纾觉得靳阙此刻也执拗得无法沟通。
“我很抱歉。”沈轻纾说完拿起包,转身大步离开。
靳阙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深情一点点冷淡下去。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可以行动了。”
沈轻纾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她道:“师傅,去机场。”
“好。”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一眼沈轻纾,嘴角冷冷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