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直面
“我们并不是在寻找强尼...”面前设备上的灯光照在对方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钩住了她的魂。
某种程度上讲，这帮人绝对比V这个当事人还关心这枚芯片，之前竟然还想着借口让他们帮什么忙，只能说，这些黑老鼠们确实狡诈。
“好了...”重重的敲下一个按键，布丽奇特扭头对着V招呼道：“过来吧，你需要进去接入仓...免得过热把脑子烧了。”
“等等...”下压双手，V皱眉看着对方：“你还没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找谁呢？”
“奥特·坎宁安，你现在知道了...进去。”指着那漂浮着冰块的水面，对方的急切毫不加掩饰。
“奥特！”几乎是在这个名字落下的瞬间·，银手的身影就闪烁着出现在了V的面前。“问问他们到底要干嘛？”
没有理会银手那格外激动的样子，V看着面前的黑人女性，语气严肃：“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最关键的是，跟我的病有什么关系？”
“奥特在黑墙之外，没人能找的到她，除非她自己找上来...强尼·银手是最好的目标，他们过去的关系很紧密。我们会复制一段他的记忆，那就是火把。
至于你的病...奥特在荒坂的神舆里待了多少年..你脑袋里的那位朋友应该清楚，荒坂的一切，在奥特那儿都没有秘密。”
简练的解释，但V此时已沉默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身前的那缸冰水。“好吧...好吧...但如果你们敢耍什么花样，这儿的所有人都不会好受的。”
深深咽下一口气，直到胸腔发热，V才迈腿跨了进去...“呼——”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周围所有的黑客都已经进入了设备，只剩下了亚瑟三人，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这幕..如果不是地面上那杂乱而密集的线缆，面前的这一幕更像是某种邪恶仪式。
“这像是在召唤恶魔。”杰克缩着脖子，看V肩膀颤抖的泡在冰水里。“嘿...要是让网监知道了，这地底下有一伙人要翻墙...肯定会急的跳起来。那帮家伙可是天天在早间新闻里警告来着。”
“希望这边能有结果吧...”亚瑟也环着双臂，看着面前有些难以理解的景象：“当然...也希望我们的朋友不会先被冻死。”
...
视野中，是一阵扭曲的眩光，在急速的闪烁后消失...
周围的哄闹和欢呼震的V耳膜生疼，虽然她此时只是一个旁观者，但，一切都像是她亲身经历。
她看到了那个叫做奥特的女人，甚至纠缠，看到了那场袭击，也看到了那有些好笑却出奇有用的营救活动。
演唱会引起的暴动...
最终，她看着奥特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随着记忆截取完成，V和强尼站在了一处幽蓝色的空间之中，这是一个由噪点构成的世界...赛博空间，也就是网络空间...这是一座庞大的废墟，虚拟世界崩塌后的废墟，它甚至比真实的世界都更加博大...
强尼·银手就站在噪点构成的护栏边，能看得出轮廓，这里就是荒坂塔..那个现实中关押着奥特的地方。
“你看到了？”俯视这杂乱的世界，强尼平静的问道。他的怒火...或许早被那漫长的时间给熄灭了。
“过去的公司...似乎比现在还更不讲规矩些啊。”V的语气里有些同情，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是荒坂敬，荒坂三郎的大儿子...他比那个老东西还要疯。”强尼说着，光影构成的身体似乎是闪烁了一下：“不过...老子一发炸弹炸死了那个家伙。”
“还顺带炸死了不少无辜的人...”V的语气里略带嘲讽。
“哼！无辜...可能吧。”强尼没有反驳，或者说，是没有直接反驳：“但如果荒坂敬不死，这五十多年，死在他手里的无辜者会有多少？几倍？几十倍？
相信我...每年死在他手里的无辜者，都是一颗核弹。”
V并没有反驳，或者说，这确实是某种事实...
“还有你说的那些...现在的公司有所收敛？”冷笑一声，强尼似乎前所未有的严肃：“没人比我更了解公司...现在的世界也远比过去更加绝望。
当公司不知收敛的时候，人民的胸腔里还带着愤怒。但现在，所有人！都只有疲倦...过去，你要是去街上大喊一声，去跟老子干他妈的荒坂！会有一群人不要命的跟上你。
现在呢？他们只会笑话你是个傻逼。”
“好吧..好吧..摇滚小子。”V摊开双手，并没有反驳他说的话。“你的理想很大...但我只想活着，这才是现实。”
现实与思想之间是存在鸿沟的，那中间隔绝着客观的鸿沟，银手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被现实束缚后的挣扎罢了。
这值得尊敬，因为太多的人甚至没有挣扎的胆量。
“让我们...去找找奥特，希望她还念旧情。”淡笑着，银手闭上了眼睛，周围的景象也随之开始消散。
整个世界都开始拉伸，几乎是瞬间，V就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她的面前，是一面无限延伸的墙，一面红色的墙。它由红色的噪点按规律排列，同时...还能看到其上那一阵阵规律的起伏，在这无际的黑色空间中，像是有什么庞大的怪物在另一侧撞击，又像是一片波涛起伏的红色海洋。
V看着面前，巫毒帮的那群黑客正站在那墙前的虚空中，看着逐步走来的V。
“我们该走了？”V的声音中也带上了某种电子感，对着为首的布丽奇特说道。
“是你...不是我们...”虽然那人影就站在V面前，布丽奇特的声音却忽远忽近。“你的大脑中带着银手..这是一种保险。”
“我就知道...”V暗暗的咒骂道。
这帮巫毒帮就是一群骗子，很显然，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欺骗你，而且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