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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点头应下:“爷爷,您放心吧,我会一辈子都对湘湘好的。”他握紧掌心里的小手,看着眼前心爱的姑娘,在至亲面前郑重许下承诺。

徐湘宜小脸微红,眼中满是感动与幸福,看向老爷子轻声说道:“爷爷您放心,程耀一直都很照顾我的,我也会陪着他,好好孝顺您的。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好好的把身体养起来,我们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

听到两人的回答,老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好好好,看到你们两能这样好好的珍爱彼此,爷爷很欣慰。以后小耀有湘湘这样的好姑娘看着啊,爷爷就放心了。”

三人说了一会话,老爷子又沉沉睡去了。

程耀握着徐湘宜的手,两人轻轻走出门外,走廊里的时钟已经走至八点五十分,窗外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月亮弯弯挂在上空。晚风悄悄吹过,更显夜里一片寂寥。

程耀收回视线,看着面前满眼都是自己的姑娘,他唇角微微勾起,此生何其有幸能得她如此青睐。

程耀轻轻在少女的额头落下一吻,垂眸深情凝望着她:“湘湘,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徐湘宜伸手拥住眼前疲惫的少年,疼惜的抚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声音闷闷的从他怀里传出:“程耀,你已经很累了,去好好休息会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她知道自己此时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少年分心照顾她。

程耀埋首在少女颈窝,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玫瑰香,心里顿感安心不少,“好,那我送你出去打车。”

送了心爱的姑娘上车离去,程耀独自返回病房,他轻轻打开房门,原本闭眼休息的老爷子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程耀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问道:“爷爷怎么就睡醒了?是我吵到您了吗?”

老爷子摇摇头,目光深邃的看着程耀:“不关你事,是爷爷老了,本来睡眠就不多。小耀啊,爷爷这身体恐怕陪不了你多久了,往后你要好好的……”

程耀急忙出声打断老爷子似是要交代遗言的话,“爷爷,你瞎说什么呢,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了,好着呢,不要多想了好吗,过几天我们就出院回家好好养着。”

老爷子虚弱的笑了笑,朝孙子伸出手。其实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在老伴离世时就已经外强中干了,后来咬牙硬抗的坚持了十几年下来,现在更是强弩之末,已经不堪一击了。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快到了,看到唯一的孙子有良人相伴,他也已经没有什么牵挂和遗憾了。

程耀坐至床边,握住老爷子瘦骨嶙峋的手,动作微微颤抖,眼尾泛红,他低头声音哽咽道:“爷爷,您别丢下我。您那么辛苦才把我拉扯大的,还没享到我的福呢,您再等等我吧,求您了。”说着晶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滑落,滴落在祖孙俩相握的手上。

老爷子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拭去程耀脸上的泪,“傻孩子,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以前爷爷总是担心,怕自己年纪大了,万一哪天突然就不在了,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该怎么办啊?现在好了,有湘湘陪着你,我也很放心了。”说着老爷子眼神望向窗外,充满向往:“你的奶奶啊,已经在那边等了我十几年了,我也想她了,再不过去找她啊,她就该生我气了。”

程耀紧握着老爷子的手,红着眼眶,泣不成声,“爷爷……”

老爷子叹了口气,“湘湘是个好女孩,以后你俩要好好的。人生路上总有坎坷,若遇到困难,莫要冲动,要沉稳应对。”

程耀擦掉眼泪认真地点头应下。

这时,护士进来换药,程耀暂时退到一边。待护士离开后,老爷子又昏睡过去。程耀守在床边,心中十分沉重。

几天后,老爷子的病情突然恶化。程耀和徐湘宜日夜守候。最终,老爷子还是没能挺过来,他是带着微笑走的。

程耀悲痛欲绝,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徐湘宜紧紧抱着程耀,给予他温暖力量。在徐湘宜的陪伴下,程耀也努力走出阴霾,他知道,爷爷最希望看到的是他幸福快乐,而他也要带着爷爷的期许,会和湘湘好好走下去。

徐湘宜爸妈还有钱叔和桂花姨帮着程耀一起,处理完老爷子的身后事。

短短的十来天时间程耀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好在,徐湘宜和周子扬他们一直陪伴在身边,才不至于让他一蹶不振。

徐湘宜送走了周子扬和马薇薇离开,关上门回到沙发前,少年双目无神的坐在沙发上,望向窗外一动不动。他这个样子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从早上周子扬强硬的把他从床上薅起来,吃过早饭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

徐湘宜在程耀身后坐下,轻轻靠着他的肩膀,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知道他现在需要时间来消化自己的情绪,那她就陪着他,直到他走出悲伤。

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淡淡的桂花清香,那是程奶奶生前最爱的花,程爷爷一直在自家阳台种着,常年都是他在打理。程耀望着出神。

一丝柔软的秀发,从身后吹落到少年脸上,熟悉的玫瑰香让他渐渐回过神。

“湘湘,我的家人都离我而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程耀嘶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徐湘宜抱住少年消瘦的腰身,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不是的,程耀,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都是你的家人。以后,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会是你的家人。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很多家人,朋友他们都在关心你爱着你呢。”

程耀听了徐湘宜的话,心中泛起阵阵暖意。他转过身,将徐湘宜紧紧搂在怀中,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湘湘,不要离开我,这辈子都不要丢下我好吗?我只有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诉说着此时内心的惶恐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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