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应让范甘迪和格伦费尔德都有些意外。他们原以为李飞会更倾向于自己熟悉的位置。
“是的，小前锋。”
格伦费尔德接过话头，“如果你打三号位，你的身高和力量将是联盟所有小前锋的噩梦。斯科蒂·皮蓬、格兰特·希尔、格伦·莱斯……没有人能在体型上与你抗衡。这将创造出前所未有的错位优势。”
“我喜欢这个想法。”李飞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尝试新的挑战。而且，打小前锋，意味着我能更多地从外线持球发起进攻，对比赛的掌控力会更强。在防守端，我的臂展也能更好地协防和封锁传球路线。”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充满了自信。
范甘迪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但另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浮现出来。
“很好。那么，如果你打小前锋，我们的首发大前锋就是唐耶尔·马绍尔。中锋萨博尼斯，得分后卫阿兰·休斯顿。现在的问题是，最后一个首发后卫的位置，在拉里·约翰逊和拉特雷尔·斯普雷维尔之间，你觉得谁更合适？”
这才是真正考验领袖智慧的难题。
一个是上赛季夺冠的功勋老将，更衣室里说话有分量，但状态有所下滑的“大妈”。
另一个是新来的“狂人”，天赋异禀，但脾气火爆，随时可能引爆更衣室的定时炸弹。
李飞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这个决定不仅仅是战术层面的选择，更关系到球队的化学反应和内部稳定。
“从战术上看，”李飞缓缓开口，思路清晰，“阿兰是一个纯粹的射手，他不占球权。我们需要一个能持球、能突破、能撕开对方防线的攻击点。从这个角度来说，斯普雷维尔是更合适的人选。他的突破和中距离，能和我的背身、萨博尼斯的策应形成更好的互补。”
范甘迪和格伦费尔德对视一眼，李飞的分析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是，”李飞话锋一转，“拉里是我们的冠军成员，是更衣室的老兵。直接把他拿下首发，可能会伤害他的情绪，也可能会让其他老球员感到不安。而斯普雷维尔……让他打替补，风险同样巨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范甘迪追问道。
李飞站起身，目光扫过正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队友们，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
“把这个问题，交给训练和竞争来决定。”
“我们不需要现在就公布首发阵容。告诉所有人，包括拉里和斯普雷维尔，首发的位置是开放的，谁在训练中表现得更好，谁能更好地融入球队体系，谁就上场。我相信，无论是‘大妈’还是斯普雷维尔，他们都是职业球员，会尊重竞争的结果。”
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至于更衣室的问题，”李飞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交给我。这里是纽约，是我的球队。任何人都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无论是谁，想在这里打球，就得先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团队的一员。”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范甘迪和格伦费尔德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们知道，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仅仅是交易，更是确立了李飞作为这支球队说一不二的绝对领袖。
全队第一次合练的日子很快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那个穿着23号训练服（在尼克斯，乔丹的23号并未退役，斯普雷维尔选择了这个号码，也引发了不小的争议）的男人——拉特雷尔·斯普雷维尔。
他会像传说中那样桀骜不驯吗？他会在训练中和谁发生冲突？他会因为战术地位不满而发飙吗？
就连史蒂芬·杰克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都悄悄地离他远了点。
训练开始前，范甘迪将所有人召集到中圈。
“先生们，欢迎回来！也欢迎我们的新队友，拉特雷尔和唐耶尔！”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新赛季，我们的阵容有了一些变化。经过讨论，李，将会出任我们的首发小前锋。”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让一个2米24的怪物去打小前锋？这简直闻所未闻！
范甘迪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继续说道：“这意味着，我们的后场首发位置，将面临激烈的竞争。我不会现在就确定谁是首发，谁是替补。一切，都看你们在训练场上的表现！用你们的汗水和实力，来为自己赢得位置！”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拉里·约翰逊和斯普雷维尔。
拉里·约翰逊面无表情，只是捏了捏拳头。而斯普雷维尔，则出人意料地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所有人都以为，一场队内风暴即将在训练中上演。
然而，一整天的训练下来，预想中的火爆场面并未发生。斯普雷维尔表现得极其投入，防守端拼尽全力，进攻端毫不拖泥带水。他的突破犀利如刀，急停跳投稳定得像个机器人。
更让人惊讶的是，在分组对抗中，他多次为阿兰·休斯顿和萨博尼斯送出精妙的助攻。他并没有像在勇士队那样大包大揽，而是努力地在融入球队的战术体系。
训练结束后，当范甘迪正在和助教复盘时，斯普雷维尔却主动找了过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教练。”斯普雷维尔的声音很平静。
“拉特雷尔，有什么事吗？”范甘迪故作镇定，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果被锁喉该如何挣脱。
“关于首发和替补的问题，”斯普雷维尔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你们为此感到纠结，那么大可不必。”
范甘迪愣住了。
斯普雷维尔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正在和李飞聊天的史蒂芬·杰克逊，眼神里闪过一丝欣赏。
“我可以打替补。”
这句话从“狂人”嘴里说出来，冲击力不亚于一颗炸弹，把范甘迪和周围偷听的球员们都炸得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