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杰连眼皮都没抬,淡淡回了一句:
“你动手,我就管你。”
“他们嘴贱,是他们的错。”
“但你不能因为别人错,就去当混蛋。”
说完,他转头看向围观的那群人,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子一样扎进每个人耳朵里:
“看热闹可以,但嘴上别喷粪。”
“骂人违法,听懂了吗?”
“再有下次,别怪我连你们一起带回去喝茶。”
人群一僵,没人敢吭声。
刚才那一脚,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那人飞出去三米多,像被卡车撞了似的。
谁还敢说“我就说两句怎么了”?
真被踹一脚,怕不是进医院躺俩月。
几个本来还张着嘴想继续损两句的,瞬间把舌头缩了回去,悄悄往后退。
有人低头看鞋,有人假装玩手机,还有人直接转身就溜,连背影都透着慌。
现场静得能听见蚊子扇翅膀。
严旭杰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瘫在地上喘气的汉子:
“现在,能老实点了吗?”
汉子喉咙一哽,嘴唇哆嗦了两下,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不敢了。
真不敢了。
那一下,不光踢断了骨头,还踢碎了他的胆。
他缩着脖子,声音比蚊子还小:
“能……”
声音刚落,人就老实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再没敢多吭一句。
严旭杰这才点点头,蹲下来,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
“走吧。”
汉子一瘸一拐,跟在后头,连喘气都轻了三分。
心里只有一句话在回荡:
——下次,打死也不惹警察了。
这男人现在浑身跟被拖拉机碾过一样,连喘气都带着锯木头的声儿。
肋骨?八成断了仨以上,一动就钻心地疼,连翻个身都得先跟老天爷商量半天。
他不敢动了,连骂街的底气都没了——刚才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劲儿,早被揍得连灰都不剩。
旁边一群吃瓜的嘀嘀咕咕,他也听不见,也不想听。
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今天出门会撞上这尊杀神,他宁可在家蹲着啃馒头!
这警察压根不是人,是台人形拆楼机。
一拳下来,他整个人飞出去三米远,趴地上像条被晒干的咸鱼。
他瘫在这儿,脑子嗡嗡的,整个人生都在打转:我是不是上辈子拆了寺庙?
四周还站着老多看热闹的,可一个敢吱声的都没有。
为啥?
一怕这男的突然发疯,再冲人动手;
二怕严旭杰那眼神一扫,下一个被揍的就是自己。
刚才那句“谁敢再说话,嘴给你缝了”可不是吓唬人——是真有人亲眼见过他一脚踢碎垃圾桶。
严旭杰瞧着眼前这堆烂泥似的男人,转头朝许芊芊努了努下巴:“上铐,带走。”
邓紫琪这才猛地回神,快步凑上来,眼睛亮得像刚开的灯泡:“严师兄!你刚才那一下——我眼睛都没眨完,他就趴了!”
“太快了!真跟短视频里特效似的!”
“你太猛了!我一个人哪敢动他啊,早被撂翻了!”
“师兄,你就是我人生偶像!”
许芊芊说话时声音还有点抖,但眼里全是星星。
瘫在地上的男人听着,心里跟吞了玻璃渣似的。
早知道……早知道那会儿打不过就跑啊!
偏偏脑子发热,非得先撂倒个小姑娘再走——
现在好了,人没撂倒,自己先被撂成了瘫痪。
严旭杰拍了拍许芊芊的肩,笑得特温和:“别怕,你练多了,一样能行。”
“下次别躲我后头,自己冲,我就在边上给你压阵。”
“你行的,真行。”
许芊芊当场眼睛一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我一定拼命练!”
“师兄你等着瞧,我迟早跟你并肩作战!”
旁边另一个同伙,早就老老实实杵在那儿,连呼吸都压着。
他亲眼看见严旭杰怎么一晃身、一抬腿,自家兄弟就飞出去砸翻了三个垃圾桶。
跑?
他敢跑,下场估计连尸首都找不到全乎的。
所以现在——乖得像刚上小学的孩子,乖得恨不得给警察跪下献花。
许芊芊走过去,给他松了一只手铐,顺手把他拖到那倒霉蛋身边,二话不说,把两人手腕一锁——“咔嚓”,锁死了。
俩人谁都没挣扎。
一个被打废了,动弹不得。
另一个看得心肝脾肺肾都在打颤。
反正谁先动,谁就是下一个被当成沙袋练拳的。
“早跟你说今天别出门!你不听!”
其中一个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冲身边人吼。
另一个立马炸了:“你搁这儿说风凉话是吧?刚才是谁拽着我胳膊非要上街的?”
“你张嘴闭嘴‘今天财运旺’,我信了,结果你信的是阎王的请柬?”
“你早知道能碰上警察,咋不直接在家跳广场舞啊?”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今天出门安全了?我说的是‘今天天气好’,谁叫你往枪口上撞?”
“你还怪我?你他妈上个月偷电动车,哪次没你份?吃肉你上,挨打你躲?现在倒会甩锅了?”
俩人互相瞪着,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对方脸上了。
以前合伙作案时的兄弟情,一眨眼碎得跟饺子皮似的。
许芊芊都看傻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这……他们怎么还内讧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严旭杰已经沉着脸喝了一声:“都闭嘴!”
“到派出所,有的是时间互诉衷肠。”
“现在,谁再叽歪,我亲自给你们安排加餐。”
“现在别急着吵!”
许芊芊瞅了眼眼前俩男人,语气凉悠悠的,“趁这会儿,自己掰扯掰扯,以前干过啥缺德事儿,心里没点数?”
俩人顿时脸一垮,闭嘴了。
本来就够憋屈的,还在这儿互撕,简直火上浇油。
许芊芊早叫了支援,现在就等队友过来,她俩杵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严师兄,再等等,人马上就到。”她侧头对一旁的严旭杰说。
“嗯。”严旭杰应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
刚安静不到三秒,其中一个男人忽然又开口了,嗓门还带着点谄媚:
“警察同志,我如果配合,算不算立功啊?能……能直接放我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