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卫生职业学院的学生们进入梦乡的时候,一阵呼啸的警铃声把大家全吸引到阳台上。江队长率队赶到,从树上把田芩的尸体搬下来,为了不引起恐慌立刻装袋拉走。校领导也闻讯赶到,但一双眼睛一直在滴溜转,他肯定有别的打算。
江队长把笔记本合上,“好了,还是先把尸体拉回去,通知田芩的家人。陆校长,你也请跟我们走一趟。”
姚寅笙三人也跟江队长离开,上车前姚寅笙还特地看了一眼那片小树林。从警察局离开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李俊和陆翊两个能熬夜的人都撑不住,更别提姚寅笙了。趁自己还没有眼冒金星的时候回家睡觉,江队长第二天早上十点钟又来电话了。
“田芩的父母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能不能来警局一趟,亲自向他们解释一下。”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尽管姚寅笙也很奇怪田芩的尸体为何又如何回到学校,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那就交给爱或者恨吧,反正这两种感情是可以相互转换的。吃了个酸奶馒头就来到警局,田平湖和俞杏花还是穿着为女儿申冤的衣服,比上次见到要憔悴好多。
“你来了,谢谢你找到我们女儿。”田平湖还很有礼貌地感谢姚寅笙的帮忙,只是姚寅笙面对两个与自己父母年龄相近的人,有些话很难说出口啊。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就算姚寅笙不开口,田平湖也会问。“那个......我们女儿的尸体,为什么会自己回到学校去呢?这是什么原理?”
“原理说不上,整个案件本来就是不可以用科学原理来解释的。但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你们的女儿的确是被冤枉的。”
“那......两段监控里都有我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姚寅笙意味深长地说:“鬼,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
这么说田平湖夫妇俩也明白了,当场就大哭起来,“我就说我们女儿是被冤枉的,都是那个姓吕的!那个杀千刀的害死了我女儿,让我女儿蒙冤!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们,找记者媒体,我要曝光他们!”
“哎哟,我的女儿死得好惨啊,她是被冤枉的啊,老天你再开开眼,再帮我们一把吧!”
江队长和姚寅笙赶紧把夫妇俩拉起来,“田爸爸,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死者不能复生,现在孩子的尸体找到了,应该让孩子走得安稳一点再考虑其他事情才是啊。”
江队长的话也不无道理,吕钦扬家中还有势力,田平湖和俞杏花就是两个普通人,就算有四只手也拧不过大腿啊,江队长这么做也是在保护他们。田平湖现在也平复下来,也觉得江队长的话有道理,眼泪一抹,对姚寅笙鞠一躬准备离开,可一队人浩浩荡荡闯进来。
仇人相见会分外眼红,姚寅笙看到田平湖的指节在袖中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暴突好像要挣破皮肤。江队长也皱起眉头,情况不妙啊,他们居然找上门来了。
“江队长,好久不见啊。”一名身穿警察制服的中年人热情地伸出手主动跟江队长打招呼,江队长只是握住对方的手什么都没有说,警惕的星目正在过滤掉一个个可疑的可能。
“这位是?”看到姚寅笙,那名中年人有些停顿,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姚寅笙。”姚寅笙主动介绍自己,“受到江队长的委托寻找田芩的尸体和蒙冤真相的。”
“真相?真相就是她害死了吕钦扬,监控录像已经记录下来了,何来蒙冤一说?”
“你胡说!”田平湖的胸腔爆发出一声怒吼,他指着这名中年男子的鼻子说:“我女儿明明也出现在学校的监控里,还有证人,她的舍友都愿意做证,可你们不予理会,二话不说就把我女儿关起来,你对得起你身上穿的衣服吗?”
“我警告你不要出口污蔑警察这个职业!你女儿把人推下楼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们就事论事,按照证据抓人,难道有错吗?”
“你就是不看学校的监控和我女儿舍友的证词,你们沆瀣一气,你们不得好死!”
“我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啊!”
“放尊重?你们一群人值得我尊重吗?你们就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双方剑拔弩张,田平湖和那名警官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姚寅笙看到他握紧到颤抖的拳头,觉得还是有必要拉开。那名警官甚至想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关押田平湖,银手铐已经拿在手里了,关键时刻姚寅笙站出来拦在田平湖夫妇面前。
“又是你?”那名警官见姚寅笙关键时刻站出来有点生气,“你又要干什么?”
姚寅笙只好狐假虎威地拿出调查组的工作证,伸到那名警官脸上,“认得上面的字吗?”
“认......认得啊......”
“现在这个案子被我接管,我已经明白田芩为什么会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地方了,足以证明她是无辜的。反倒是你们,放着明晃晃的证据不看盲目抓人,田芩父亲说得对,你真的对得起你身上的警服吗?”
“我......你不知道,他们那段监控肯定是伪造的,为的就是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姚寅笙往前一步,“你的根据是什么?你找到伪造监控的人?还是找到所谓的替身?如果都没有,即便从关系网上看,田芩是犯罪嫌疑人,但在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她亲手把吕钦扬推下楼的情况下,天王老子好像都不能把她关进看守所,我说的对吧?”
本来就是做错事的一方,现在狡辩只会漏洞百出。警官把目光投向江队长,意思是让江队长也站在他这边。
“别看别人了,”姚寅笙冷冷地在他面前踱步,“想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亲戚一错到底?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