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愿意请命!”苏上清大声说道。
墨凌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一个户部侍郎!”
苏上清又说道:“皇上,臣此去,主要目的是探听虚实,所以还请皇上做好出兵的准备,若此事不可为,不必顾及臣的安危。”
墨凌渊取出一块金牌放在桌上,郑重说道:“朕命你为钦差前去劝降,若能成功,朕必有重赏!”
“臣遵旨!”苏上清接过金牌,坚定地说道。
从御书房出来后,苏沐轩再也顾不上旁边还有其他人,快步走到苏上清身边,一脚踢了过去,怒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难道嫌自己命长了?”
苏上清有些委屈地说道:“大哥,这里还有人呢!”
苏沐轩瞪着他,没好气地说:“我当然知道,要是没人,我真想一剑捅死你,让你死得干脆点!”
苏上清不服气地问道:“大哥,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苏沐轩又抬腿想踢他,苏上清赶忙拿出金牌,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可是钦差!”
苏沐轩毫不犹豫,一脚又把他踹下了台阶,没好气地说道:“本王连皇上都敢踢,还会怕你这个钦差?”
苏上清急忙跑上来,好奇地问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敢踢皇上?”
苏沐轩涨红了脸,大话已经说出口,一时也不好反驳,只能瞪着苏上清,心中又气又急。
苏上清将家中诸事妥善安排后,次日便整装待发。
晨光熹微中,墨凌渊竟亲自前来送行,这份殊荣让他受宠若惊。
前来道别的人络绎不绝,虽不及当年荆轲“白衣冠送易水”的悲壮阵仗,却也满是牵挂,相熟之人皆是愁眉不展。
苏上清却笑意从容,向墨凌渊行过大礼,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活着归来,光耀苏家门楣。
待苏上清策马远去,墨凌渊转头看向苏沐轩,挑眉问道:“怎么,这般不舍?”
苏沐轩目光追着远去的身影,沉声道:“玉不琢,不成器。”
在苏景宁坐月子的日子里,墨凌渊几乎寸步不离,除非有十万火急的军国大事,否则始终守在妻儿身边。
初为人父的他,虽毫无经验,却事事亲力亲为,不愿假手于人。
苏景宁看着丈夫笨拙却认真的模样,常感叹:这三个小生命,恰似春日暖阳,将墨凌渊冷硬的帝王之心,悄然化作绕指柔。
然而即便是耐心如墨凌渊,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每当三个孩子哭闹起来,那此起彼伏的啼哭,简直能掀翻屋顶。
他最多只能一手抱一个,剩下的那个只能看着。
这时,墨昭瑾总会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皇叔,我帮你抱一个?”
墨凌渊头也不抬,冷声吐出一个字:“滚。”
“别这样嘛!侄儿是来分忧的!”
墨凌渊二话不说,直接用臂弯圈住两个孩子。
墨昭瑾夸张地大叫:“太狠了吧!”
得到的仍是那声干脆的“滚”。
即便被拒绝无数次,墨昭瑾依旧乐此不疲,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苏景宁见状,忍不住打趣:“给他抱抱又何妨?”
“不行,都是我的。”墨凌渊霸道回应。
“哟,那你娘子我呢?有力气抱孩子,就没力气抱我了?”
墨凌渊瞥她一眼,淡淡道:“背着。”
“不要!我也要抱抱!”苏景宁佯装委屈,嘟起红唇。
墨凌渊无奈一笑,长臂一揽将她圈入怀中:“身子养好了?瞧你这伶牙俐齿的劲儿......”
话未说完,二皇子突然放声大哭。
墨凌渊皱眉过去查看,没好气地说:“你个小没良心的!”
苏景宁忍俊不禁:“他大概记着你要把他送给昭瑾抚养,故意闹脾气呢!”
谁知那孩子哭了一阵,见无人理会,竟又自己止住了哭声,惹得两人哭笑不得。
另一边,苏上清离开京师后,并未直奔玉亲王驻地,而是取道吴越。
他早已打探清楚:吴王生性懦弱,事事皆听越王主张,若想从内部瓦解联盟,吴王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抵达吴王府,苏上清亮明钦差身份后,很快被请入内堂。
见到吴王的瞬间,他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身材魁梧、仪表堂堂,可言行举止间却透着股与外貌不符的怯懦。
“不知钦差大人高姓大名?”吴王问道。
“在下苏上清。”
“苏大人,失敬失敬!”
“殿下客气了。”
吴王试探着问:“苏大人与阑安王......”
“正是同宗。”
吴王闻言,不经意地朝屏风后瞥了一眼,赞道:“苏家果然人才济济,苏大人这份胆识,令人佩服。”
苏上清不卑不亢地回礼:“殿下敢在此举兵,在下同样佩服。”
这直白的回应让吴王神色一僵:“苏大人既知我已起兵,还敢孤身前来?莫不是来劝降?”
“非也,我是来救殿下的。”
“救我?”吴王嗤笑,“苏大人莫不是在说笑?”
“绝非玩笑。”苏上清神色凝重,“殿下追随玉亲王起兵,不仅捞不到好处,还会性命不保,落个谋逆罪名。”
“我们是为大哥报仇,并非谋反!”
“报仇何须自立为王?废帝罪有应得,为他出头,可是要与天下人为敌。殿下当真想清楚了?”
吴王欲言又止,再次看向屏风。
苏上清趁热打铁:“越王殿下也是这般想的?”
话音刚落,屏风后走出一人,大笑道:“苏大人果然敏锐!”
“越王殿下谬赞。”
越王落座后,直截了当地说:“苏大人若为劝降而来,还是请回吧。”
“我再说一遍,我是来救二位的。”苏上清目光如炬,
“二位以为偏安吴越,皇上便会放任不管?以为时局动荡,朝廷就无力平叛?错了!皇上唯一的顾虑,不过是血脉亲情!一旦这份情分不再,大军压境之时,二位可有胜算?”
吴王与越王对视一眼,越王只能强撑着说道:“方才三哥说了,我们不是谋反,只为兄长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