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道轻咳一声，嘴硬道：“我才不会喝多。”
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他的精神渐渐放松了下来。
“看看这次的奖励吧。”
“嗯，系统播放下这次的奖励，不要给我加魅力值了”
“玩家谢无道体能+1，魅力+2。”
谢无道眼神豁然一亮，体能终于有所提升了。
【玩家谢无道】
体能：91
武力：99
智力：90
运气：26
魅力：70
精神易感性：92
除了运气太差，别的数值都还挺好看的。
不赖。
粟九叹道：“嘶——你这大三项的数值，也太可以了。”
沈昀哈哈一笑：“你魅力突破70了，完了，我得告诉你，今天一天申请进入我们【循光】的人，有三千多，麻烦你控制下自己的魅力值。”
谢无道耸肩：“系统那儿子非要这么搞，我也没办法，他多少有点大病。”
粟九问向沈昀：“那你放人进来了吗？”
沈昀摇头：“没，不过老实说，有几个SSS玩家和SS玩家是非常强大的，我有点心动。”
“你放进来吧，我们让谢无道穿着盔甲睡觉。”
谢无道极其无奈：“你们真是——算了，系统，直接播报积分奖励。”
“恭喜玩家谢无道成功通关巅峰赛【妖神执妄】，副本奖励积分为800万。”
“直播积分收益为2611万积分。”
“恭喜玩家收容神级诡物【妖神】。”
“嗯？妖神没有名字吗？”
“妖神的名字只有她自己说出，玩家才可以知道，同时，在未知妖神名字前，妖神的异能二为封禁状态。”
妖神的格调真不是一般的高。
“妖神的异能一是什么？”
“真实谎言诅咒：妖神说出的话语会化作诅咒之力，当它说谎时，谎言能扭曲现实成为真实。”
系统解释道：“此异能为神级异能，列举使用效果——当妖神说“这片大地将裂开”，地面便会真的崩裂出深渊；扬言“你的力量将消失”，敌人的魔力就会瞬间枯竭。”
谢无道愕然：“妖神的异能居然是言灵。”
系统应道：“由于该异能太过强大，在实际使用中会受到重重限制，系统只允许玩家可控制范围内使用。”
谢无道懒散一笑：“这个我熟悉，凌启的四维空间，我到现在用都没用过。”
粟九笑道：“这没办法，比如系统总不能让你一进副本，就喊着‘boSS已经被我杀死’，若妖神把这谎言扭曲为真实，那每个副本都能直接速通了。”
“是啊，我是想一进副本就喊着‘系统是我儿子’，看看系统真变成我儿子会怎么样。”
系统绷不住了：“请不要这样说，严格意义上，我的父亲是主神。”
一瞬间静寂。
谢无道试探地问道：“你是在哪见父亲的，带我们也去拜访下老人家。”
系统不再说话。
沈昀说道：“听起来是主神安排了系统为我们服务，在副本里引导我们。”
粟九说：“其实，我一直在想，我们存在的价值，也许就是安抚这些副本里的污秽吧，用我们的血还有恐惧。”
谢无道：“差不多，世界有光面也有暗面，暗面也是需要管理的，主神大概就是暗塔的管理者。”
他默然沉思了好久好久：“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那若在暗世界里又一次死去，会是什么样呢？”
粟九：“可能是永远的黑暗吧。”
沈昀：“大概是真空的世界，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有感知和自我。”
那夜，聊了很久很久。
死亡，永远是一个他们避不开的话题。
那日晚上，谢无道做了一个梦。
整个副本里，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就是戏服花旦的关卡，那里他无比清晰观看了一遍自己的记忆。
还有，他想到了怪杰……
那是陪伴他很久很久的怪物，在脑海中喋喋不休，怂恿他做各种坏事。
梦境里，他又回到了少年时期，闷热困顿的下午，两眼发直地看着老师的嘴一张一合。
怪杰在他脑海里说道：“好无聊啊，我们去把老师杀了吧。”
“不去。”谢无道拒绝。
“切，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成啊。”
怪杰说道：“你知道吗，那是这个世界的反面，反面你懂得是什么意思吗？你可以理解为这个人间的背面，但不是死，只是相反的一面，是暗面。”
谢无道不耐烦地说道：“别啰嗦，我能听懂。”
“哼，在那个世界，关押着很多很多怪物，他们有各种恐怖的力量和疯狂的念头，主神守着他们，怕他们给人间带来灾难。”
这故事吸引了谢无道，他无精打采的双眸微微放大。
“他把这些怪物啊，装进了不同的时空笼子里，那些怪物当然不愿意，拼命地想要出来。”
谢无道讥诮道：“怪杰，你该不会就是这怪物之一吧，那么你是成功越狱的怪物吗？”
怪杰在他的脑海里哈哈大笑。
“悄悄告诉你，我是最厉害的，所以我在主神打盹的时候，悄悄蒙上他的眼睛，溜进了这人间。”
谢无道笑了：“那看来我们的故事，是源自于主神打了一个盹啊……”
怪杰笑道：“没错，可以这么说。”
谢无道问道：“那怎么才能到你说的世界里去？我也想打两只怪物玩一玩。”
“你得先死。”怪杰诚恳地说道。
“那我不要，”谢无道望着窗外灿灿烈烈的午后阳光，“活着多有意思。”
他的朋友，正巧坐在窗边的位置，眯起灰色的眼球，对他做了个鬼脸，手指向了窗外的操场。
那暗语是：下课打球吗？
谢无道笑着点点头。
在球场上，他的朋友对他扔了篮球过来，谢无道眼疾手快地借助，却发现——
那篮球，变成了朋友的头，灰色的眼珠死不瞑目地瞪着谢无道。
他猛然惊醒，只见虚空中怪杰望着自己，身后都是黑暗，仿佛怪杰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了。
又是新的梦境。
怪杰笑道：“嘿嘿嘿，谢无道，别来无恙，你很想我吧？”
“不想，”谢无道冷漠地说，眼睛却死死盯着怪杰，“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去哪了？”
怪杰委屈地说：“主神不高兴我擅自跑出去玩，也不高兴我和你做朋友，他说要压制你。”
谢无道愕然：“主神知道我？所以我一来暗塔就把我的数值压到地心了？原来是你小子连累我！”
怪杰哀叹一声：“我好想你，其实我不喜欢亲手杀人，那太简单了，我喜欢怂恿别人杀人……但是他们都太好被怂恿了，没有意思，我还是喜欢怂恿你杀人，然后看你自我克制的样子。”
“这合理吗？你真是个变态啊，怪杰！”
“啊，好爽，又听到你喊我名字了……”
这人，不，这boSS还真是变态。
“不是，你到底在哪个副本里啊？”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来找我吗，能说我早告诉你了，嗨，说正事吧……”
怪杰的语气郑重起来。
“有人托我带东西给你，因为我也曾短暂地附着在他脑内玩了两天，虽然差点把他玩死了，但和他建立了联系——话说，为什么他们都不像你这么耐玩啊？”
“滚啊！”
“就放在你公会门口哦。”
梦境散去，怪杰的余音在脑海中回荡——
“谢无道，别太想我，因为我，就是死亡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