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悲伤地说道：“二层我就要退场了，呜呜呜，还没能建功立业。”
谢无道干脆地说：“系统，我要花费5000万积分，为鬼将升级。”
鬼将瞬间星星眼：“啊，我又可以了，期待下次的战斗！”
“欢迎玩家进入至暗水牢地下第二层【血汗层】。”
鬼将瞬间消失，回到了谢无道的右手臂里。
谢无道走下台阶，地下二层的水比第一层要深很多，深度能达到他的膝盖。
小甜甜顺着他的裤腿就爬了上来。
它可能以为自己还小，把自己当作一个萌宝宝撒娇，差点把谢无道裤子拽下来。
“呃……你长大了，能不能矜持一点。”
谢无道看别的玩家的诡物，都自己在那水里游泳呢，就他的小甜甜一副怕水的样子，此刻更是抱着他的手臂不松手。
这算是被爱的孩子有恃无恐吧。
一股奇异的香气飘了过来，玩家们放眼望去，只见在这水底下，飘着无数朵美丽的水生花。
那水生花的外形和睡莲十分相似，但颜色却是深浅不一的红色。
它们在水底飘摇，虽然美丽，但却……让人有些心生厌恶。
仿佛是飘在水底的尸体残骸一般，充满着浓厚的血腥气息。
细闻了下，那香气的味道也更加诡异，仿佛是故意用浓烈的香味来遮掩尸体下的臭气一般。
一个身着华丽红色晚礼服的女人，摇晃着一杯红酒朝他们款款踱步而来。
香气似乎是从这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谢无道望向女人的脸，看似洁白如雪的肌肤下，是隐隐约约的暗色青块，就好像……尸斑一样。
摩洛克
女人对他们优雅一笑：“欢迎你们，我的是至暗水牢地下二层的主理boSS摩洛克。”
摩洛克的笑容完美无瑕，连弧度都设计的恰到好处，眼神里却不屑地扫过他们所有人。
“我的仆妇们最近似乎不太听话，你们来做我花园的监督者，监督她们为我培育水生花吧。”
摩洛克带着玩家们向前走去，映入眼帘的场地里，盛开着无数朵娇艳的水生花。
摩洛克口中的仆妇们是一个个躯体半透明的女性幽灵，她们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有美有丑。
摩洛克点燃了长烟斗，深吸了一口，不屑地扫视着所有的仆妇。
她冷哼一声：“你们不要偷懒，你们知道这些花，是会供给到奥林匹斯山的，为众神的衣服做装饰。”
“你们这群卑贱之人，能被选中有这样好的机会，还总是偷懒！”
仆妇们正一个个弯着腰，辛勤地为水生花“浇水”。
不，不是浇水。
水生花原本就在水底，这些仆妇是把水桶里的血水舀出来，浇在水生花上方。
那些血水渗透到水下，凝结在水生花的花瓣上，水生花的颜色更加娇艳欲滴了。
摩洛克吐出一口烟圈，对着玩家们说道：“你们进来前就分组了，一组两个人，监督十名仆妇，明天我要看到每组提供10朵纯红色水生花……”
“不然呢，你们就加入这些仆妇，一起去培育水生花。”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欢迎12名玩家进入摩洛克的水生花游戏，游戏失败处罚为【变为仆妇，永生留在水牢地下二层培育水生花】。”
真是好苛刻的处罚，对玩家来说，这比死掉还痛苦。
这是苦役啊，日复一日用自己的血液去喂食这些水生花。
江年走到谢无道身边，兴致缺缺地看着这些水底的水生花，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
谢无道问：“你为什么进副本？”
江年直白了当：“我是来躺赢的。”
谢无道沉默，这么直接的吗……
江年又鼓励道：“没问题，你努力一点，我作为队友，也能免费领奖励。”
不是，这躺的相当心安理得。
谢无道忍不住问道：“你SSS-SS赛事第七名是怎么来的？”
江年无精打采地说：“boSS来了我就跑，玩家打架我就躲，能打败我的人，我不给他们打，想利用我的人，会发现我没用。”
谢无道为江年竖起了个大大大的大拇指：“兄弟，你堪称暗塔游戏的生存大师了，你是我榜样。”
要是言泽有这样的生存智慧，应该也不会被司恺抓住献祭了吧。
江年摇摇头：“我这一套智慧，你可学不来，你看到boSS，恨不得冲上去把它们生吞活剥了。”
按照报名的顺序排名，他们是一组，此时来到了一组的水生花旁边，只看到那10个仆妇正辛勤地用血水浇花。
那浓厚的血水浇上去，在水的稀释下，变淡了很多，在附着在水生花上时，颜色已经是浅红色了。
江年哀叹：“啊，好无聊的副本，你来想想办法吧，我连这游戏的录播都没看，就进来……”
说完他就靠墙瘫坐在水里，一脸失魂落魄地望着眼前的空气，一副大脑彻底神游太虚的样子。
谢无道是看过副本录播的。
在上一次的这场副本里，司恺很快在试验后发现，解决永生花上色缓慢的办法，有两个——
一个是殴打这些仆妇们，逼她们吐血，她们吐出的血液，会浇灌出鲜红的水生花。
另一个就是把玩家放血，利用玩家的血液染红水生花。
在其他玩家那一边，已经开始抡着自己的武器，猛打这些仆妇了，哭嚎声、哀求声凄凄惨惨地响起。
仆妇们被殴打得狠了，就俯下身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液。
那血液染红了水，也染红了她们脚下的水生花。
只有谢无道和江年这边毫无动作。
一组的仆妇们小心翼翼地偷瞧着他们，兢兢业业地弯腰浇水。
江年还是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都没有聚焦，梦呓一般说：“我们不能打仆妇，我们拥有西西弗斯的祝福，这代表了我们的立场与他一致的。”
队友智商在线，就是省事。
谢无道微笑着点点头：“嗯，我们与他，同为被压迫者和反抗者，所以决不能站在压迫者的角度考虑问题。”
一开始西西弗斯就说的很清楚。
他说：“要记住我们活着的每一秒，都在屠戮命运。”
那何人才会屠戮命运呢？
那自然是命运既定、却无法反抗之人。
所以，他们两人，在一开始就和其他人的立场不同，通关的方式也绝不会一样。
谢无道伸手探入水底，试图捕捞那水生花，却无法触及到水生花。
这水生花看来只有彻底红了，才能采摘。
就在这时，谢无道目光定格在自己的右手臂上。
他的手臂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字——“徐棠”。
那名字像是荆棘的藤蔓一般，一笔一划扎刺在他的手臂上，仿佛是血色的刺青。
“我去，这玩意厉害了，”江年猛地站起，这下他来了兴致，凑过来看谢无道手臂上的血色刺青。
“这是因果律道具【共生刺青】！是米娅那个女人把你和这个叫徐棠的玩家绑定在一起了，绑定后，你们的状态会共享！”
江年兴奋地比划起来：“徐棠受伤，你就会受伤，徐棠生命值掉光，你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