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还穿着在墓室里那身华丽厚重的衣袍，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这里比我那个副本好多了。”
谢无道一笑：“那是自然，为我办事，自然比为主神办事强。”
鬼婆乜警惕地眯眼看着谢无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无道盯着鬼婆乜的眼睛：“五秒后，我会利用因果律武器打破所有的坛子，玄阴，你需要使用你的异能二，将我的血滴在所有的金饼上。”
所有玩家震撼又惶惑地望着他，鬼婆乜则霎时间骇然：“你疯了！”
谢无道拿出残剑，竖着举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坛子破碎的结果，会发生在我的血飞溅到金饼上之前。”
沉锋急声嘶哑道：“为什么要节外生——”
他话音还没落，只见玄阴操纵着他谢无道身上的血液就如雨一般，纷纷扬扬地飞了出去。
所有的坛子瞬间爆裂开来！
“卧槽！！”
那些怨婴和金饼瞬间爆裂开来，怨婴沸腾四起，玩家们惊恐地向后撤离。
鬼婆乜扭头就跑，谢无道抓住她手腕的手指却仿佛铁钳一般，分毫不让。
玄阴操纵着液体，金饼上瞬间洒满了谢无道的血。
怨气值在快速的升降之间，渐渐达到了一个平衡的状态。
怨婴并没有如人所想那般攻击玩家，相反，它们转向了一个人。
那是拿着未沾血金饼的鬼婆乜——她手中的金饼，是刚才李玄清他们那队的玩家顾斩交给她的任务道具。
那一双双眼睛充满憎恨，死死盯在鬼婆乜身上。
鬼婆乜慌了。
下一秒，怨婴一只接一只，朝着鬼婆乜飞扑了过来。
“啊——”
鬼婆乜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怨婴撕扯着她的血肉，疯狂地塞进自己的口中。
沉锋的变得煞白：“谢先生，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谢无道冷冷地看着眼前一幕：“测试一下这个游戏的规则。”
鬼婆乜被吞噬殆尽，怨婴们咧开鲜血淋漓的笑着，望向了玩家们。
可玩家们的手中都有带血的金饼，它们嘶吼着，硬生生在最近处的谢无道面前止住。
怨婴们朝着唯一一个没有带血金币的玩家顾斩冲了过去。
原本在早就脱离这里的顾斩正在一旁看着好戏，却看到成群结队的怨婴朝着自己扑来。
顾斩大骂一声，猛地召唤出坐骑，朝着远处狂奔。
身后的怨婴如同丧尸一般追在顾斩身后。
沉锋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对着谢无道欲言又止：“你、你怎么敢？万一……”
万一算错了怎么办？
谢无道淡淡道：“不会错，我们受制于规则，boSS也一样，若我们只是规则的奴隶，那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薛欢还沉浸在震惊中：“你真是个疯子，冷静的疯子。”
谢无道在很早之前开始，就开始转换了玩游戏的视角。
他不再单纯认为自己是一个玩家，在他眼里，他是与主神对弈的棋手。
所以，在完全掌握规则，且规则对他有益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毫无行动。
谢无道说：“游戏规则清晰，怨婴和金饼是对立面，血液可以中和怨气，这符合‘怨债有偿’这一规则，我们现在去追踪怨婴，或许很快就能验证‘替死有序’这一规则了。”
李玄清说：“我的队友都没了，我和你们组队吧。”
“好。”
沉锋那队四个玩家倒是都活着，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那眼里只有仇恨和敌意，完全没了丝毫合作的意图。
许慈走到谢无道面前，两手比划着手语。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他们好可怕。”
谢无道点点头：“可以，跟着吧。”
谢无道能看懂她的手语，让许慈十分惊喜，她笑着点点头。
第一个关卡结束，三队人现在也只剩下一队了。
而且，他们这队的人数还增多。
沉锋的脸色很不自然，刚才和他激烈厮杀的女玩家也满脸冷漠。
无论如何，这局势已经完全一般到了。
那冷漠的女玩家冷哼一声：“刚才在系统分组时，我就想到了。”
谢无道挑眉：“想到什么？”
他知道那女玩家，她名叫齐冲，过副本的风格怎么说呢，雷厉风行的。
齐冲：“知道你队伍的人会越来越多。”
他们没说加入进来，但也不打算和同队人一起行动了。
一声轻笑传来，来自于他怀里的怨婴，谢无道低头望去，瞬间也震住了。
那小婴儿不再是怨气四溢的样子，它竟然恢复了一个正常婴儿的样貌。
它皮肤莹润有光，两只黑玉一般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谢无道，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他的脸。
“是因为放出了你的同伴，你的怨气消失了吗？”
谢无道轻声问道，小婴儿咯咯笑了两声。
看来“怨债有偿”是一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真律。
他们一行人赶到了寨子里，寨子里已经是一片混乱。
“那些怨婴回来了！”
“鬼婆乜死了！镇不住它们了！”
李玄清幽幽地说：“不是鬼婆乜镇不住怨婴，而是释放的数量太多，鬼婆乜直接被蚕食了。”
沉锋还是执着于问谢无道一个问题：“你就不怕全盘倾覆吗？”
谢无道敢于做他们看似是疯子的举动，是基于自己的推理和对副本的理解，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从这也能看，这沉锋虽然长相彪悍，但在副本策略上，偏向于保守。
谢无道不想说那么多话，草草应付：“不会。”
他们走进一户较大的宅邸，里面是满地的尸体，走进主厅，只有一妇人抱着一具小小的尸骸哭泣。
“你……你回到娘的身边就好，娘不怪你、不怪你……”
他们身边是三具尸体，两老一少，均是咽喉处一击毙命。
那怨婴已经没有了怨气，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他在娘的怀里，像一个沉睡的孩子。
就好像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只是娘的小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