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本宫那支金钗找不着了，你去替本宫寻来。”
寝殿内，传出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不必说，自是敬妃无疑。
程成并没有刻意掩饰脚步声，正大光明的进了寝殿。
似乎是脚步声与小翠区别明显，一进门就看到一位身着华服的妙龄美女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敬妃不愧是用来进宫迷惑皇帝的，那精致绝美的面容，窈窕玲珑的身段，哪怕相比永宁也不会逊色多少。
“你……你是谁？来人啊，来人啊！”敬妃尖叫起来。
“别叫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程成走到床边坐下。
没办法，除了梳妆台，也就只有床可以坐了。
“你究竟是何人？”敬妃将铜镜抄在手中，紧紧的靠在墙上。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谁派来的就行。”
“谁？”
“自然是徐尚书。”
“本宫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程成看着她，道：“我一个男人，能出现在这里，普天之下，唯有两人能做到。你愿意相信我是陛下的人，还是相爷的人？”
敬妃一时没反应过来，道：“本宫如何得知。”
程成笑了：“若我是陛下派来的，你猜我是来干嘛的？”
敬妃沉默。
“看来你也想到了，你进宫是一招明棋，陛下又岂能不知？所以若是陛下派我来，那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了你。”
“一派胡言，陛下怎敢杀本宫？”
“你又怎知他不敢？难道让我一个男人来这里，是为了服侍你？”
“……”
“我不会杀你，因为我不是陛下的人。”程成道。“否则，我用不着和你废话，你觉得呢？”
“你是相爷的人？”
“恭喜你，答错了。”
程成失笑，道：“相爷既然有和你联络的途径，派我来此有何意义？难不成是觉得你太寂寞，所以让我来陪你玩？”
敬妃秀眉紧皱，似乎是在思索，半晌之后，才缓缓将铜镜放下：“你当真是我爹派来的？”
“我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足以证明了。”
敬妃入宫，是韩成风的手笔，那么她自然是替韩成风办事。所以一定会和韩成风的人有联络，而不会是和徐元。
这是明摆着的事，徐元虽然是韩成风一党的，但韩成风不可能将敬妃这枚棋子交由徐元掌控。
而敬妃肯定想不到皇帝会让一个男人来搞她，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只能是徐元的人。
“你可有我爹的信物？”敬妃还是不信。
“怎可能带着信物入宫，万一暴露身份怎么办？”
“那你又是如何入宫的？”
“韩成风那边有我们的人，所以想送我进宫见你虽然麻烦了些，但并不是办不到。”
“你说什么？！”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爹在韩成风那边安插了内应？
“还不明白么，韩成风在利用你控制徐大人，所以徐大人必须要留有后手。”
程成并不知道敬妃入宫前韩成风是怎么交待她的，所以只能点到为止，让她自行脑补。
敬妃惊了，道：“可我爹本就以相爷马首是曕，又怎会……”
“被逼无奈而已，徐大人有自己的打算，非是你我所能揣测。如今我大唐外敌环伺，皇帝陛下又不甘为傀儡，将来局势如何，尚未可知。”
程成盯着敬妃的眼睛，道：“但无论如何，韩成风不值得信任，此人野心甚大，万一……若成功倒也罢了，可若是失败，徐家必受牵连。”
有理有据，说到这里敬妃是不得不信。
“那我爹是何意思？”
“安份守己即可，韩成风所交待之事，自是要办妥。但若是不相干的，不要自作聪明节外生枝，于徐家并无好处。”
韩成风派她入宫监视皇帝，应该没有特别的指向，只是传递消息，以防皇帝暗里有些什么小动作。
反正只要不涉及到隐疾的问题，其余的无关紧要。
只不过他刚这么想呢，敬妃就道：“相爷将我送来，便是让我查明陛下是否身患隐疾。”
我靠！
程成这一下吃惊不小，韩成风竟然如此敏感，这都能想到？
不过也是，皇后这都一年多了，还没有怀上，有所怀疑倒也说得通。
主要是他并没有考虑到龙嗣在这个年代的重要性，别说怀疑了，如果皇帝一直没有子嗣，都足以成为退位的理由。
想到此，程成不禁开始担忧起来，皇帝的未来不容乐观啊。
但他脸上却并没有任何表情，闻言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道：“此事干系重大，哪怕真查到什么，也不可擅作主张，禀明徐大人再说。”
“本宫明白了。”
“嗯，那我走了。”
程成起身，心道问我的名字，快问我的名字。
果不其然，敬妃开口道：“慢着，我该如何称呼你？”
“称我梦郎即可。”
“梦郎……”敬妃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随后脸上一红，这名字感觉暧昧得很。“你还有机会入宫吗？”
“若有需要，我会再来，告辞。”
程成潇洒的推门而去，离开了敬妃的寝殿。
皇帝逼他，他不得不来，但又不想强上了敬妃，自然就要开始老本行了。
不然就算他将敬妃那啥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不如借此机会与敬妃搭上线。如此一来，甚至可以探听到皇帝的一些私事也不一定。
筹码越多，他自然就越安全，不至于被皇帝拿捏。
而想让敬妃听他的话，除了借徐元之名外，最好是让敬妃对自己有意。这倒也不难，程成在这方面经验十足，这也是他为什么自称徐元的人，却是显得不卑不亢。
因为想要女人对你有感觉，就一定不能低声下气，反正敬妃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徐元手下是什么样的身份。
皇帝既然有隐疾，就肯定会对敬妃不闻不问。而除了他之外，敬妃也不会见到别的男人，这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嘛。
他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做什么，适当的制造一点暧昧的氛围就行。
最多来三次，敬妃如果不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他将程字倒着写。
“嗯，这么快？”
程成出了太极宫，两名宫女一脸诧异。
“本大人只是对她缺少兴趣，至于本大人是快是慢，你们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