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排看着脸色并不算特别好看的沈无舟，脑子都要转冒烟了。
他自己也不是傻子。
弹幕里的大佬说，船毕竟聪明，这一点他认同。
眼下，自己手里的五张【门票】毕竟是花色不同的五张。
“K”和两张代表不同女性的到三角票，可以说都是全场唯一的花色。
如果贸然全部置换回去的话，万一船看着五种花色的【门票】，突然悟了，要怎么办？
这么一想，怎么着都是把这五张票留在自己身边要更保险。
这五张【门票】，妥妥的就是第六层的钥匙。
就算到时候沈无舟突然反应过来要对他们动手，他也完全可以用“撕票”来威胁。
想到这里，肉排对着沈无舟嘿嘿一笑。
“谢谢大佬。那我们就继续保留这五张【门票】，第四层的时候再归还。”
肉排一边说，一边观察沈无舟的表情。
船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甚至于嘴角都挂着一抹微笑。
在沈无舟看来，这个肉排属于想得多还想得错的典范。
眼下，肉排这样的行为，是真的给他行了方便。
反观实习医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船，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我们——”
船冷冰冰地扫视过去，实习医生欲言又止，不说话了。
肉排连忙收好【门票】，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多谢大佬！多谢大佬！”
可惜了。
那个实习医生倒还算聪明。
但是船，简直是把生路往他手上送啊！
肉排不敢耽误，尽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穿过已经有些融化的冰层。
而沈无舟则跨过那些已经僵硬的老人尸体，弯下腰，故意在肉排的直播能勉强拍到的角度，捡起一条奇形怪状的鱼。
正是第二层冰里冻着的“动物”！
这一步，也只是为了更好地迷惑对方的视线而已。
等他抓着冻鱼回到队伍中，林识渺已经重新打开了直播。
看样子，肉排刚刚是把手机交给了其他伙伴。
弹幕没有消停，对置换【门票】的那一幕场景议论纷纷。
“暂时成功了。至少第三层，正确的【门票】会留在我们手里。”
“主播队友很给力，刚刚把画面放大了。以我深耕心理学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船最后是真的高兴，实习医生也是真的不开心。”
“哎，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最后实习医生能解出来【门票】的真实含义啊？感觉他还挺聪明。”
“船拿到了新的动物，是鱼。但是那个已经不重要了。”
沈无舟稍微放下了心。
弹幕说得很对。
至少第三层，正确的【门票】会留在肉排手里。
至于第四层以后的事情，干脆就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吧。
另一边。
肉排等一行四人窃窃私语。
“还好，对面是真的没有解出来。”
那个略有些瘦小的男人松了口气。
“排哥，干的漂亮。这一把，我们应该都能活下来。”
肉排牢牢地攥着手上的五张牌，很没有安全感地靠着墙壁。
“现在有两件事比较重要。”他说。
弹幕纷纷打上问号。
“？”
“主播说哪两件事重要？”
“哈哈，我已经想到了。看来主播不是完全的笨蛋。”
这些弹幕，被沈无舟一字不落地看在眼里。
他不敢开声音，肉排说话的声音又小，根本听不见肉排说的内容。
好在通过弹幕的反应，他可以推测出肉排那边的谈话内容。
湿寒的空气里，肉排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这样的。”
他警惕地朝沈无舟的方向看了一眼。
船似乎正低头看着手心的【门票】，而其他人明显在讨论事情。
肉排于是放下心来。
“大佬们，规则说要观察每一层楼的特征，把【门票】按照顺序摆放。这一点，大家有什么头绪吗？”
现在，【门票】有用，他知道，【门票】的含义他也知道。
可是光知道这两样没有用——
规则第二条明文规定，要把【门票】按照指定顺序放入出口大门旁边的凹槽。
那个顺序，会是什么顺序？
“有趣的问题。但是主播，你觉得还能是什么顺序呢？”
“规则要求观察每层的楼层特征。我先前还真看了一下，楼层的显着特征基本上就只有喷漆序号和冰层里冻的动物。”
“所以船是看到了那个顺序，觉得黄鳝、鱼是按顺序来的，所以才会觉得菜名票有用吧，哈哈。”
林识渺侧过一点身体，确保直播拍不到他的动作。
他伸手往上翻了一下弹幕，用一种其他人刚好能听见的声音提议。
“天赐良机。”他轻声说，“船，手机给我。我来发个弹幕。”
主任不停地搓着自己被冻得冷冰冰的手。
“按道理来讲确实是要有个顺序。”
“舟啊，你看看那规则，你有啥头绪没有？”
沈无舟把手机塞回给林识渺。
他低下头，目光穿过三层冰面。
在冰水的浸润下，第六层冰块消融得很快，一直在向下滑。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沈无舟觉得它离最下面的水面又近了些。
而在冰层上方莫约两米处的墙上，沈无舟找到了五处很小的凹槽。
凹槽为方形，大小恰好和【门票】一致。
隔着层层幻影，沈无舟能看见凹槽上方刻着的几行文字。
只是，字太小，距离又有些远，沈无舟看不清。
他扫了一眼规则，心底涌上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些字，该不会就是规则里提到过的“指定顺序”吧？
林识渺将手机重新递回来。
“船，你看一眼。”
弹幕上，多了一条很长的弹幕。
“我觉得楼上不用想那么多。”
“人没有死之前算是动物，人死了之后不是动物了，不就变成楼层特征了吗？”
单看这两句话，荒谬中透着一丝合理。
沈无舟看了一眼林识渺。
这货扯淡的功力，跟他也是不差上下。
“我观察了一下，第一层冰块融化之前，先死的是老男人和老女人。”
“所以，这两张牌应该是在最前面的。”
“然后死摄影师，所以三角形牌是第三。”
“女人没死，小孩没死，这两张牌就待定。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性。”
“你去问问船那边同花色的牌一共有多少。规则没有说有用的【门票】一定要花色不同，这也是一种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