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缘此刻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没有了羽毛的小鸟，无法飞出升天。
只能静静仰望着天空，仰望着正透过无数云层，依旧能播撒灼灼热量的日。
谁懂啊！无语了。
甩了夜无量一脚，又看着夜无量被抓走，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前进。
本来出来毫发无伤，又得到了那么多的玄石，应该是美美的心情。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不是已经把夜无量给带走了么，怎么又出现了，还过来绑走我。’
‘难道是已经被夜无量给拿下，又或者达成了什么协议，才会这样的？’
张缘看着唐月瑶，一脸不解。
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唐月瑶正不紧不慢，缓缓向着张缘走来。
此时对方的面纱，早已消失不见，露出了那堪称绝美的容颜。
她身姿婀娜，曲线玲珑，每一步都摇曳生姿，仿佛能勾人心魄。
一双凤眼狭长妩媚，带着轻佻。
“就你说与魔教不共戴天？”
“就你正义勇敢是吧。”
“来，再说一遍给我看看。”
唐月瑶嘴角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笑容中满是高傲和嘲讽。
似乎在嘲讽着对方，不自量力。
“你就因为这个把我抓来了？”
张缘瞪大眼睛，在对方不置可否的眼神中，顿时感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如芒被刺，如鲠在喉。
就因为这句，你就把我抓了？
说你了吗？我说你了吗？
你到底有多心眼，才会因为一句话，专门跑回来把我也给抓了。
张缘心里想要问候魔女的祖宗十八代，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自己人啊，圣女。”
张缘立即笑着说道。
他的实力，明显不是唐月瑶的对手。
与其这样，不如坦白到底。
免得被自己人干掉，可就太不值了。
“哟！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
“都还没开始动手，就开始求饶了，看来我真是太高看你了。”
唐月瑶眉头一皱，并没有感到开心，反而一脸的了无生趣。
眼神中，泛起一丝危险光芒。
看着真要被误杀，张缘再次说道：
“慢着！慢着！我真是真我教的。”
“绝对是真的，我身上有真我蝉。”
真我蝉。
是真我教特有的产物。
一种特意控制人的手段。
每一个刚刚进入真我教的教徒，都会被种上这种特殊的蝉。
只要背叛，真我蝉就会从体内爬向心脏，把人啃得痛不欲生、失心而死。
而只有成为了真我教的内门弟子，成为真正的核心，真我蝉才会被取出。
张缘之前得到了太阴帝僵体，倒是可以取出，但他以防万一没有这么做。
没想到，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真的？”
听到这个，唐月瑶突然迟疑了。
眼中的杀意消失，开始变得消失。
脸色也变得冷冽，她突然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
张缘疑惑看去，只见头晕目眩，整个人的视线仿佛颠倒一般，分不清任何方位，看不清任何光线。
紧接着，他的眼神变得呆滞。
整个人，好像被操控的木偶一般。
‘这是迷幻之术？’
‘还是说...是天赋。’
张缘处于一种很奇妙的状态，表面上，虽然变得呆滞，好像已然完全被控制住。
但太阴帝僵体的特殊，让他依旧保持清醒，并没有被对方操控。
“你是谁？是哪门哪派？”
唐月瑶看着呆滞的张缘，开口问道。
“我叫张缘，是通玄宗的弟子。”
“不过这只是表面，我还有一个隐藏身份，是真我教的卧底。”
唐月瑶点点头，脸上的怀疑消失。
她的这个天赋，目前为止百试百灵。
只要实力比她弱小的，绝对无法逃脱这个能力的控制，被她所催眠。
“这样说来，他真的是真我教的弟子，我把自家的弟子给绑了？”
唐月瑶顿时尴尬不已。
但紧接着，她眼神中寒芒闪烁、
“要不趁着没人知道，直接杀人灭口吧，传出去我要被人笑死。”
张缘：？？？
不是，这也杀？
果然魔女不愧是魔女，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连自己人都想要干掉。
张缘悄悄运转力量，准备对方一靠近过来，就突然全力反击。
打对方一个猝不及防。
要是偷袭成功，或许有逃走的机会。
只是唐月瑶并没有着动手，沉思了一会，她而是继续开口问道：
“你觉得，圣女可以信任你吗？”
闻言，张缘心里一怔。
瞬间明白过来。
重点来了，看来要是无法得到信任，或者没有用处，就可能被杀掉。
得先于魔女周旋一下，等自己变强大了，再狠狠弄她也不迟。
想到这，张缘呆滞着眼神回道：
“完全可以信任。”
“哦？为什么？”唐月瑶来了兴致。
“因为我在真我教中，第一次见到圣女的容颜时，就已经深深迷恋上她。”
“我觉得我的一生，就是为了她而活，不断变强也是为了她。”
事实上，张缘从来没有见过对方。
但他觉得，对方哪怕再残忍。
也不可能会轻易杀死，一个对她无害，并且十分忠诚的属下。
‘神啊！我对不起你。’
‘我刚才，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张缘心中不断忏悔。
而唐月瑶也不疑有他，作为圣女的她，经常出现在教内的各个地方。
哪怕是杂役弟子，也可以见过她。
只是她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回答。
唐月瑶沉默了一会，冰冷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淡淡问道：
“她可是杀死了所有竞争对手，并且对一切看不顺眼的弟子，都全部杀死。”
“忤逆她的人，她一个都不放过。”
“在真我教，所有人都惧怕她，甚至连教主都对她忌惮三分。”
“你不觉得，她是一个杀人无数、残忍冷酷、性格乖张的恶魔么？”
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
张缘很想指着对方的鼻子，把这句话一字一句给慢慢念出来。
但情况不允许，他并没有这么做。
呆滞的神情，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会。”
“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她迫不得已，这并不是她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
听到这话，唐月瑶再次陷入沉默。
那眼角中流转的狡黠和傲慢，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抹得意。
嘴角噙着笑容，久久不掉。
像是高傲的凤凰，昂着头颅。
看来处境安全了不少......张缘心中松了口气，终于是把这魔女糊弄过去。
现在实力还不足，先委屈自己一阵，等变强了，再慢慢收拾她。
到时候，看她怎么哭！
张缘心里恶狠狠地想道。
正当他想着如何报复对方之时，唐月瑶再次盯着他，淡淡问道：
“那你觉得，真我教圣女和通玄宗的梦纤萦，谁更加迷人、”
“当然是圣女，梦纤萦根本抵不过她的一根头发，完全无法相比。”
“既然你这么迷恋圣女，你觉得自己......会为她而死吗？”
唐月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更为致命的问题，再次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