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脸色瞬间变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甚至听不出来，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大黄咽了咽口水，道：“杜伟豪气味最后消失的地方，是一个垃圾场。”
垃圾场，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处理地。
杜伟豪去垃圾车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处理血衣。
证据，就在那个垃圾场里。
楚晨松了一口气，“那哪里情况不乐观了？”
大黄道：“那个垃圾场，是一个超级大的垃圾场，我形容不出来有多大，反正一眼望过去，几乎望不到头。”
“里面臭气熏天，我们追到那，杜伟豪的气味就散了。”
“其实也不是散了，就是垃圾场的臭味，将杜伟豪身上的气味给掩盖掉了。”
“我们闻不到杜伟豪的味道，也闻不到那一袋血衣的味道。”
“虽然现在知道证据就在垃圾场里，但恐怕很难找得到。”
楚晨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如果连大黄它们都找不到，靠他更难。
“先过去看看。”
楚晨管不了那么多了，问了大黄垃圾场的位置，打了一辆车直奔垃圾场。
大黄的形容未必准确，一眼望不到头那得多大啊？
城市里的垃圾场，通常占地都不会大，毕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如果规模不大，那楚晨就自己动手，掘地三尺也要把它翻出来。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恐怕自己没那么多时间。
警局那些人眼睛略微消肿之后，肯定会满世界找他。
城市的垃圾场，通常都是垃圾中转站，只是暂时存放垃圾的。里面的垃圾，最终都会拉到终点站集中处理。
楚晨怕自己还没有找到血衣，血衣就被当成垃圾跟其他垃圾一起运走了。
大黄说的情况不是很乐观，都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
垃圾场不远，但是打车也要四十分钟才到。
楚晨摸着大黄的狗头，更心疼它了。
这一个半小时，它几乎都在以五六十迈的速度在狂奔，
下车之后，楚晨迫不及待朝垃圾场跑去。
才跑了几步，他几乎要吐了。
这个垃圾场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臭。
难怪大黄它们那么灵敏的嗅觉，在这垃圾场面前都失效了。
忍着恶心，楚晨终于跑到了垃圾场正门。
他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几乎晕厥。
这…这垃圾场，规模怎么这么大？
虽然没有大黄形容的一眼看不到尽头那么夸张，但是看起来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看着一堆堆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垃圾。
楚晨腿一软，脚步一错差点摔倒在地。
这么多垃圾，他翻到猴年马月也翻不完。
大黄力气消耗殆尽，速度反倒没那么快。
它追上来之后，看着楚晨那张绝望的脸，叹了一口气。
“老楚，找你的老同学帮忙吧。”
楚晨目光呆滞，垃圾场里，几辆垃圾车还在倾倒垃圾。
垃圾场这种地方又没有摄像头，谁知道杜伟豪把血衣扔在哪里了。
楚晨没有动，一股无力感向他袭来，“找她帮忙有用吗？这么多垃圾，多个人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没有用的。”
大黄看着楚晨一脸颓相，恨铁不成钢。
它真的很想骂他几句，但话到嘴边，终是不忍。
“试试吧，也许她有别的办法呢？”
“反正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都帮了你这么多次了，这一次，她一定会继续帮的，不然，她做的那些努力都白费了。”
“不光她做的努力白费了，你做的这些努力，我们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振作起来啊老楚。”
楚晨抬了抬眼，大黄的话，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浇到了他的头上。
楚晨瞬间清醒了。
此时此刻，如果有一个人能帮她，只有宁海贝了。
他再次拨通了宁海贝的电话，跟她讲明了情况。
宁海贝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到。”就挂断了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宁海贝赶到。
她看着眼前偌大的垃圾场，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楚晨率先打破了沉默，但是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有点不敢看宁海贝。
“海贝，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确定证据就在里面吗？”
宁海贝声音很冷，似乎还在生楚晨的气。
楚晨只能厚着脸皮当什么没发生过一样。
他重重点头，“错不了，我以我的项上人头担保。”
“我养的这只狗嗅觉很灵敏的，如果不是这垃圾场味道太臭了，都不用麻烦你了，大黄自己就能找出来。”
宁海贝道：“如果你肯定证据就在里面，我倒是有个办法。”
楚晨心底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什么办法？”
宁海贝横了楚晨一眼，“找人帮忙。”
楚晨缩了缩脖子，他觉得宁海贝的眼神像一把刀。
“可我认识的人不多，这种情况…他们未必肯帮…”
人海战术楚晨想过，但是他平常在海市也没什么朋友，现在去哪里找那么多人来帮忙。
这可不是一般的忙，而是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场翻垃圾。
现在的垃圾场，都采取了自动化模式，几个人就可以管理一个大型垃圾场，即便是花钱雇佣垃圾场的员工，他们也未必想赚这个钱。
宁海贝拿眼神又扫了楚晨一眼，转身走了。
楚晨以为宁海贝生气了，他急忙跟上去想解释。
没走两步，却看见宁海贝将手机掏了出来开始打电话。
他这才停住了脚步。
宁海贝倒没有多想，她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愿意帮忙的。
她正在打电话找人帮忙。
楚晨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宁海贝冷冰冰的，跟个冰雕似的，楚晨光站在她旁边，都能感觉到寒意。
但其实，她对待他这个老同学，其实还挺暖心的。
挂断电话之后，宁海贝朝楚晨走过来。
“我找人过来帮忙了，等着吧。”
楚晨本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但是对上宁海贝那张冷冰冰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只憋出两个小小的字，“谢谢！”
天渐渐亮了，天边也露出了鱼肚白。
楚晨怎么也没有想到，宁海贝求助的对象，居然是警局那帮被蜇成猪头的警员。
当看到赵家国的时候，楚晨顿时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