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把他们撵到福州城去！”
李定国用大炮轰碎了整条防线，使得完整的防线变成了一座座孤岛，再用大炮逐一的轰碎，驱赶。
福州城依旧坚固地矗立在大地上，但看起来却充满了疲惫，仿佛随时会落幕一般。
“向海岸线靠近，防止耿继茂从福州城冲出来。”
“嘿，他要是冲出来不正好。”
“是啊，直接连他也一起轰了。”
李定国摇摇头，“耿继茂也好，尚可喜也好，对大明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敌人，女真才是，不能因为他们浪费宝贵的兵力。”
“而且福州城地处海运要道，能完整地夺下来最好。”
“眼下我们给他的压力已经足够大，耿继茂应该已经下定决心要撤离了。”
远远地看着福州城，依旧没有半点开城门的意思。
李定国一笑，“留下一支小队，其余人跟我北上，耿继茂经营多年，跟他走的人无论自愿还是非自愿，恐怕都不会少。”
“但尚可喜不同，他完全就是裹胁的民众，此刻刚离开三明，正好去截住他，可不能让他带走太多人，那都是大明的子民。”
“是！”
福州城内。
远远地看着城外的李定国，耿继茂简直就是心急如焚。
他早就决定要跑路了，可李定国这家伙竟然就在周围活动，一会炮轰防线上的堡垒，一会撵人到城下。
给他施压，传播恐惧，让城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如果此刻李定国真的开始攻城，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耿继茂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一旦李定国攻城，自己立刻带着早已准备好的人马离开，绝不恋战。
也不知道尚可喜那边怎么样了，最好是还没有撤离，这样他的压力还能小一些。
“小心点监视李定国的大军动向，一旦发现他们远离超过百里，不，五十里！”
“立刻回报，咱们马上撤退！”
“是王爷！”
望着疲惫的福州城，到处一片狼藉。几乎被郑成功摧毁的沿海防线，还能隐约看到海上的战船。
耿继茂心中一阵无奈，经营多年的根基，这下全完了。
这次撤退，说不定会撤到什么地方，还有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不，一定会有的。
南明，毕竟是大明的延续，那些恶习是不可能祛除的。
一时的胜利而已，早晚还是会自毁根基的。
只要坚持住，老子早晚还能打回来！
轰轰轰～
海面上再次传来了火炮声，让耿继茂的脸颊一阵抽搐。
这些浑蛋，现在明显是在训练水师，练习发射火炮。
有这样的海军，沿海的城池全都不用想了，没有哪座城能扛得住火炮的攻击。
可福建的大城全都在海边，内陆只有一个南平，绝对防不住南明的火炮。
只能向浙江撤退。
既然要撤出福建，那自己也不用太在意这里了。
“王爷，李定国除了留下一小队监视我们外，便直奔北面的三明城。”
“另外有消息传来，尚可喜已经主动撤出了三明城，正向南平而去。”
耿继茂顿时一瞪眼，“这个浑蛋，就知道他靠不住！”
“王爷，那我们也撤？”
“不！”耿继茂摆摆手，“再等等，李定国如此阴险狡诈，说不定就是为了诱我们出城，好半路截击。”
“叫所有人做好准备，时刻听我命令。”
“是！”
时间在众人的煎熬中一点点地流逝着。
“王爷，李定国所部远离五十里，而且还在继续远离！”
耿继茂双眼一亮，“立刻撤离！”
“王爷有令，全军撤离福州城！”
“王爷，用不用将这里的一切都破坏掉？”
耿继茂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你想惹得他们死咬着我们不放是不是？”
“什么都不要动，乱一些可以，但绝对不要破坏。”
“是！”
了望塔上的郑成功微微一笑，通过望远镜他看到了焦急出城的耿继茂大军，转过福州城，也没有看到燃烧的火光和浓烟。
不由得微微点头，离开就对了，这里可是他们海军重要的补给站。
而且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福州城可是有现成的造船厂和兵工厂的。
无论是新式福船还是火炮，都可以从这里得到补充，这才能支撑他们不断地沿着海岸线北上。
……
“快快快，所有人加速行军！”
“太过沉重的东西都扔掉，只要粮食，金银和民夫！”
“南明的军队已经从福州撤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杀到附近，你们都想被那些杀人魔头砍了脑袋吗？”
“谁敢拖累大军行动，当场军阀处置！”
喝骂声，呼喊声，鞭子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尚可喜本就是外来者，除了手下三万亲军，其余都是裹挟而来的本地民众。
原本和耿继茂联合，又有张献忠杀人魔王军队的威胁，这些人还能保持战斗意志。
可这点意志，早就被李定国的火炮轰得粉碎。
再加上几次李定国军队的攻击，都只是驱赶，别说没有传言中的杀人如麻，就连伤亡都少得可怜。
这本就让众人迟疑不已，再加上尚可喜撤退时涸泽而渔的劫掠，以及只威逼着带走强壮的男性村民，更是激起了不少的反抗。
要不是尚可喜的杀戮威胁，他们早就跑了。
就是现在，虽然被威逼着，但心中的怨气也早已溢满，就等着一个爆发的节点到来。
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炮响。
紧接着便是尖锐的破空声。
轰！
炮弹就落在了不远处，炸出了一片烟尘。
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虽然实体弹的破坏力并不大，炸出的效果也十分有限。
但此刻落在尚可喜的军队旁，效果却无比的恐怖。
短暂的沉默后，便是顷刻间蔓延的暴乱。
尚可喜的亲军不在理会周围的一切，立刻整军跟着尚可喜向东北方向跑去。
没有了这些军队，那些负责监军，驭使民夫的兵痞们，顿时就慌了。
看着民夫们那解脱中带着仇恨的双眼，他们全都被吓坏了。
没有犹豫的立刻转身就跑，期望跟上尚可喜的部队。
大量的民夫们则是微微松了口气，有的直接摊在了原地，也有不少有家室的人，急急忙忙的向三明城跑去。
所有人都默默地等待着传说中大魔王的军队。
就算再差，也不会比之前妻离子散差了吧。
“大明晋王李定国到，大明接受所有人的投降！”
众人瞬间长出一口气。
“我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