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成的身躯猛地一颤,剧痛让他的意识出现刹那的空白。
女人染血的右手缓缓抬起,握住了仍嵌在自己肩头的长刀。
\"砰!\"
右腿如战斧般横扫而出,狠狠踹在廖天成已经血肉模糊的胸口。伴随着清晰的肋骨断裂声,这位身经百战的副队长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轰隆——\"
他的身体连续撞穿混凝土墙,最终砸进一栋二层小楼的客厅。破碎的家具和墙体碎块如雪崩般倾泻而下,将他的身躯掩埋。
月光不知何时已经由猩红转变冷白。
亚海拉缓缓转身,月光在她幽蓝色的密鳞上镀了一层冷冽的银辉。肩头的刀伤仿佛并没有影响女人,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就像一位舞者结束了一个完美的舞步。
佘倩半跪在废墟之中,胸口剧烈起伏。鲜血顺着额角滑落,在下巴凝聚成血珠滴落。
没有言语,没有嘲讽。
亚海拉只是轻轻抬起手,纤细的指尖优雅地划过空气。与此同时,那条泛着幽蓝光泽的鳞尾如同毒蛇般扬起,尾尖的骨刺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嗖——!\"
破空声骤然响起,鳞尾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以惊人的速度抽向佘倩。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真空轨迹。
佘倩眼中倒映着那道越来越快的幽蓝残影。她的双脚在废墟间不断变换落点,每一次腾跃都在身后扬起一片碎石与尘土。
\"嗖!嗖!嗖——\"
鳞尾的破空声逐渐连成一片,如同死神的低语。起初佘倩还能凭借预判勉强闪避,但随着亚海拉步步紧逼,那条尾巴的挥舞速度已然超出人类反应极限。尾尖骨刺划过的轨迹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蓝色光网,将她的退路一点点封死。
\"嗤啦!\"
鳞尾擦着佘倩的脸色掠过,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槽。她甚至没看清攻击轨迹,只感到脸颊一凉,温热的血液就已顺着下颌线滴落。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右肩、左臂相继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作战服被划开数道口子,她的身体如同被刀割裂一般,炸起团团血雾。
亚海拉依然保持着优雅的步态,仿佛不是在追杀,而是在进行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她的瞳孔中倒映着余倩狼狈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那条鳞尾的挥舞频率还在提升,尾端甚至因为高速摩擦而泛起了暗红色的光晕——
\"砰!\"
佘倩的后背突然撞上一堵残垣断壁。她心头猛地一沉,意识到自己已被逼入死角。眼前,那道索命的蓝光正以雷霆之势直刺而来!
就在鳞尾的骨刺距离佘倩咽喉不足三寸之际——
\"唰!\"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切入两者之间。
\"呼——\"
伴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钳住了那条绷直的鳞尾。指间暴起的青筋与幽蓝鳞片形成鲜明对比,竟硬生生止住了这记致命突刺。
余倩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背影。他穿着皱巴巴的纯色衬衣,凌乱的头发在夜风中飘动,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邋遢的男人,此刻单手抓着亚海拉的尾巴,姿态轻松得像在拎一条温顺的宠物蛇。
\"总算赶上了。\"男人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终于见到个像样的家伙了。\"
亚海拉娇艳的面容首次出现惊容。她猛地发力想要收回尾巴,却发现那看似随意的五指如同钢铁浇铸——鳞尾在其掌中纹丝不动,甚至因为过度绷紧而发出\"吱嘎\"的哀鸣。
“喂——,小姑娘别这么着急走。等我说完。”男人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略显尖利的虎牙:“把天成找出来,你们离开这里。”
说完,佘倩点头纵身离开。
或许是感受到了男人身上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与深不可测的力量,亚海拉的瞳孔骤然收缩,体内蛰伏的凶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修长的双腿猛然发力,地面瞬间龟裂,身形化作一道黑色残影。数米的距离在她脚下仿佛不存在一般,眨眼间便闪至男人身侧。
\"死!\"随着一声女人尖锐的嘶吼,她那覆盖着森冷鳞甲的利爪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取男人的太阳穴。
古万朝眉头微皱,左臂如铁闸般精准抬起。\"砰!\"两人手臂相撞的巨响回荡在空气中。他右臂肌肉骤然绷紧,攥着女人尾巴的手猛然发力,将其如流星锤般砸向女人高耸的胸膛。
女人双眼骤缩,野兽般的直觉让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身后撤。然而男人拳锋突然迸发的原力洪流如万千钢针,轻易刺穿了她引以为傲的密鳞防御。\"呃啊!\"剧痛让她发出凄厉的哀嚎,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迟滞。
就是这瞬息之间的破绽,裹挟着毁灭性能量的铁拳已轰然砸落。\"砰!\"沉闷的撞击声中,女人傲人的鳞甲应声凹陷,曼妙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但还未飞出三米,尾巴上传来的巨力又将她狠狠拽回。
古万朝眼中寒光乍现,第二拳已携着更恐怖的气势轰向同一位置。拳锋未至,激荡的原力已在空气中撕扯出刺耳的尖啸。
就在那裹挟着毁灭之力的拳锋即将贯穿她胸膛的刹那,亚海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修长的右腿如毒蝎摆尾般骤然上踢,足底精准踏在古万朝的拳面之上。
\"轰!\"
两股狂暴的力量相撞,炸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借着这股反冲之力,她纤细的腰肢如柳条般向后弯折,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倒射而出。猩红的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她的长尾竟在电光火石间自断逃生!
古万朝眉头微蹙,摊开手掌。那截仍在扭动的断尾在他掌心渗出粘稠的暗红色血液,末端锋利的骨刺还在不甘心地抽搐着。而十米开外,亚海拉单膝跪地,断裂的尾椎处血肉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