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等待收拾现场的时候，周游跟杰昆也抽完了烟，他也不打扰杰昆的状态，挥手叫来圆圆。
圆圆今天穿了一件玲娜贝儿的兜帽卫衣，就是肚子处有一个小兜兜的那种。
她过来还没说话，周游就熟稔的伸手进去一掏，顺手掏出来一把零食，挑了几个之后还把剩下的给放了回去。
“退下吧。”
圆圆：(〃＞皿＜)。
就在这时，小黑也走了过来：“导演，另一场戏现场那里要几个光替。”
这剧组不分什么Ab组，除了一些简单的外景过场戏几乎都是周游亲自来的，助理小黑说的另一边是这边的工作人员提前过去布景。
周游点点头，吃着山楂卷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目光灼灼的众人，然后对小黑示意：“挑吧，这不都现成的。”
小黑要的光替是拍摄小丑回家在电梯里幻想自己见到了那个爱慕的女邻居，朝他比划“开枪”手势的那场戏。
演员的身材自然也和女邻居差不多。
要是角色没定周游在国内顺手就能安排这群人上去，当然他也不会那么做，因为对选上的演员不公平，说的就是个权限问题。
但在这边就不成，要是那样第二天公会就能找上门。
亚瑟的邻居也是个小黑，本来周游打算找个“小丑女”一类的角色，算是对亚瑟的一种启迪。
可入乡随俗，弗兰克建议他最好还是选个女的。
因为这边如今有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一部电影里面必须出现多少黑人男女演员的镜头，以前的好莱坞也有类似的规矩，只不过那时候规定的没有这么细致。
所以很多电影导演都卡了bug，比如灾难电影之类的直接给黑人演员安排到什么探险队之类的，属于刚上线就让他们下线那种。
但是现在不行了，如今就连黑人演员的台词，戏份重要程度都有要求。
周游劝自己说虽然自己的审美可能看不上...但亚瑟谁知道呢？
那本来就是个疯子。
这个演员周游是自己让弗兰克找人来演的，他看那些黑人女演员...除了极个别的女演员，别的实在是不感冒。
见状后面许多人都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其实这种事情就跟上学时回答问题差不多。
假如一个问题大家都会，肯定有人积极跟老师互动，有人觉得挺傻逼或者腼腆不愿意开口。
上学的时候哪一种好周游不敢说，但演员这一行，敢于争取机会的肯定要比另外一种强。
这一行没有那么多慧眼识珠，最起码在周游看来这些人跟群演也没啥区别，不需要他耗费心力再去甄别哪个合适。
谁愿意自告奋勇，机会当然就比别人多一点。
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退缩了，那就慢慢等呗。
这也是好多科班演员的软肋，放不下心里面那份骄傲。
殊不知他们大一刚入学时老师教他们的“解放天性”也有为这天准备的打算。
第一个出列的姑娘就是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蓝盈盈。
周游说是让小黑选，可小黑面对这群周游名义上的“学生”也不敢擅自做主，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周游。
第一个出头的人好多人不敢当，但有了人带头，后面许多人就跃跃欲试起来。
第二个出来的是金辰。
在这一行待久了的人肯定比别人懂得抓住这个机会，于是周游随口道：“她俩身材合适不？”
听见周游的话后面出来慢的人脸上才出现懊恼之色，觉得自己错过了机会。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机会给他们错过。
小黑看着两个人想了一下道：“能用，但是有些太瘦了。”
“那没办法，你看这帮女演员不都这个身材。”
小黑耸耸肩。
其实光替是要个头差不多就能用，于是小黑就领着两个人走了。
周游也没有点评他们刚才行为的意思，自顾自点上一根烟准备继续低头处理手头上的事。
这时，陈飞宇左右看看，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蹲下。
“叔...”
周游瞥了他一眼，他赶忙开口：“导演。”
董子简在后面冷冷的“哼”了一声。
工作时候要称职务不知道吗？
“说。”
“就是...刚才这段戏有点没懂。”
“哪没懂，别问的这么空，你在你爸剧组也这么提问啊？”
周游一点也没给他面子，就是他爹在这周游也会这么说。
可马上周游就觉得有些不对。
可能....人家在人家爹剧组还这么问的？
可不空吗？
说不定就这么空俩人还能讨论一会艺术呢~
陈导那人吃个饭都能扯上一大堆，别说回答儿子的问题了。
陈飞宇一滞，可马上道：“我这两天看完了剧本，这里的亚瑟人格不是应该已被小丑所占据了吗？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放走那个侏儒盖瑞？”
“继续说。”
周游面无表情的抽着烟。
“我看杰昆...老师是故意把这场戏处理的没那么冰冷，不然杀完人应该会更麻木，对吧？我觉得不太符合小丑的人格...”
旁边的杰昆继续低着头，没有抬头交流的意思。
周游想了想道：“你可以理解成亚瑟的人格和小丑一直是并存的，只不过他接受的恶意太多，逐渐被占据了而已，这里面不是一瞬间的，而是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转变的，这点你明白吗？”
“明白。”
“第二，就是盖瑞作为侏儒，连亚瑟都曾经调侃过他——尽管那些调侃可能并不带着恶意。”
“所以盖瑞遭受到的恶意从来不比他这个动不动就疯癫大笑吓坏旁人的神经病少，他理理解他。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又或者，哪怕是此时，亚瑟仍然记得这个侏儒是唯一不曾嘲讽过他的人，唯一没有笑话他的人。”
周游讲的还挺细致，其实就跟对待自己剧组的演员一样，演员问了他就或说，讲完问你明白不明白。
要是不明白那就再讲。
这个过程周游是肯定不会发脾气的，这是刘一菲总结出来的规律和《周游使用手册》。
但讲完之后问你理解不理解你只要说理解了，再下一条时演不出来他要的效果，他就要骂娘了。
所以周游老是觉得自己根本不算脾气大的。
我问你懂不懂，结果你不懂装懂，浪费大家时间，那不骂你骂谁。
当然，这里面鲜少有能力达不到的。
毕竟演员好多都是周游亲自面的，真就算碰上了...骂完了也没用，那就谁选进来的谁负责。
连选进来的人一起骂。
陈飞宇听完之后不住的点头，周游则是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演员：“所以是你们，你们怎么演？不是让你们在这边干瞪眼的，剧本都给你们发了。”
“那是让你们自己对照，自己琢磨如果自己遇到这场戏的时候应该怎么理解，怎么表达，再看人家现场的演员是怎么处理表达的，跟你的处理方式有没有什么不同。
人家为什么这么处理，这么处理是好是坏，好又好在哪里，不足又不足在哪里。
这些东西你们都要想，你以为人家送你们过来是干啥的？还是那句话，学多少东西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这跟你们在你们的剧组不一样，没人会哄着你们，也跟上学不一样，没人会掰开了揉碎了你们不吃还往你们最里面硬喂。”
众人噤若寒蝉。
但有的人是真心听进去了，有的人则是依旧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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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的加更 ，
感谢安分知我意随梦到茜洲的角色召唤，不乖打你奥、简单明了的如花的催更符，爱吃白雪香槟的罗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