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男子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无奈地摇头,转头对余笙道:“公子,我这师弟性子跳脱,却是个实在人,有什么打扰到公子的地方,我代他向您赔个不是,……”
话未说完,就见子墨捧着个野果跑过来,献宝似的递到余笙面前:“公子,这野果甜得很,您尝尝!”果子红得透亮,还沾着晨露,显然是刚从树上摘的。
赤尾狐从余笙怀里探出头,鼻子嗅了嗅,爪子一抬就拍开子墨的手:“她才不稀罕你的破果子,我找到的蜜浆果比这甜十倍!”说着从余笙袖中叼出颗圆滚滚的浆果,得意地晃了晃。
子墨也不气,反而眼睛一亮:“蜜浆果?那可是好东西!我听说这果子能润喉,公子您吹笛子用得上吧?要不……”他搓着手,一脸期待地看着赤尾狐。
“想得美!”赤尾狐把浆果往余笙手里一塞,扭头就钻进她怀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尾巴尖,“这是我给她留的!”
余笙捏着那颗温热的浆果,看着子墨垮下去的脸,忽然觉得好笑,把浆果递了过去:“拿着吧。”
子墨眼睛瞬间亮了,接过浆果却没立刻吃,而是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嘿嘿笑道:“我先留着,等出了山再吃。”
林晓晓在一旁看得直笑,从药篓里翻出块伤药,递给余笙:“公子,您手臂上的红疹还没消,这是我自制的药膏,对毒虫咬伤有些用处。”
余笙刚要接过,赤尾狐突然窜出来,用鼻子嗅了嗅药膏:“这药里有薄荷,清凉是清凉,却压不住蛇毒的余韵。”说着从余笙另一只袖中拖出片银色的叶子,“用这个,冰蚕丝叶捣成汁敷上,保管半个时辰就好。”
众人看着它熟练地从余笙袖中翻东西,都愣住了——这狐狸莫不是把公子的袖子当成百宝袋了?
余笙无奈地按住作乱的小狐狸,接过林晓晓的药膏:“多谢,正好试试。”又对赤尾狐道:“别捣乱。”
赤尾狐委屈地“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地帮她按住药膏的盖子,让她方便取用。子墨看得新奇,忍不住凑过来:“赤尾狐,您这本事跟谁学的?也教教我呗?”
“你?”赤尾狐斜睨他一眼,“你连神力都运不匀,学了也是白费。”
子墨被怼得挠挠头,却依旧笑嘻嘻的,半点不恼。
青袍男子看着这一人一狐互动的模样,眼底的拘谨渐渐散去,轻声道:“看公子与狐兽如此默契,想必相处许久了吧?”
余笙刚要答话,赤尾狐抢先道:“那是自然!她小时候还抢过我的灵果呢!”
余笙看破不说破,用手戳了戳它的脑袋:“什么时候这么皮了。”
“明明是你抢!”
“好,是我抢了,这总行了吧。”
一人一狐斗着嘴,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身上,带着暖意。子墨和林晓晓看得津津有味,连断腿的师弟都忘了疼痛,脸上露出笑意。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余笙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土:“走吧。”
子墨立刻背起断腿的师弟,林晓晓拎着药篓跟上,青袍男子走在最后,目光落在余笙与赤尾狐的背影上,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暖光正好,林间的鸟鸣清脆悦耳,这趟出山的路,竟因这些细碎的趣事,变得格外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