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茎处的红色矿石愈发灼手,熔金般的光泽里,龙纹流转得愈发鲜活,那细碎的龙吟从石缝渗出来,细得像根绷紧的丝线,缠着余笙的指尖丝线放,撩得人指尖发麻。
洛宇的手刚要碰到矿石,就被余笙拦住,她指尖悬在矿石上方半寸,能清晰感觉到底下翻涌的力量——比火灵花的暖烈更暴烈,像头困在石壳里的小兽,正用牙尖轻轻啃噬着空气。
“青龙说,这种玉要在千年天火里泡足了年头,再经灵兽精血温养,才会显龙纹。”她话音刚落,赤尾狐的喷嚏就来了,鼻尖喷出的小火星落在矿石上,那龙纹竟真的活了过来,顺着火星缠上来时,余笙甚至能感觉到龙鳞擦过指尖的涩意,绕了个圈沉下去时,还带着点不舍的滞涩。
皇甫兮抱着赤尾狐,指腹按在小家伙的爪垫上,那道细小的伤口结着层金色的痂,边缘泛着莹润的光,像谁把碎金碾成了粉,小心翼翼撒在上面。
“难怪它刚才跳得那么稳,原来是这玉在帮它?”她指尖揉着狐爪肉垫,能摸到痂下细微的搏动,和矿石里的龙吟隐隐呼应,“你看这痂,都带着点烫手的暖意呢。”
即墨瑾蹲下身,剑鞘敲火坑边缘的岩石时,碎石簌簌落下,露出的赤红深处像有水流在动,细看才知是更密的矿脉在发光。
“火灵花扎根在火龙玉矿脉上,靠吸玉的灵气生长;玉借灵花的火焰藏形,又靠灵兽精血醒纹。”他指尖碰了碰岩石断面,指尖立刻覆上层薄汗,“你闻,这石头缝里都透着点甜香,是火灵花的味儿混着玉的腥气,缠在一块儿,倒像酿了百年的酒。”
宫煜的长剑在火坑边缘划过时,火星溅在岩浆冷却后的黑壳上,幽蓝火苗窜起的瞬间,能看见矿脉的纹路顺着火苗往上爬,像无数条小红蛇在跳舞。
他挥剑劈开黑石时,剑身在暗红色矿石上留下的焦黑印记,边缘竟泛着金芒,“你看这火苗的走向,往山腹里去的弧度都带着劲儿,像是前头有什么在勾着它。”矿石烫得惊人,他用剑鞘拨了拨,能听见细微的“滋滋”声,是玉里的火气在跟空气较劲。
山巅的风转了向,带着山腹里的热气扑过来时,余笙鬓角的碎发贴在脸颊上,沾着点细汗,被风一吹,凉丝丝的痒。
她抬手别碎发时,指尖触到耳尖,才觉出那点烫意——不是累的,是地底下翻涌的灵气烘的,那灵气里混着火灵花的暖香,甜得发腻,又裹着火龙玉的烈气,烈得烧心,缠在五人之间,像根浸了蜜的红线,又带着点刺手的锋芒。
远处的山峦在暮色里泛着青灰色,山影连绵如卧龙,山脊线的弧度,竟和矿石里龙纹的曲线隐隐重合,倒像是千年前就守在这儿,就为了等这朵花、这块玉、这只狐,还有他们五个。
“挖吗?”洛宇手里的刀在石头上划出火星,每一下都溅起细碎的金芒,“要是能采到整块的火龙玉,咱们可就……”
“不急。”余笙将玉盒盖好时,火灵花的红光透过玉质映在她手腕上,跳动的弧度和赤尾狐的呼噜声完美重合,“这矿脉刚醒,就像刚睁眼的小兽,冒然开挖会伤了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