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死亡线上回来,丁宁表面表现再平静,江浸月也知道她的内心早已经碎成了渣。
因为类似的事情,她也经历过。
所以,她能感同身受丁宁那种无助的绝望和被亲人伤害的心灰意冷。
江浸月家里放了不少酒。
冰箱里是啤酒,酒柜上摆了很多红酒。
自从开始喝中药,这些酒她就再没动过。
今天,既是安慰丁宁,也是慰藉那个三年前的自己。
江浸月的酒量很不错。
丁宁就很一般了。
喝了三瓶儿,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她虽然是女孩子,但性格十分坚强,是那种手指骨裂都没咬牙不吭声的坚强。
可今晚,这是在江浸月面前觉得,第二次。
“月月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儿就死在那辆车里了。”
她扯下衬衫领口,露出自己脖子上的淤青。
“那个人渣掐住我脖子,想把我掐死,却又生出了歹意,我这才有机会逃走。”
“我这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触碰男人的那里,不是我心爱之人的,是个杀人犯的,我是为了活命。”
“那个想qiang''jian我,我把他废了,我用力,用了全身的力气,捏爆了他那里,然后从后备箱逃了出去。”
丁宁脸上还带着泪,激动的语气和捏着的易拉罐显露出她内心的害怕。
江浸月在知道男人下体受了重伤后,一直担心丁宁有没有被侵犯。
好在过程虽然惊险,结果不错。
人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
那个躺在医院里的人渣,死了也不可惜。
当然了,活着对丁宁来说更有利。
“丁宁,今天以后你就重生了,生日快乐!”
丁宁看着面前那个装点的十分漂亮的蛋糕,哭的不能自已。
没人记得她的生日。
只有江浸月,只有她。
只有她知道她内心也渴望自己像其他女孩儿一样,也渴望粉色的梦。
丁宁借着酒劲儿跟江浸月说了很多话。
说苏兰从小到大对她的各种打骂,说她对母爱的渴望,说她对别人的羡慕,直到躺在沙发上睡着。
江浸月点了很多外卖。
她给丁宁点了的饭菜她没吃,她哭着把那个蛋糕全吃完了。
江浸月把丁宁扶回卧室,一个人坐在客厅,喝着自己之前没喝完的那半瓶酒。
自己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伞。
江浸月忽然无比想念陆沉淮。
她一口气把易拉罐里的酒喝完,拿着手机去了对门。
陆沉淮还没睡,刚洗了个澡。
一开门,江浸月就扑进了他怀里,迫不及待地去吻他。
浓重的酒味儿窜入口腔,让陆沉淮微微皱了皱眉。
不是嫌弃她,而是心疼她。
感觉陆沉淮没有多少回应,江浸月更加急切。
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舌尖。
陆沉淮搂着她的腰,将人带进来。
“丁宁睡了?”
“嗯。”江浸月发出一声鼻音,“陆沉淮,你专心一点行不行。”
“现在能理解我的心情了?丁宁睡了,那你今晚就别回去了。”
陆沉淮说这话,不忘回应江浸月的吻。
今晚有惊无险的是丁宁。
但心情沉重的却是江浸月。
之前丁宁有这么多朋友,还有苏旌这个亲哥在为她担心。
而当年的她,只有他。
陆沉淮反客为主,吻的格外认真。
她抱着江浸月走向卧室。
江浸月将脸埋进陆沉淮的颈窝,原来,陆沉淮在她心里早已经扎了根。
根茎与她血脉相连。
这一晚,江浸月是跟陆沉淮认识以来最热情的一次。
陆沉淮既心疼又开心。
她的女孩儿终于对她敞开心扉了。
第二天一醒来,江浸月就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疼,尤其是那里。
她昨晚是喝了酒,但没喝多。
所以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记得。
她记得是她缠着陆沉淮一次又一次。
所以这是自作自受。
她用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在床尾找到陆沉淮给她放在那儿的一件睡袍,女士的。
一看就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江浸月探过身拿过来,穿好往浴室走。
站台镜子前,看着自己胸前和锁骨处的痕迹,他在心里骂了陆沉淮一句色狼。
洗完澡江浸月穿着睡跑出了卧室。
她出门的时候,正看见陆沉淮从书房出来。
他已经穿好了西装,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饭菜在厨房,你吃的时候加热一下,我去趟公司。你如果没事儿了可以过来找我。”
“嗯,你去忙你的。我一会儿回去看看丁宁起来了,看她今天什么安排。”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陆沉淮走上前,搂住她的腰。
只隔着一层真丝睡衣,江浸月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有什么不开心也可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明天开始继续喝药,要忌口。”
江浸月唇间上扬,语气却十分不耐。
“好了陆爸爸,你赶紧走吧。”
陆爸爸三个字让陆沉淮感觉尾椎骨一阵发麻。
忍不住想到到了昨夜她一声又一声喊他的名字,后来好像还喊了一声“老公”。
那声老公让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将她折腾了很久。
“对了,卧室床头柜有外敷的药,我早上给你上过了,你要是还觉得难受,就再抹一次。”
江浸月脸爆红。
她将陆沉淮的手从腰上扯下来,把人往门口推。
房门一开,江浸月看见了正牵着豆包回来的丁宁。
江浸月脸更红了。
她以为丁宁还在睡。
想着等一会儿回去,丁宁也发现不了她昨晚没回去。
结果……
丁宁笑着跟陆沉淮打了声招呼。
陆沉淮说:“给你放三天假,三天后再回公司。”
“谢谢陆总。”
陆沉淮走后,江浸月跟丁宁解释:“我昨晚给陆沉淮送东西,结果酒喝多了,在他这儿一不小心给睡着了。”
丁宁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信你。”
如果不是穿着睡袍,如果锁骨处的痕迹不那么明显,她或许会信她的话。
江浸月知道自己这个借口很烂。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没吃早饭呢吧?要不要跟我一起吃点儿?”
说完,江浸月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语气分明是这屋子的女主人。
丁宁笑着说:“陆总的家我就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