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烟在走进大堂之际,挺直了背部,挽住了赵宏富的手臂,脸上强撑起了笑容。
既然躲不掉,也只能正面迎上。
而且,她知道贺阳不会出席,因为有媒体前几天拍到贺阳在国外陪产。
所以,今晚她要面对的,只是顾砚之和苏晚,也许陆逍也在,但已容不得她退缩了。
她总要这个圈子里混的,即便躲他们初一,也躲不了十五,迟早人面对,而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而且,刚才看到顾砚之与苏晚一起出席晚宴,让她真得不相信,苏晚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对顾砚之就真得毫无芥蒂了?
是不是只要她找到机会,轻轻一推,就能把他们看似牢固的关系再次出现裂痕?
想到这里,沈婉烟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今晚她何须逃避?
她就要恶心顾砚之和苏晚,让他们失去一个愉快的夜晚。
一番心里建设,电梯已经直达顶层宴会厅。
门开启的那一刹那,璀璨的灯光与奢华的世界,朝沈婉烟扑面而来,她有些恍惚,曾经,这样的晚宴,她不但随时能来,还能轻易成为全群瞩目。
如今,如果不是有人带她进来,她的确没有资格再来了。
一丝自嘲挂在嘴角,但很快,她脸上扬起妩媚的笑容,挽着赵宏富的手臂迈了进去。
她的眼神精准地定位到了人群中那抹最耀眼的身影——顾砚之。
他带着苏晚站在宴会厅中央,怀几位年长的,气度不长的商界大佬交谈,言谈间透着从容不迫的气场,而他的身边,苏晚安静地陪在身侧,那几位男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里透着尊重与礼貌。
而苏晚神态平和,和那几位商界大佬的交谈,也不见丝毫局促,反而有一种置身其中的从容淡雅,与身边的顾砚之,相得益彰,也——登对匹配。
沈婉烟的呼吸微滞,心脏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铁丝缠紧了几分,勒得生疼。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而观察了其它人,贺阳和陆逍都不在。
如果他们在的话,一定也会在那群顶级的圈子里交谈。
“哟!赵少,来了。”这时一道男声谄媚的传来。
沈婉烟扭头看过去,一个打扮花哨的男人走过来,目光毫不掩饰地在沈婉烟身上打转,带着几分评估和惊叹,“咦!这位美女看着有点眼熟啊!我以前是不是见过?”
这时,另一道身影端着红酒迈步过来,“能不眼熟吗?沈小姐以前可是晚宴的常客啊!”
沈婉烟的目光看过去,的确是一张眼熟的面孔,她强扬着笑容打招呼,“刘少,好久不见啊!”
“沈小姐,好久不见。”说完,刘少看向赵宏富,“赵少,牛啊!连顾主席的女人都撬得动。”
赵宏富得意扬扬地勾了一下嘴角,手臂用力搂了搂沈婉腰的腰,“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粗俗的话有些不堪入耳,沈婉烟的腰被搂得发紧,身边几声调笑声响起,沈婉烟强忍着推开赵宏富的冲动,跟着笑了两声。
“赵少,别拿我开玩笑了。”她半娇嗔地轻推了一下赵宏富。
就在这时,赵宏富看到了中心位置的顾砚之,掐了一下沈婉烟的腰,“要不要去和你的老相好打个招呼?”
沈婉烟的目光,随着飘向了顾砚之的方向,她强撑着笑容道,“人家身边有人了,哪记得我了?”
“赵少,想认识顾主席?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刘少想要领这个人情,也想拓展一下京圈的人脉。
赵宏富脸色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领带,“算了,那种级别的大佬,咱们还是别往前凑了。”
赵宏富摆摆手,语气有些讪讪,眼神里更流露出一丝掩盖不住的忌惮和自知之明。
虽然顾砚之并不在京圈混,但他与京都那边的关系,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他虽然狂妄,也清楚地知道,强行凑上去,也攀不上这份交情。
沈婉烟内心冷嗤一声,面上柔声道,“赵少说的是,咱们玩咱们的就好。”
刘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婉烟,眼神里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沈婉烟也接住了他的目光,眼神勾人地冲他一笑,“刘少,我敬你。”
刘少勾唇笑了笑,也接受到了她勾引的气息,举了举杯,“沈小姐,敬你。”
接着,赵宏富几个哥们过来了,沈婉烟被这群人的目光打量着,极不舒服。
她不由抬头看向顾砚之与苏晚的方向,他们站在人群最核心的位置,周围聚焦的都是真正手握权柄,跺跺脚就能让商界抖上一抖的人物。
而赵宏富这边围着的尽是只会调笑取乐的纨绔子弟圈子,再高谈阔论,也不过是这场晚宴的边沿人物。
沈婉烟强行挂着笑容,她等着顾砚之注意到她,可顾砚之的目光不是在宾客身上,就在苏晚身上,根本不会多余看宴会其它人群。
是啊!他就是人群中的焦点,是所有人巴结畔交的对象,他又何须旁顾呢?
这时,她看到了苏晚朝顾砚之说了一声,苏晚应该要去洗手间了。
沈婉烟顿时感到一个机会来了。
她倒要看看,苏晚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懈可击。
苏晚的确去洗手间的方向,豪华的走廊里,苏晚步伐优雅从容的走进了洗手间,她只是过来补补妆的。
而就在这时,一道高跟鞋的身影敲击着进来。
苏晚的目光扫了一眼,沈婉烟勾着红唇一步一步迈进来,眼神透着嘲弄之色,“真巧啊!”
苏晚收回目光,拿着口红对着镜子补了补,没有理会她。
沈婉烟也不恼,反而倚在洗手台旁,抱着手臂,目光怨恨地盯向苏晚,“这里也没有别人,咱们也不用装了,看到我如今的这副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所有的格子间都是打开的,的确没人。
苏晚盖上口红盖子,冷淡道,“你过得好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并不关心。”
沈婉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嗤笑一声,“怎么会与你没关系呢?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