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灵镜的来历,顾阳也明白了灵镜为何会具备那么多堪称逆天的能力,可以探知过去未来,可以通过献祭的方式起死回生,可以将一个人的善良、智慧转嫁给另一个人,可以给尹仲留下难以磨灭的伤势。
这一切,都离不开轮回生死。
当顾阳将意识投入六道轮回盘碎片上新出现的“灵”字,虚空之中再次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那是灵镜自诞生以来的各种经历,其中就包含了童氏一族的发展史。
顾阳刚看了一会童氏先祖施展各种法术,呼风唤雨的场景,就感觉精神有些疲惫,意识也远离了六道轮回盘碎片。
当顾阳睁开双眼之时,才发现已经是夜晚时分。
龙博第一时间发现顾阳苏醒,连忙过来询问:“顾兄,你醒了?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有些许疲惫,需要休息一下。”
龙博这才松了口气:“你没被那石镜伤到吧?”
顾阳摇了摇头:“并没有。不过,童氏一族可能要失去灵镜这件传承之宝了。”
“顾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阳心念一动,面前虚空之中浮现出一道虚影,正是那灵镜的投影:“灵镜已经认我为主。”
隐修立刻走了过来:“灵镜认主?我倒是听说过,上古之时有神器存于人间,会自行择主。只是没想到,这灵镜竟然会认你为主。童博,你之前不是说过,灵镜乃是我们童氏一族的镇族之宝吗?”
龙博摇摇头:“我也是从尹仲那里知道的消息。这灵镜在童氏一族已经很久没出现过,族里的古籍上没有记载,父亲也未提过。如果不是尹仲说起,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东西。”
“既然都消失这么久了,现在没了,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龙博也开口道:“灵镜落在顾兄手里,总比落在那尹仲手里要强得多。顾兄,我看你也有些疲惫了,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做打算。”
顾阳点点头,起身走到一旁的树下,盘膝而坐,修炼起了日月玄光术,恢复着之前消耗掉的精神。
经过一夜的修炼,顾阳总算是完全恢复。
见众人还在熟睡,顾阳心念一转,指尖凝聚出一缕幽光,随即又将这缕幽光收了回去。
“轮回之力,既伤肉身,也伤神魂。难怪尹仲身上的伤折磨了他五百年都治不好,如果灵镜不收回残留在尹仲身上的轮回之力,即便是尹仲转世重生,身上的伤也会一直缠着他,生生世世,轮回无尽。”
原本的灵镜只是六道轮回盘崩碎的一角,需要借助香火信仰之力,转化为轮回之力,才能激发出来。
想当年,龙腾以鲜血为引,激发了灵镜中的轮回之力,才伤到了尹仲的不死之躯。不过,由于灵镜力量被消耗,随后也陷入休眠之中,被其中的赤龙之灵带着,在水月洞天四处移动,以至于童氏一族都找不到踪迹。
不多时,龙博、童战等人纷纷醒来,各自活动了一下筋骨,众人一起朝着下一处活林结界而去。
“大家小心一些,千万不要碰到这里的树藤,否则就会被那些藤蔓缠住,很难挣脱。”龙博一边叮嘱着众人,一边拉着豆豆。
费了一番功夫,众人小心前行,总算是穿过了这一片活林结界,并没有惊动周围的树木。
出了活林结界继续往前走,前方有一片位于悬崖之下的深谷。众人还未靠近那深谷,便能感受到其中有一股灼热的气息升腾而起。
龙博给众人介绍道:“这里有一处地狱岩,常年冒着滚烫的岩浆,我们童氏族人也不敢轻易靠近,咱们绕开就行。”
众人从那处深谷前绕开,顾阳看了一眼深谷之中那滚烫的岩浆,心中隐隐升起一种感觉,或许可以利用这里的地狱岩,将那一块从门氏铸剑坊得到的千年玄铁炼化,铸造一把宝剑。
绕开地狱岩之后,众人很快进入了被冰封的区域。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但在水月洞天中间方圆数十里的区域内,却是一片寒冰世界。
周围的花草树木、山川湖泊、飞鸟游鱼,通通都被彻底冻结。即便是被烈日晒了这么久,那寒冰都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众人一路来到水月洞天的祭台旁,看着不远处被冰封的族人,还有祭台上被冰封的上一任族长的尸体,童战和童心等人都有些不太好受。
龙博则是催促道:“顾兄,可以解除冰封了吗?”
顾阳也没有废话,直接取出血如意之心和另一块血如意。
这两样东西一出来,便自行飞到了半空之中,散发出一阵璀璨的红光,照在周围的寒冰之上。
那周围的寒冰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片刻间便露出了被冰封的祭台和童镇的尸体。
紧接着,不远处被冰封的童氏族人,那些被冻住的飞鸟游鱼,都纷纷活了过来。
那些刚刚苏醒的童氏族人互相看着,都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也是,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一样。”
龙博与童战互相对视一眼,立刻高兴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族人们都还活着。”
“快看,爹的遗体也保存的很好,没有被破坏。”
龙博看了眼童镇的尸体,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递给了童战:“你先为爹点上长明灯吧。”
“大哥。”
“这是你这个童氏一族继任族长该做的事,去吧。”
童战点点头,走到祭台一旁,点燃了一盏长明灯。
随后,龙博、童战、童心走上前去,朝着童镇磕头行礼。龙婆也紧随其后,朝着童镇行大礼。
虽然童镇不是龙博的亲生父亲,却也将龙博养大成人,龙博自然是要行大礼。龙婆也是念在童镇将龙博养大的份上,向其行礼。
另一边,从冰封之中醒过来的六大长老,此刻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自然是由龙博、童战,为他们解释一切事情的经过。
童氏族人各自忙碌,龙婆也跟在龙博身边。
顾阳则是留在祭台旁,静静地感悟着空气中那逐渐消散的血如意的力量。
就在刚刚,血如意之心将被豆豆打碎的血如意重新复原,之后两块血如意和血如意之心彻底融合,解除冰封使万物复苏,却也耗尽了能量。
就在这万物复苏的过程中,顾阳隐约感受到了一缕生生不息的造化之力,这也让顾阳大受启发,对于《混元胎息诀》又有了新的理解。
不多时,龙博返回祭台,带着顾阳去见了童氏一族的六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