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突然之间获得了自由,这本该是一件值得欣喜若狂的事情。
然而,当他真正感受到这份自由时,心中涌起的却并非预期中的喜悦,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
这种委屈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猝不及防。
他不禁开始思考,为什么自由的到来并没有带来预期中的快乐?
是因为他曾经失去自由太久,以至于已经忘记了应该如何去享受它吗?
还是因为这份自由背后隐藏着某种他尚未察觉的代价?
孟宴臣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困惑。
他一方面为自己终于摆脱束缚而感到庆幸,另一方面却又被那股莫名的委屈所笼罩,无法释怀。
人就是如此。
当他人毫不留情地将你的需求弃之不顾,甚至以恩威并施的手段来对待你,你是不会觉得多委屈的。
或许会在内心深处逐渐接受这种被忽视的状态,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并且还会理解别人。
然而,当有那么一个人突然回过头来,开始关心你、表示心疼你对不起你的时候,或许才会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是如此的委屈。
孟宴臣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父母会突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也涌上心头——他终于自由了!
一直以来,作为集团公子和孟家长子,孟宴臣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这些枷锁不仅来自于外界对他的期望,更源于他内心深处对家族责任的担当。然而,就在那通电话之后,这一切似乎都在瞬间被卸下。
曾经,他需要时刻以身作则,为弟弟妹妹们树立榜样。
他要不断努力,做个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以接替父亲的衣钵。
这些压力如影随形,让他喘不过气来。
可如今,当这些压力突然消失时,他却感到一阵迷茫。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被长期囚禁在笼子里不得自由变得行为刻板的狗,突然间门被打开了,它却不知道该如何迈出那一步。
孟宴臣此刻便是如此,虽然摆脱了束缚,但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孟怀瑾还不知道自己突然的放手,让儿子这么不习惯。
此刻面对几个小的,他倒是十分谨慎。
“家里的公司以后由谁来接手,就看你们谁感兴趣了,爸爸也不勉强,要是你们最后都不愿意了……“”
以后就请职业经理人……
孟怀瑾也是没辙,只能安慰自己,要是都不乐意继承,以后就做别的打算。
孩子们坐着等基金进账,一辈子也能衣食无忧了。
几个小的面面相觑,“爸爸,我们家公司要倒闭了吗?”
不然怎么会突然说这些?
几个孩子聪明,不过年纪到底还小,只隐约觉得大家都不要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爹突然提起大家都不要公司,不就是公司快不行了?
公司走下坡路,老三第一个不答应,“爸爸,我不要,我不做穷光蛋,我要吃香喝辣,我要当公主,我要做有钱人,我不要做吃饭都吃不上四个菜的穷鬼啊!”
老四老五也忙不迭点点头,谁好好的有钱人不做,要做穷鬼的?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几个孩子围着父母团团转。
老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是富贵命,我不要做穷鬼!”
朱稚斜睨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
“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你们几个以后谁再张口闭口的穷鬼,谁的零花钱就扣下!”
朱稚虽然并非人类,但她却是机灵惯了的。
穿越各大世界也是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也深知“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一道理。
在这个时代,财富分配的极度不均衡以及阶级矛盾的尖锐程度,这些是早已众人皆知的事实。
本来大家就对于那些资本家们的不满情绪与日俱增。
因为这些人总是能把财富收拢在自己手里,某些无良企业更是压榨劳动力,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作为集团继承人,对普通劳动者们口出恶言,动辄称他们为“穷鬼”。
话说这不是欠捅吗?
然而这些小屁孩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这种行为其实是在给未来的自己埋下祸根。
也就是生了个好时代,没有经历过毒打,没有经历过那个年头大多数资本家曾经历过生活的至暗时刻。
所以才会如此不懂得变通,如此不机灵。
几个熊孩子口无遮拦被骂了一顿,很听话的收了那些没礼貌的称呼。
老三一脸严肃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碎发,指天发誓道: “妈妈。我以后还要做有钱人,哪怕是受人指点,我也愿意……”
“妈妈,我也要做,我也要做,我也要有钱,有钱我才什么都能买,我以后还要造飞船,我要带着爸爸妈妈去天上住!”
“你能去?那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一起去!我就在飞船上当保安,以后谁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给他一枪崩了!”
朱稚: ……
孟怀瑾: ……
不说话,就这么眼看着孩子们又开始叽叽喳喳吵闹起来。
孟怀瑾失笑,“老婆,我看孩子们都十分有动力,看来我们应该好好培养他们几个了。”
“哼!他们都是我的孩子,现在家里这么多名师辅导,我还能亏待了?”
“都是你教育得好,几个孩子都好,这么好的孩子,我真是高兴极了。”
“那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以后还有你更高兴的时候呢!”
“是了,以后还有更高兴的时候,我以后或许就是诺奖得主的父亲,是飞船项目设计师的父亲,是……”
朱稚一脸无语,心说你就提前开香槟高兴着吧。
回头等你死了,那飞船设计师的事儿还不知道有没有影儿呢!
可真能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