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上班,苏东晨便重新给赵豆豆开具了一张现金支票。
三天前,他给赵豆豆送去的支票,这丫头却怎么也不肯收下,说给她的钱多出了三万九千五。
苏东晨解释道:“连本带利,总共是二十九万七千五,并没有多啊!”
赵豆豆又仔细算了一遍,坚持说不对,她出的资金加利润,应该是二十五万八。
之前,苏东晨已经告诉过她,所以她清楚利润额。
苏东晨耐心地给她解释,加上敲竹杠得来的那五十吨钢材的利润,正好是他支票上填的金额。
然而,赵豆豆想都没想,就将支票塞回了他的手中:“不要,那五十吨钢材我又没出钱,拿回去!”
这丫头十分仗义,说白了,她并不是一个贪财之人,就像她自己说的,只是为了追求一种“成就感”!
“豆豆,我们说好一起敲竹杠……”苏东晨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她。
“别啰嗦!那五十吨钢材,我又没出本钱!”赵豆豆话一说完,便转身向楼上走去。走到转弯处时,她回过头,丢下一句:“东晨,你这样,朋友没得做了!”
无奈之下,苏东晨只好重新另开一张支票。
门被敲响了,苏东晨应了一声:“请进!”
苏东晨正在看进货单,听到没有动静,他抬起头,缓缓站起身来:“赵老板?”
来人,正是同心金属材料公司的老板赵同乐。
“呃、呃。”赵老板点了点头,神情显得十分谦卑。
苏东晨请客人坐下,然后去泡了一杯茶,放在赵同乐面前。
“赵老板有什么事吗?”苏东晨重新坐回去。
赵同乐递给苏东晨一支烟,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的,看上去十分尴尬。他吭哧吭哧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钢材……”
清仓之后,苏东晨下意识地继续关注着钢材价格。第二天,钢材冲到了两千七百五,可到了第三天,却转头跌了一百元。
随后,钢材价格每天以一百、五十的幅度向下滑落,今天更是跌到了两千三百五。
苏东晨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协议:“你是想要退货吗?”说着,他将协议推到了赵同乐面前。
为了避免对方耍赖,苏东晨和赵同乐特意签了一份协议。规定交易完成后,无论价格如何涨跌,都由买方自行承担。
其实,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交易成功后,自然是盈亏自负。但苏东晨还是多留了个心眼,以防万一。
“呃,苏老板,我知道规矩。”赵同乐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这个公司我只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不会耍赖的。另外那四十九的股份,可不是我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九百二十吨钢材中,他的那一份不会退货。而另外百分之四十九的钢材,对方却要求退货。
这些剩余的钢材,差价可不少,按照今天的价格来算,大约需要赔十五万元。
他怎么可能吃这个亏呢?苏东晨脸色一沉:“赵老板,你要是不买,我第二天还能多卖五十元,甚至更多。现在价格跌了,你就来退货?哈哈!”他冷冷地笑了一声。
他说得没错,至少能多卖五十元。要是卖给终端客户,那就不止是五十元的问题了。
当时,他之所以卖给对方,是看中了赵同乐的货场。如果不出问题的话,将来经营木材,可以把这里作为一个支点。
“是是,我明白。”赵同乐的难处,不言而喻。
“那就别废话了!”苏东晨的态度非常强硬。
“可是……”
赵老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原来,他的两位合伙人,一位是省城退休高官的子弟,另一位则是京都高官的公子,他实在是招惹不起。
苏东晨可不会惯着他,说道:“他不好惹,你以为我就好惹?”他身子前倾,语带威压,“想退货,让他自己来找我!”
看到苏东晨如此霸气,赵同乐深知此人不好招惹,便准备回去,将这些话转达给股东们。
苏东晨见这人还不错,心眼儿也活泛了起来。
赵同乐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了回来,问道:“赵老板,你那份真的不退了?”他想再试探一下对方的人品。
赵同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苏老板,我也是个男人,绝对不会食言!”
“那好,你的那份,我不仅会早晚给你找回来,我们还可以合作。”
苏东晨信心满满,他拥有前世的信息,要找回这点损失简直易如反掌。
而且,他要分化瓦解对方,苏东晨忌惮村民,却并不惧怕衙内。
“真的吗?咱们真的能合作?”赵同乐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苏东晨年前大肆收购钢材,年后顺利清仓。这些信息,赵同乐是知道的。
能把时间掐得如此精准,要么是有内部消息,要么就是绝顶聪明之人。与这样的人合作,肯定不会出错。
在这个时期,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的人,哪有什么简单的?赵同乐长相粗,其实是一个头脑极其灵活的人。
“当然是真的!”苏东晨提醒他,“你不要告诉那两个人,也别参与其中,小心溅一身血!”
一位是过气的衙内,一位远在京都,苏东晨又怎会惧怕他们?
“苏老板,他们要是跟我翻脸怎么办?”赵同乐对对方的权势,心存畏惧。
“你别怕他,他能把你怎么样?”苏东晨给他打气。
他就是想挑拨他们的关系,然后趁虚而入。
赵同乐还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蘑菇宴。
客人离开后,苏东晨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心中纠结着,要不要给赵豆豆打个电话。
不知道她的病是否已经痊愈。毕竟,别人的钱在自己手里,让苏东晨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刚刚伸出手准备拿起话筒,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迅速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蘑菇宴。”
有时候,订餐的客人,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苏哥,我是新强啊!”电话那头传来闫新强的声音。
自从鲍宇唐被抓,苏东晨又明显偏向他之后,聂小林和周先平,都不敢轻易招惹他,闫新强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
“苏哥,我跟你说个事儿,褚宏文被车撞了,现在生命垂危!”
听到闫新强这么说,苏东晨心里猛地一震,他立刻联想到了褚宏文被撞,是否与他的举报信有关。
经历过弟弟的事儿,那一系列的暗杀,他想不做阴谋论者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