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存在着一种不被世人所知的危险,以至于让傀儡来不及反应就死去,这说明地下的危险已经足以同时摧毁颅骨以及颅神经转移。
尽管沐白对自己的下属充满信心,因为哪怕是反器材武器轰击在代罚者身上,也很难短时间内造成威胁,但对于地下未知的威胁,沐白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实验室的电梯早已停用,唯有一道消防楼梯通向地下,黑暗浑浊如墨,破碎的安全指路灯牌安静的挂在脚下,像是一盏熄灭的萤火,灯牌之上,楼梯的门口,站立着数十道身影。
代罚者庞大的身影挺立在普通傀儡的后方,但除却它之外,还有一只钢缆肌腱撕裂者。
上一次见到它,撕裂者属于敌人站在对立面,它隐藏在仓库的管道,花苞似等待绽放的口器掩埋着极度的危险,隐藏在主脊椎的6条伪脊椎可以随时弹出,像只蜘蛛一样在管道内狩猎。
代罚者的身形不便行动,钢缆肌腱撕裂者作为更灵活的特感,应该还不至于一点信息得不到就被秒杀,沐白这次操控的仔细。
撕裂者跳起化作一团黑影融入地下,背部的六条伪脊椎瞬间弹开进入了战斗状态,三瓣口器在撕裂者的面部裂开,密密麻麻的牙齿细细碎碎的流淌在它的口腔中,每一瓣都是它的口腔,粘稠的口水几乎顺着流下。
沐白以收集信息为主,所以撕裂者的第一步是在天花板上,天花板的灯罩已经泛起了像是蚂蚁的黑霉斑,撕裂者腐烂的脚跟直接踩了进去,一声碎响就迸裂出来了。
原本安静的地下像是一面墨玉,完洁无瑕,却忽的被这声音搅浑了,浑浊的黑暗随着声音荡开,玉面悄然的打开一条缝,阵阵崩裂,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死一般的寂静,都随着声音碎了。
撕裂者的耳膜已经习惯了血液流淌的低鸣,它并不害怕黑暗,有比这里更黑暗、更浑浊的地方,它把脚拔出灯罩,带着细碎的玻璃重新踩在天花板上,碎片扎进脚底毫无知觉。
毕竟要固定在天花板上,手脚四肢都是要使力的,沐白第一次操控撕裂者也无可厚非,她操控更多的反而是普通丧尸,现在只怕是刚刚那动静会惊动什么。
不过沐白的担心很快消除了,危险的来源似乎并不是其他未知的生物,现在仔细看去,空气中是有一点点白绒绒的浮尘,或者说...真菌,而且数量相当之多,都漂浮在空中。
撕裂者在地上找到了之前傀儡的尸体,并且把它们拖拽到了楼梯上,有了尸体就足以确定死因,丧尸本质上就是一具尸体在运动,只不过保留了基本的运动神经,是身体的病毒为了传播在驱动神经进行攻击行为。
它们的脊椎现在都附上了一层白绒绒的绒毛,而且生长极快,现在还在肉眼可见的复制增长,沐白皱起了眉头,长发在腰间飘荡。
“因为没有食物,所以开始就连Atx尸变生物也不放过了吗?”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些真菌能存活这么久,研究所一具尸体没有,想来是全被吞噬干净了,地下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办公桌上像是堆了一层灰,但其实全是真菌。
按理说她应该一把火把这里焚烧干净,如果让真菌泄露上升到平流层,将是整座城市的浩劫!虽然这个小小的研究所外表看着人畜无害,却封印着最为恐怖的事物。
沐白又看向钢缆肌腱撕裂者,想知道它为什么没有事,可少女的眼眸才刚刚瞥向天花板,撕裂者那近乎2m的身高,那高强度紧绷坚硬的肌肉...像是枯萎的枝叶一样迅速萎缩,嘎嘣一下就死地上了。
不,联系还没有断开,撕裂者落在地面掀起一片“灰尘”,它躺在地上像是青蛙一样胡乱挣扎,三瓣口器猛然撕裂出一张巨口!粘稠的口水四处横飞,可一点点白色棉花似的菌落从它的嘴、肌肉、指缝中溢出。
从楼梯上看,像是一片片冰霜蔓延到了它的身上,紧绷饱满的肌肉组织变成暗灰色萎缩严重的烂肉,真菌在他的肌肉上长出了像是珊瑚一样的固体,死死咬住不放!
沐白当然不会看着不理,原本肌肉鼓起显得十分健壮的撕裂者,现在显得像个枯瘦如柴的小老头了!那背部的六根伪脊椎如同腐竹,也变得黯淡无光。
她伸出手一捏,眼前的视野恍惚片刻,暗紫色半透明的触手瞬间破地而出!把撕裂者环抱其中,一层层白色绒毛被剥落,可不断有肉眼可见的菌落生长出来,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这番动静反而给整个地下室上了一层朦胧的真菌雾气。
少女的俏脸一变,在知道这番动作无用后便收了回去,毕竟颇耗精力,但沐白并没有放弃,左手从挎包取出一个试管,里面沉着淡紫色漂亮的星云,实际上是泛有荧光的紫色液体,里面的杂质闪烁显得十分漂亮。
沐白拔掉塞子握住试管挥袖一甩,液体呈现月牙状泼洒而出,杂质在空中闪烁出银色的十字,紫色的液体落在了撕裂者的肉体上,瞬间,一片白雾在它身上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