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正在盘坐炼化药力的江澈，是能够感知到外界的动静的。
只不过他现在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两人要做什么。
感受到灵汐有些微凉细腻的手掌贴在自己额头后，江澈还想提醒她别做无用功，没啥用的。
结果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气息入体，他的灵台瞬间就清明了许多。
就像是大热天已经快中暑的人了，突然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那从头到脚透心凉的感觉，先不管这么做有没有什么坏处，总之那一瞬间就是非常之爽。
继而就是那股躁动的药力居然真的平息了许多，连自己的山川龙气都为之安静下来。
这是什么力量？
江澈心中有些疑惑，这种感觉跟中和纯阴精元的时候很像。
但是又有细微区别，有点类似沐嫣然的天生韵体。
难道这也是一种能够中和山川龙气的体质？
那是不是可以平替纯阴之体？
江澈人都惊了，不过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赶紧借着现在药力被压制的时间，加快炼化药力。
他现在看不到他的外表，但是知道一定非常吓人。
衣服被血打湿后黏在身上，浑身上下跟个血人似的。
体内也不好受。
五脏六腑到处破损，也就是他之前一早就用山川龙气强化过脏腑，不然就光是这淬体丹的药力冲击，只怕就要爆体而亡了。
淬体淬体，吃之前也不知道这药效这么霸道啊！
不过随着药力被炼化，好处也逐渐显现了出来，原先破损的脏腑开始修复，破裂的皮肤也开始愈合，最重要的是，骨骼的强度变化让江澈有种浑身蚂蚁在爬的感觉。
却又能够明显感觉到强度在增加，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如果不是灵汐给他渡入的这股清凉的气息，他还真不一定能够保持绝对理智。
少说在地上满地打滚是免不了的......
这淬体丹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如果要吃，首先就要想办法保持灵台清明，其次是能够扛得住这淬体过程中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乾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小瓷瓶，把瓶口对着江澈的嘴巴，倒了点药水进去。
这药水顺着江澈下意识张开嘴灌入喉咙，那种骨骼变化引起的痛苦再次减轻。
原先满脸涨红的样子也恢复如常，头顶也不冒烟了。
师徒俩这才松了口气。
真把金龙令使在这里吃出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乾生收起小瓷瓶，退到一旁等着江澈苏醒。
灵汐还把手贴在江澈额头，生怕他再出现什么副作用。
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怕。
江澈体内可都是山川龙气，这种体质的人吃了淬体丹都有这么大的反应，这让别人怎么吃？
怕是要吃死人哦......
看来这淬体丹还得改进。
不多时。
江澈睁开双眼，视线被一只纤细白嫩如同嫩藕般的小臂遮挡了部分，他看向似乎正在沉思的灵汐，问道：“你这是什么体质？”
寻常体质体内的内力，对他绝对没有这种效果。
“啊？你醒啦？”
灵汐惊喜的收回手，反应过来江澈在问她后，也没有隐瞒，不假思索道：“我是水灵之体啊，怎么了吗？”
江澈摇了摇头，“没有，这种体质好像对我体内的山川龙气有安抚作用，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这药效压不下去的话，气脉受损之后山川龙气也得跟着暴动了......”
水灵之体么......
江澈倒是没听过这种体质，有点像是五行属性的体质。
灵汐呼了口气，“你不怪我拿你试药就好，幸好没出什么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江澈笑道：“药是我自愿吃的，怪你干什么？”
“至于身体的变化......我先换身衣服？”
身上到处都是血污，随着药效吸收之后，身体的损伤修复，现在都黏在身上，格外难受。
“哦哦，好，你先去洗个澡，里面左边房间有桶，水在后面有山泉。”
灵汐说道。
“好。”
江澈点了点头，起身进了房舍。
看着江澈去后面打水，灵汐才收回视线，蹙着眉头说道：“他没出其他问题的话，那么淬体丹确实是炼成了，就是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
“而且这副作用也太大了，他都险些扛不住，我们就更难扛住了，难道要减轻药效，才能炼制出来给谷中弟子服用？”
乾生无奈道：“你的关注重点只有这个？”
灵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那不然还有什么？”
乾生对自己这徒弟是真没辙了，叹了口气道：“你没听他刚才问你是什么体质么？”
“听了，说话别说一半，说完！”
灵汐瞪眼道。
乾生看了眼房屋里面，说道：“山川龙气是天地之力，常人想借用都难，更别说纳入体内为己所用。”
“他能让山川龙气入体，所付出的代价绝对超乎我们的想象，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山川龙气至纯至阳，想要让这种天地之力安稳的使用，必须用其他办法进行中和。”
“这跟我们炼药需要考虑药理中和是一样的。”
“你的水灵之体对他的山川龙气有安抚作用，这本身就是一种中和，他刚才询问你体质的时候，眼神跟之前不一样。”
灵汐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些，听师父这么一说，回想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是不太一样了。
江澈原来看她的眼神，就是很普通带着几分欣赏和有趣的样子，但是在询问她体质的时候，有些亮晶晶的。
就跟她看到了江澈的山川龙气能够帮她实现炉火要求的时候一样。
“他有事要我帮忙？”
灵汐问道。
乾生：“……”
傻徒儿。
除了钻研医术和炼药，你真是半点外事都不关心啊。
见江澈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乾生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说得简单一些，你跟他现在属于是一阴一阳，你可以不用他帮忙，但是他需要你帮他中和山川龙气，明白了吗？”
灵汐愣了一下。
我跟他？
阴阳中和？
常年研究药理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师父这番话的另有用意。
顿时眼神也变了。
我让你帮我炼药，你想让我跟你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