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小男孩的事,我本以为可以过两天消停日子,没想到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那天我一个人开车,其实主要是看看那天晚上闹鬼火的地方,不过泰国的公路并没有直达乡村,一进入乡村都是那种窄窄的土路。我将车停好,按照记忆走向那个寺庙。等到地方的时候,我看到庙里供奉的是一尊药师佛。
药师佛在泰国又被称为“灵佛”,具有超度亡魂,清除业障的能力。联合我那晚的遭遇,眼前的那片空地,肯定全部是非正常死亡的灵魂,只不过不明原因这寺庙没人再祭拜了。失去了香火,药师佛的佛力减退,那些鬼魂才能在夜间作乱。
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对不对我也不知道。
等我回到希恩酒店,何曼今天有重要的事,去和泰国那边的人员谈合同去了,只剩下我自己。
结果当天晚上,我本来都洗完澡准备睡觉了,总感觉窗外有东西。
我打开窗帘一看,差点没给我恶心吐了。
一个人头正飞在空中看着我,在他的断头处下面连着肠子,上面还滴着血,明显是新鲜的。那人头看见我,邪恶的笑着,然后就飞走了。
虽然是第一次遇见这东西,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就是飞头降。
降头术和古曼童一样,在泰国广泛流传,属于邪术的一种。有传说泰国降头来自于我国的巫蛊之术,传到南洋,经过演变,形成了具有东南亚特色的降头术。降头术不仅在泰国,在柬埔寨、菲利宾等地都有流传。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处于飞头降的初期,因为大成的飞头降,头下面不会连着肠子,而是只有光秃秃的头颅。
这个阶段,他会每天吸食血液,不一定非要人血,猫血狗血都可以。今天他过来,应该是向我示威。
但我很奇怪,这种东西,只有深仇大恨的者才会修炼,用以进行报复。我在泰国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没有与人结过仇。难道是法言寺的外逃僧人对我进行报复?目前好像只有这一种可能。
这种被人暗中窥伺的感觉很不好,我马上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我一定要在他大成之前消灭他,这不仅关乎我自己,还关乎其他人的安全,在我家人来之前,我一定要清除所有隐患。
我寻着他的气息跟跑去,这飞头降果然厉害,我跑了半天,直到他的气息已经在空气中消散,我都没有追上。主要是因为他是飞的,跋山涉水根本不在话下,我用两条腿追,遇到河水还得找桥。虽然没找到他,但我相信他还会找上来的。
那我只好守株待兔,静待他再次到来了。
我还是高看他了,没想到他智商如此低,第二天居然又跑来向我示威。我这次果断出手,直接就向他射出一发金羽飞箭,他一个区区的新生飞头降,哪里挡得住我的金箭,直接就从他嘴里穿过,将他钉在地上。
我跑上前去,询问他是谁,为什么要练飞头降这种反噬极强,害人害己的邪术。
他嘿嘿一笑,说什么我抢了他们兄弟二人的金身古曼童,杀兄之仇必须得报。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晚的小男孩,确实是我在山洞里偷出来的,看来他们两个就是那晚追我的人,不过他哥哥被我用金羽飞箭直接消灭了,如今他为兄报仇,特地修炼飞头降。
不过他没有想到,即便他修炼了飞头降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他现在还是初期阶段,根本对我构不成威胁。我逼问他还有没有同党,他两眼一闭,那意思是不想回答。
我没跟他废话,直接引爆金羽飞箭,送他去见了他哥哥。
处理完他,我忐忑了几日,发现再没有任何异常,稍微放下心来。
也就在这时候,我的家人总算来了。
我的父母到达清迈后才给我打电话,我开始还以为是诈骗电话,毕竟没见过这号码,结果一接听,居然是我爸爸。听到他们两个已经到了清迈,我赶紧开车去见他们两个。何曼见我如此着急,知道是我父母来了之后,开车直接带着我就去接他们。
何曼说我父母第一次来,她于情于理都要一起去。
等到了清迈国际机场,我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父母。我紧紧抱着他们两个,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境,这一切是那么不现实。
和我的父母相聚之后,我发现还少一个人。
“爷爷呢?”我问。
我母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我父亲笑着说道:“他年纪大了,留在不愿出国折腾,你回国后可以随时回去看他。”
我点了点头,这我倒是能理解,他不像我父亲母亲,是玄门中人。爷爷并没有鬼灵,只是鬼族的普通人。泰国路途遥远,再加上爷爷可能和大部分鬼族人一样,比较恋旧,就留在了鬼族。
何曼招呼我们回去再谈,我的父母知道她就是何曼后,十分感谢她对我们一家的照顾。何曼这人怎么说呢,她待人接物从来不彰显她何氏大小姐的架子,反而十分切亲。聊了几句后,我父母就不那么局促了,像对自己的侄女一般对她,这就是何曼的人格魅力吧。
到了希恩酒店后,何曼已经安排好了,为我的父母接风洗尘。
我父母这么多年一直被囚禁在鬼族后涯,如今虽然来到泰国,但总算得了自由。他们两个洋溢着的笑脸,尤其是对我,眼神一刻都不愿离开我。
“真羡慕小妹你啊,这下你们一家团圆了,以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了。”何曼说。
“啊?”我们看向她。
这是我第一次听何曼讲起了她的事,何氏是香港第一家族,在她父辈那一代,每个人为了争夺家族资源,少不了一番算计,所以何曼从小就很少见到自己的父母。这培养了何曼独立的能力,也使她一步一步成长到成为何氏第三代候选掌舵人的地步。
虽然她是笑着说的,但短短几句话,恐怕她遭受的压力,比我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