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紫鹃回来禀报道:“太子妃,奴婢仔细的查过,那四家没什么异常,正常的进出。”
“平儿死了。”
“什么?这……”紫鹃一惊,“那奴婢再回去查查?”
“不用,你去把这事告知父亲,把平儿一家带到府里来。”平儿虽然是她的陪嫁,她的家人都是宋府的家生子,此事还需告知父亲。
“是,奴婢这就去。”紫鹃顾不得吃饭,急着就要出去。
“去吧。”时间紧急,宋婳没拦着,平儿已死,她怕背后的人为了以防万一,把平儿的家人都给杀了。
天刚擦黑,紫鹃脸色难看的回来。
宋婳见此问:“平儿家人出什么什么事了?”
“太子妃,奴婢回去见了老爷,把事情跟老爷说了,老爷十分生气,当即命人去拿了平儿的家人,但是到平儿家的时候,门怎么也敲不开,福安就命人把门撞开,发现……发现大白天的平儿的家人不上值,聚集在家里都被毒死了!”
宋婳的心重重落下,还是晚了一步。
“你下午去查的时候,有惊动其他人吗?”
“没有,事情没查清楚前,奴婢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紫鹃的问题,那就是她这边,说明背后的人一直在盯着她。
“你说平儿一家是被毒死的?你下午去查的时候,他们都在家吗?”
“没有,只有平儿的嫂子和侄子在家,她娘和她哥是后面回去的。后面奴婢查了,她娘和她哥都是突然脸色不好,说身体不舒服,让一起当值的下人帮他们盯一会儿,说很快会回来。”
宋婳沉思,平儿娘和哥哥突然脸色难看,应该是背后的人,把平儿事发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至于他们怎么会突然一起回去,难道是背后的人利诱了他们……
比如能救平儿……
还有这个背后之人很可能是宋府的人,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灭杀平儿一家……
但是宋府的人又是怎么能在太子府邸安插眼线?宋府的几个主子,宋婳思来想去,都不像是有这么狠的心,有这个能力的人。
毕竟太子府守卫森严,内部更是有福管家这个宫里杀出来的人管着,想在宋府安插眼线,可没那么容易。
而这次的事情明显是不想她生出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妨碍了谁……
宋婳思来想去都觉得也许背后之人不止一个。
“还查出什么别的吗?”
“还有就是毒死平儿一家的毒药是砒霜,别的就没有了。”
砒霜,不是什么难得的毒药,从这里查也查不出什么……
宋婳对于哪些人,会做这些事,能做这些事,心里有所猜测。
但背后的人很谨慎,一丝能让她查到的可能,都被背后之人抹杀干净了,可见背后之人,心性之狠,手段之毒辣。
之后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张明珠本来是要进门的,但因为太子殿下又公务在身只能另择日子。
二姑娘宋萝成亲,宋婳本来是要去的,因为野猫一事,还是搁浅了,只是派紫鹃去送了添妆。
本来想好了, 邀请石蓁蓁,沈凌雪,徐媛去魏景淮送她的温泉庄子玩儿的事,也搁浅了,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但有的事情能推脱,有的事情推脱不了。
比如太后召见。
魏景淮有公务在身,张明珠没办法进门,但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他们的侧妃倒是按日子陆续进门了。
太后召见,也不只是召见了宋婳一人,另外三个皇子妃也都召见了,还令她们带上各自府邸的侧妃,也算是见见人,大家认识认识。
这一次召见,宋婳感觉比前几次轻松,前几次太后,宁妃,段如月盯着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们都盯得牢牢的。
但这次,段如月如刀的眼神则是刀在已做妇人打扮的韩清萱身上。
韩清萱不知道是不是很受四皇子的宠爱,面对段如月没了以前那种隐隐的讨好,面对宋婳时,选择了无视,可能她的战场已经转移了。
而段如月不习惯这种落差,兼之以前的好姐妹和她一起争宠,她现在估计都恨不得吃了韩清萱。
因为两人的不和,太后给了段如月几次眼神让她收敛点,段如月依然顾我。
气的太后匆匆说了几句话,没头没尾就这么散了。
宫门外
宋婳走的慢,到宫门外的时候,挺着肚子的段如月不知道跟韩清萱说了什么,韩清萱的脸色变的铁青。
段如月高兴的上了马车,韩清萱顿了顿看了段如月的马车一眼,抬脚上了后面的马车。
……
可能是怀孕了,饿的比较快,宫里的东西不敢随便吃,上了马车之后,宋婳吃了点紫月准备的糕点。
马车缓慢的移动着,宋婳边吃点心,边拿起茶杯喝了口。
坐在马车边的安柳,神色突然动了东,接着一把拉开车帘窜了出去,马车剧烈的抖动一下,打斗声随之传来。
紫鹃立刻扑过来,“太子妃,您没事吧?”
宋婳稳住自己的身子,“没事。”
透过安柳急急忙忙,没遮掩严实的一点缝隙,宋婳看到安柳正跟一个蒙面黑衣人激烈的打斗。
她们这是遇刺了?
紫鹃也注意到了,赶紧扑过去把车帘遮好。
看不到外面,宋婳担心安柳,刚刚的一瞥,她看出来那个黑衣人和安柳的武功不相上下。
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宋婳小心的掀开车帘往外望去。
紫鹃小声劝道:“太子妃,外面交给安柳——”
宋婳抬手阻止她再说下去,安柳要是不敌,马车这么明显的目标她就是默不吭声的躲在里面,也躲不过。
果然如宋婳猜想的那样,那个黑衣人跟安柳的武功不相上下,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宋婳心里急切,要是再这么拖下去,安柳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她们离府邸还有一半的路,现在只希望听到动静,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能及时赶来。
宋婳期望的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没来,反倒是路边的屋顶上突然跳下来七八个黑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