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黛说她们是不同时,还往不同方向离开的。
看来她们都会回自己以前生活的部落去,这样也好。
狐纤昨天晚上被司徒娜娜拒绝以后就离开了万兽山。
狐绯终究是跟着他的猴族伴侣走了。
司徒娜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所有雌人都离开了就好。
她们重新坐在自己同伴的背上飞到了万兽山上空,这座罪恶的山峰,她要毁了它。
司徒娜娜先和黑羽、鲸烑一起用兽神之力凝出利刃把山上的建筑和雌洞破坏掉,接着就在不同的地方扔下朵朵烈焰点燃了山上的植物。
重峦叠嶂旱季的第六十九天,山上的植物干燥得十分厉害。
那异常高温的火焰一落下去,就引起了一大片山火。熊熊的大火,势借着晨风迅速蔓延,很快把整座山峰烧成一片火红。
那烈焰烤得飞在天上的几人都觉得有点难受。
司徒娜娜让黑羽飞高了一点,但是并没有走,她让黑羽转着圈在万兽山的上空飞,她一直持续不断地往下扔火焰,直到把空间里的火之力用完才在附近落了下来。
因为山上的原住民已经把山腰的植物都清理过了,所以也不担心引发山火延伸到其他山上。
万兽山上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这场大火的出现和熄灭会在未来传到整片重峦叠嶂兽人们的耳里。
因为兽人大陆上的兽人们还不怎么会使用火,在他们看来,大火都是兽神发放天火而引发的。
这场大火也在不知道内情的兽人眼里变成了兽神的神迹。
等到这场大火熄灭时,这座山矮了一米多,那曾经充满血污的山土都被烧成了白灰。
司徒娜娜才和自己的十一个伴侣再次踏上了前往极西之地的路途。
她此去是求取白虎的金之力,并不是所谓的“真经”。
重峦叠嶂的旱季一点也不美好。
司徒娜娜有空间的水之力能凝出甘甜的清水,不仅能滋养身体,还能供自己的日常吃用。
但是重峦叠嶂上的生灵就不一样了。
往日奔腾的河流如今只剩下龟裂的河床,随处可见在争抢水源的野兽甚至是兽人。
司徒娜娜等人亲眼看到犀牛兽人和野牛族兽人为了争抢一条浑浊的小溪流而大打出手。
犀山用布满老茧的巨掌拍碎了一块挡路的砂岩,鼻孔喷出两道白气。
他的犀牛皮甲在烈日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额前的独角上还残留着上次战斗时留下的暗红血渍。
作为铁角部落最强大的七级战士,这滩救命水必须属于他的族群。
当沉重的脚步声震碎晨雾时,野牛族的铜角正带着族人围在水坑旁。这个长着青铜色弯角的八级战士,正用前蹄不耐烦地刨着干裂的泥土。
“滚开,铁疙瘩。\"铜角的鼻腔里喷出火星,\"野牛部昨天就标记了这片水域。”
犀山用独角挑起地上一截断裂的藤蔓——那上面确实系着野牛族的鬃毛结。但他只是冷笑一声,突然发力将标记踩进泥里:“现在没有了。”
两头巨兽的瞳孔同时收缩成危险的细线。
铜角先动了。野牛族特有的爆发力让他像投石机弹出的巨石般撞来,青铜弯角直取犀山腹部。但犀山不躲不闪,前肢猛然下压,青灰色的犀牛皮突然泛起金属光泽。
“铛——!”
金石相击的巨响惊飞了枯树上的秃鹫。
铜角的弯角在犀山腹部划出一串火花,却没能刺穿那层硬化皮肤。犀山趁机低头,独角如长矛般刺向铜角脖颈。
野牛兽人惊险后仰,弯角与独角擦出刺耳的尖啸。铜角顺势人立而起,裹着泥浆的前蹄重重砸在犀山肩胛。
“咔嚓”的骨裂声中,犀山踉跄着跪倒,却用尾巴狠狠抽在铜角膝盖后方。
两头巨兽同时滚进泥潭,浑浊的泥水顿时翻涌如沸。
铜角死死咬着犀山的犀牛皮甲,野蛮的甩头动作撕下一大块带血的皮肉。
犀山则用独角抵住对方胸口,在青铜鳞甲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围观的两族兽人突然骚动起来——水坑正在他们疯狂的搏斗中迅速干涸。
当犀山终于把铜角按进泥浆时,两人突然发现彼此的角都插在对方肩头,而最后的泥水正从他们撕开的裂缝渗入地底。
“蠢货...”铜角吐着血沫冷笑, “现在谁都用不成了。”
犀山看着迅速板结的泥潭,突然松开抵住对方的独角。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从皮甲里掏出一个斑驳的犀牛角壶,将里面仅存的半壶水倒在铜角开裂的嘴唇上。
“等雨季来临,”犀山的独眼里闪着晦暗的光, “我们再分胜负。”
枯死的刺槐树上,秃鹫们失望地散去了。
司徒娜娜和自己的十一个伴侣在雨季来临的前三天终于到达了位于兽人大陆重峦叠嶂极西之地的虎兽部落。
虎兽部落的领地与百兽部落的地形有点相似,也是群山环绕着一个山谷。不过虎兽部落可比百兽部落大多了。
百兽部落加上司徒娜娜让族人们堆成的那座小山,也只有六座山。
但是虎兽部落三面都环山,可不止十座八座。
虎兽部落环绕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但与其他山脉不同的是,这里的山峰相对较为低矮,还不会太平缓。
这样的地形对于擅长挖掘洞穴的兽人来说,无疑是最为理想的栖息之地了。
司徒娜娜与自己的伴侣们没有飞进虎兽部落里,只是在部落山谷的入口前方的的领地上空低低地盘旋。
他们看到山谷周围三面的山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山洞,应该就是虎兽部落兽人们居住的地方了。
司徒娜娜一行人在山谷入口盘旋了片刻,就在夕阳的余晖中落在了这个被落日染成温暖橘红色的虎兽部落前。
“司徒,我等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家也看到了倚在一棵古树下的狐纤。
他银白色的长发在晚风中轻扬,金色的狐眼微微眯起,带着狡黠的笑意:“你终于来了。”
狐纤缓步往司徒娜娜走了过来,白发被晚风吹起,如情人的指尖般若有似无地划过司徒娜娜的手腕,嗓音低柔,“我等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