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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去说四季那边。

此刻,兰斯洛特正以疾风般的速度,穿梭在村落与山谷之间。干燥的黄土在他脚下扬起,又迅速被抛在身后。

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初代哈桑所选定的战场。

终于,他抵达了这片特殊的山谷。

这里仿佛被岁月遗忘的角落,两面高耸的山壁如同沉默的巨人,将中间的战场围在其中。

山谷内没有一丝草木的痕迹,裸露的岩石泛着冷硬的光泽,满地碎石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响动,显得格外荒凉。

这样一片荒芜之地,倒真像是为战斗而生,无论破坏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有人感到心疼。

在山谷的正中央,高大威猛的初代哈桑静静地伫立着。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仿佛与这片荒芜的山谷融为一体。

兰斯洛特走近时,初代哈桑特有的低沉灵魂之音缓缓响起。

“超脱天命的骑士,汝已获得自由,那么,汝为何而战?”

兰斯洛特心中略微惊讶,他没想到在战斗即将爆发前,还要进行这样一番交流。

这究竟是为了坚定自身的信念,还是要交换彼此的精神意志,亦或是想借此了解对手的心态?

但他身为骑士,早已习惯了各种规矩与仪式,没有拒绝,只是对初代哈桑话中的 “天命” 一词充满疑惑。

在他的理解中,天命就是上天赋予的命运,可不同地方对这个词的解释往往也不一样,他想知道初代哈桑口中的 “天命” 究竟是什么意思。

“初代山中老人,什么是天命,而超脱天命,又是什么意思?”

“天命,是吾聆听天之音,当亡者迷失应赴死之时,天命降下晚钟,吾会代替天主,赐予天命之人救赎。”

“原来是这样的解释么……让亡者应赴死之时……”

兰斯洛特默默思索着这番解释,他渐渐有些明白了,这本质上还是命运的一种诠释,只不过将裁决命运的权力,交给了初代哈桑所信仰的天主。

在他看来,初代哈桑就像是一个被命运操控的杀人傀儡,没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判断,只是机械地执行着所谓 “天命” 的指令。

至于那个 “天主” 究竟是什么,是真实存在的命运,还是人理或者神话中的神灵,兰斯洛特并不在意,此刻他更关心 “超脱天命” 的含义。

“那么,初代山中老人,超脱天命的意思呢?这个好像还没有解释。” 他再次开口问道。

初代哈桑胸口和骷髅眼窝处的幽蓝火焰突然猛烈燃烧起来,仿佛在呼应他内心的某种情绪。

那低沉的灵魂之音也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带着不可思议和迷茫:“超脱天命的骑士…… 天命已然远离汝。汝之天命,圣都之主天命,汝等皆以获得自由,吾听不到汝等钟声。”

“我和圣都之主自由……”

兰斯洛特喃喃自语,刚才就听到 “自由” 一词,现在又再次听到,还提到了圣都之主,也就是他的吾王。

他心中满是疑惑,为何初代哈桑只说他和吾王获得了自由,而其他圆桌骑士却不在此列?

带着这个疑问,他再次发问:“那么,初代山中老人,在这个世界里,就只有我和吾王,俩人获得超脱天命的自由,是因为吾王的活人身份么?”

在他看来,活人这一特殊身份或许是关键因素。

然而,初代哈桑却否定了他的猜想:“生死在吾之眼里,无不同之处,汝等自由,另有缘故。”

兰斯洛特陷入了沉思,既然不是活人的原因,那他和吾王究竟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他努力回忆着过往的种种经历,突然想到,他和吾王都不属于这个宇宙的原生人物。

吾王不知因何从另一个宇宙来到这里,而他自己则是以完整英灵身份,携带完整记忆降临。

在境界记录带上,他就像是一个独立的主体,自身的记忆是最原始的底层数据,那些传说记录不过是二层数据库的内容。无论在哪个平行世界被召唤,他都会带着这些底层记忆。

“那么,我和吾王除了不是这个宇宙原生人物之外,还有什么共同点呢……”

兰斯洛特眉头紧锁,努力思索着。

初代哈桑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答案的揭晓。

思考良久。

突然,兰斯洛特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 master 曾经说过的话。

除了不是这个世界原生人物,他和吾王还有一个重要的共同点 —— 他们都当过 master 的骑士,而且都被赋予了力量!

兰斯洛特能清晰地感知到心脏中那团神秘的光球。

那种神秘能量的脉动,跟随从者心脏蔓延到全身各处,他能动用其中能量来获得神奇力量,非常强大,也非常独特。这是他直面初代哈桑的底气之一。

而且一种奇特的认知涌上心头。

他的灵魂升华异变,或许不只是世界的推动,更关键的因素,很可能是 master 的魔眼力量。

而骑士王也曾为了对抗圣杯污染之源,获得过 master 的这股力量,或许正是这股力量,让她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master 的力量……”

兰斯洛特喃喃道,此刻他已经百分百确定,正是 master 的魔眼力量,导致了如今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后果。

“看来,汝是想到缘由。”

初代哈桑的声音适时响起,他骷髅面具上眼窝的幽蓝火种猛然暴涨,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仿佛要从他周身散发出来,“那么,超脱天命的骑士,可以为吾解惑么?”

兰斯洛特微微一愣,初代哈桑此刻的表现让他惊讶不已。

他从对方的声音中清晰地感受到了激动的情绪,而且这个询问也证明,初代哈桑并非没有自我意志的傀儡。

从一开始,就是初代哈桑主动提出疑问,若真是没有自我意志,又怎会有疑惑,怎会主动寻求解答?

难道是 master 看错人了?

但仔细一想,即便初代哈桑有自我意志,他那种听从天命的杀人方式,依旧会让秉持人类精神平等底线的 master 看不顺眼。

兰斯洛特思索片刻,觉得将真相告知初代哈桑也并无不妥,便开口说道:“初代山中老人,我和吾王能够获得自由,那应该是依靠 master 魔眼力量。”

他也只能说到这里,再深入魔眼能力的内容,他也不会说。

“魔眼……”

初代哈桑的双眸处,幽蓝色火焰再次闪亮,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无命无界之人,能将吾终结。”

最终,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但显然,此刻还不是他命运终结的时刻。

初代哈桑再次重复那个最初的问题:“那么,超脱天命的骑士,汝为何而战?”

为何而战?

这个问题在兰斯洛特心中早已有着明确而坚定的答案。

他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初代山中老人,为了吾王和 master,我可以倾尽所有。”

在他的内心深处,吾王和 master 早已融为一体,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为了他们,他甘愿付出一切。

“那么,超脱天命的骑士,那就展现汝之意志!” 初代哈桑的声音中充满了战斗的渴望。

“战!”

下一个瞬间,兰斯洛特手中长剑,与初代哈桑的武器大剑在半空中轰然相撞。

轰!

狂暴的力量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周围十数米的地面瞬间龟裂,碎石飞溅。

大地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发出痛苦的呻吟,破碎的痕迹如同蛛网迅速蔓延。

无与伦比的剑与剑的交锋,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两颗星辰在这片荒芜的山谷中激烈碰撞。

一场无人见证的战斗就此爆发,只有后来那些来到这里参观的人,看到原本的山谷变成一片废墟时,才能想象到当初那场战斗的惨烈与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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