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过的“痊愈”,他的进阶速度真的像是开了挂,不过短短时间,进阶到了炼气五成不说,还顺利的领悟了剑元。
秦过每天的日常就是练练剑,打打坐,修炼修炼。再时不时找找老婆开小灶。
众人也没空再蛐蛐他了,除了苏清宴时不时百忙之中抽空都要来恶心恶心他之外,其余时间的秦过都非常惬意。
秦过一般的小世界身份都还不低,少有这种混入八卦中心酣畅淋漓的听墙角的时候。
每天除了想尽办法勾搭勾搭小师叔,其余时间都在听这些内门弟子叽叽喳喳。
须弥大陆四方都有多年前留下来的封印大阵。
极北幽冥海、极南混沌渊、极东鸿蒙林、极西边葬金沙。
如今还在运行的,只有幽冥海域和鸿蒙密林。另外两座封印早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夷为平地,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景象。
这处封印在千年之前就存在了,历经了漫长岁月,熬死了众多知情人。
到目前为止,已经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些封印到底是为什么存在。
有人说里面封印着亿万邪灵,也有人说里面封印着魔神,还有人说里面有能让人飞升的瑰宝……
众说纷纭,却没有任何知情人透露一星半点的消息。
唯一的好消息是,青云仙人的魂灯还亮着,表示人没死。
这么大个师尊,总不能无缘无故失踪,玄霜门第一时间组织起来了人手,要准备去探查此事。
就在宗门选择出任务的人员名单中,有年轻一代的法修天才戚长盈、符修天才小师妹顾秀秀,有苏清宴……还有姜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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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不太平,人、灵、鬼、妖、魔五族势力犬牙交错,混战不休。
今天妖怪杀人取心,明日修士杀妖证道、剖丹换取灵石。
姜珏还真没乱说,他的日程挺忙的。
练剑占了六成时间,两成时间处理宗门杂事,其余时间都在出任务。
剑宗嘛,是这样的。姜珏不比一些有背景的修士,他被青云仙人提携,是真的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青云峰中有人说小师叔不近人情、说小师叔出身不好、说他不守规矩,但是从没人说过姜珏的天资不好、实力不好。
他是正儿八经从中洲走出来的没有背景的金丹期中期修士,实力不说在青云峰,在玄霜宗,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剑修战力不低,跨阶战斗都很平常。
青云峰派姜珏去探查一下幽冥海域的情况,找一找他的师尊。
任务不过分,怪就怪在,苏清宴也在其中。
就如同女主姜渺所察觉不对的那样,任何一个重生、穿越的人,除非有特殊的能力隐藏或者谨言慎行的伪装,在小世界中,肆意妄为的突然改变,很容易就会被聪明人看出来不对劲。
因为他的行为处事没有“逻辑”。
一个愚蠢的人,不会突然变聪明。一个恶毒的人,不会突然变善良。
一个背靠着资源百年的人,也不会一朝之间改了性格。
前面说了,苏清宴这个身份,说是亲传弟子,要说他多认真学习剑法吧,肯定是没有的。他一百年加起来的任务都还没这段时间加起来出的任务多。
难道是他洗心革面准备好好练剑吗?
怎么可能?这一百多年,就没见他去过几次练武场。
就连迟钝如姜珏,第一反应都是:苏清宴又要做什么?
不是姜珏看不起苏清宴,而是他和苏清宴一起出过任务。
姜珏丢下小师妹去杀鬼修,都是剑修,姜珏金丹中期,他金丹后期,苏清宴连小师妹都护不好,还要倒打一耙回来罚姜珏。
姜珏又不蠢,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苏清宴,势单力薄,师尊又不在,自然苏清宴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去幽冥海,路途就要耗费半月,此去路途遥远不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连姜渺都没忍住,气得翻白眼:“不是,他有病吧?”
姜珏也只能安抚姜渺:“这是宗门的安排,长老自有长老的考量。”
姜渺气得掉头发,却毫无办法,只能搜罗了一些灵石,塞给姜珏:“你此去一定注意安全,若是遇事,莫要逞强,能跑则跑。”
姜珏点点头。
下午接的任务,第二日一早就要出发,姜珏回到住所检查了禁制,又准备好远行要带的东西。
收到一半,袖中的一抹莹白的玉色晃动一下,姜珏不由地把玉拢在手心。
秦过把玉贴身带着,姜珏只当他孩子心性,得了好东西的欣喜表达,他自己的这块玉是放在袖中的。
玉色温凉,就像少年的温度。
似乎是极有默契,姜珏手中的玉开始翕动着光芒,一闪一闪。
——若有危难,叩玉唤我。
姜珏心念一动,几乎是如同风一样轻盈地闪身,眨眼间,屋室中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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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峰 内门
秦过摇摇欲坠的挂在思过崖上,手中抓着半根藤蔓,双脚腾空,在近乎垂直的崖边晃荡。
眼见着这根藤蔓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的断裂声,少年抿着唇,掌心磨出鲜血,而另一边抓着石壁的手指已经磨出猩红的血迹。
藤蔓断裂的瞬间,他如同一片洁白的叶一样往崖下坠去。
姜珏觉得心跳都漏了半拍,一瞬间什么术法、什么剑意都不记得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旋身如同一柄利刃切开空气,直直地冲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两人衣袂翻飞如鹤翼舒展,云气在袖间流转成旋涡。
秦过只觉腰间一紧,下坠的疾风骤然凝滞,已经被裹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姜珏抱着他落到最近的一块只容一人立足的凸出石块之上,只觉得原本平心静气的灵台都翻江倒海一样汹涌,全是方才那一幕要失去眼前人的惶恐。
——思过崖高百丈!
——若是姜珏晚来一点儿!他怕是要摔得粉身碎骨!
直到此时,怀里温凉的人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脸颊窝在他的侧颈,乖顺的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姜珏才觉得脑海里砰砰直跳的心声稍稍落到了一点实处。
偏偏怀里的这个人还一点儿都不知道怕,语气带着亲昵,黏黏糊糊的喊他:“小师叔——”
只容下一人站立的陡峭悬崖,他根本不能把人放下来,一手搂着秦过腰身,另一手将他牢牢护在胸前。
顾不上姿势不对、顾不得地点不对、清心咒忘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姜珏只觉得怒火往脑门顶上钻,一巴掌打在秦过屁股上。
没收力道,打的秦过都瞪大眼睛愣住了。
“你为何在子夜攀思过崖?若我迟来半步,你现在已是崖底一具白骨!”
他气得眼眶都泛起细密的红晕,原本寡淡的容颜因破冰而绽放出艳丽的色彩,眉心那一点朱砂红的就像火,快要将秦过的灵魂都要灼烧了。
秦过手脚并用的把自己往他怀里塞:“小师叔……我错了,你罚我吧……”
“你不要气,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他说着还把脸庞往姜珏脸上一贴,吐息喷洒在肌肤上,嘴唇就贴在姜珏耳朵边,说话的开合还会触碰到姜珏温软的耳垂。
“你再打我两下,我不疼的,你不要气……”
“我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做危险的事情,小师叔,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又是哄又是保证,拿捏姜珏的情绪如鱼得水,姜珏哪里舍得再打。
半晌,也只是用力的将人抱紧在怀里,内心被几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撑的快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