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恶魔，林一凡对窥探他人隐私这件事毫无心理负担。
这简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但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两大箱卷轴，他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女帝，直接说说你标记的重点内容吧。”
“遵命，主人！”
女帝“啪”地并拢双腿，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胸前随着动作有韵律的轻轻晃动。
这套突如其来的正经做派让林一凡差点被啤酒呛到。
“我说女帝啊……”他无奈地扶额，“且不说你这身不知从哪部电影学来的军服，光是这套动作就够违和的了。”
女帝这个突如其来的军礼，让林一凡瞬间恍惚。
那抬臂的角度，那绷直的指尖，简直像极了某个小胡子元首麾下帝国军团的标志性动作。
他脑海中甚至自动浮现出一支魅魔军团踩着正步、高唱军歌的荒诞画面，领头的女帝还蓄着一撮标志性的小胡子……
“打住打住！”林一凡赶紧甩掉这个可怕的联想，哭笑不得地按住女帝还在敬礼的手，
“这套动作以后还是免了，总感觉下一秒你就要喊出‘heil hydra’了。”
女帝困惑地歪着头：“海德拉？主人是想让我们改成九头蛇风格的制服吗？”
“不，不用了！”林一凡扶额长叹，“就这样挺好……真的。”
女帝猩红的美眸狡黠一转，身后的尾巴俏皮地卷了个圈：“主人要是喜欢，这完全可以成为我们魅魔军团的制式制服哦～”
林一凡想象了一下整支魅魔军团穿着改良军装、踩着高跟鞋巡逻的画面，顿时头皮发麻：
“呃……你高兴就好。”他明智地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还是先说正事吧。跳过那些没用的信息。”
“是，主人。”女帝下意识又想抬手敬礼，却在半空中硬生生止住。
因为林一凡正用足以杀死恶魔的眼神死死盯着她的手臂。
她赶紧把手背到身后，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
“曹渊在偷看操场女生两个小时后，加入了剑道社团。
之后一直与剑道社团社长对练剑术，直到傍晚才返回驻地。”
说完，她“啪”地合上了其中一个木箱。
看来这整箱羊皮卷记录的全是曹渊一个人的丰功伟绩。
“练剑？这倒是很符合老曹的风格。”林一凡兴致缺缺地喝了口啤酒，“没什么特别的嘛。”
女帝的唇角突然勾起狡黠的笑容，粉色尾巴轻轻摆动：“但是主人，那位剑道社长……很特别哦。”
“嗯？”林一凡立刻坐直身子，眼中燃起八卦的火焰，“详细说说！”
“剑道社长，女性，姓名鲁梦蕾，博士研究生。”女帝翻开一份烫金封面的卷宗，神秘地压低声音，“其他信息不详……有待深入调查。”
最后那句话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说不尽的意味深长。
林一凡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顿时绽开一个坏坏的笑容。
“啊哈——！”他拉长音调，手指在空中得意地点了点，“老曹啊老曹，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抹了抹嘴继续调侃：“表面上是个正经练剑的，实际上却是棵要被博士生姐姐采摘的嫩草啊！”
越想越觉得有趣，林一凡忍不住拍着骷髅王座的扶手大笑起来：“没想到咱们队伍里最先开花结果的居然是你这个闷骚！”
林一凡笑够了，将啤酒罐随手扔进一旁的虚空漩涡，神色恢复了几分正经。
“好了女帝，乐子听完了，该说点正事了。”
“是，主人。”女帝也收敛了玩笑的表情，正色汇报：
“怨灵恶魔在宿舍楼609号宿舍内，发现了二十三个滞留的亡魂。
请主人明示，是否要将这些亡魂收回地狱？”
林一凡闻言微微挑眉：“女帝，你可是代管过地府的人，怎么忘了规矩？”
他指尖轻敲王座扶手，“这里是东方大夏的地界，这些亡魂该由地府接手，我们越界拘魂可不合规矩。”
“让怨灵们去问问那些亡魂，”林一凡指尖轻叩王座，“为何滞留在此不愿往生。还有什么其他发现？”
“有的，主人。”女帝的神色骤然凝重，身后的翅膀不自觉地收拢，“我们在图书馆深处，发现了多处近期布置过法阵的痕迹。”
“法阵？”林一凡瞬间坐直身子，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具体是什么类型？”
“莫妮卡姐姐亲自去查验过了。”
女帝压低声音，“她判断，这很可能是某种召唤……或者献祭用的法阵。”
最后几个字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林一凡指节发白地攥紧王座扶手，森白的骨骼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献祭法阵……”他声音低沉得像是来自深渊，“在安卿鱼苏醒的这个节骨眼上，这绝不会是巧合。”
他猛地起身，骷髅王座在身后轰然坍塌：
“女帝，让莫妮卡继续追查法阵的源头。
你亲自去609宿舍，不是拘魂，是去问清楚那些亡魂的死亡时间与原因。”
“遵命！”女帝周身粉色雾气翻涌，作战服瞬间化作一道流光。
“等等。”林一凡叫住她，指尖弹出一缕暗焰没入她的后背，“带上我的印记。若遇到危险，我会立刻感应到。”
女帝感动地眨了眨猩红眼眸，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林一凡望向图书馆方向，瞳孔中倒映出常人看不见的黑暗潮流。
无数细密的阴影正从地底渗出，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着向那个方向汇聚。
“看来今晚……”他手中凝聚出一柄缠绕黑炎的长剑，“有人不想让我们睡个好觉。”
与此同时，在图书馆地下一间废弃的阅览室里，莫妮卡正单膝跪地，指尖轻触地面上一道焦黑的刻痕。
她突然抬起头，阴影构筑的面容上裂开一道冰冷的弧度：
“找到你了，小老鼠。”
莫妮卡正要行动，林一凡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莫妮卡。
“不急，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