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桑宁根本没法想那么多,理智就被这个吻席卷了。
她和傅京宴,已经吻过很多次了。
可每一次,好像都有不同的体验。
温情的,热烈的,克制的。
可没有一次,像今晚这样,让贺桑宁感觉是危险的,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她应接不暇的同时,心里也很是讶异。
好几次想让自己拉回理智,可当视线和傅京宴对视时,看到的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瞳。
那里头像是漩涡,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力,要将她勾进去,蚕食殆尽一般。
贺桑宁感觉自己有点心跳失控,又无法控制在这样的眼神中迷乱。
心底隐隐产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浮空感。
就仿佛人被丢在云层中,踩重了会往下坠。
踩轻了,又站不稳。
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慌乱。
出于本能,她整个人几乎攀附着他。
随着她的举动,傅京宴的眼尾,开始染了一抹红。
清冷的神色冰封,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浓重的欲色。
男人滚动了下性感的喉结,浅吻辗转落在贺桑宁的颈间,锁骨……
厮磨间,礼服也向下滑落。
忽明忽暗的车厢内,隐约能见一片亮眼的光景。
面前的贺桑宁,瓷白的皮肤,染上了绯红之色。
男人呼吸加重,将怀中娇软的人儿,缓缓放倒……
贺桑宁早就被亲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浑浑噩噩之间,只觉得氧气逐渐稀少,空气也似乎逐渐灼热起来。
好不容易,才找回一丝意识,却发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云舒小筑的车库里。
静谧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被虚压在座椅上,上身,未着寸缕。
而面前,是性张力十足,清冷禁欲全失,眼中浮现占有、掠夺欲十足的傅京宴……
“阿宴,你……怎么突然……”
贺桑宁有些慌乱,眸中春水潋滟,挣扎着想要起来。
傅京宴只是轻轻摁着她的肩膀,她就无法继续动作。
男人的眼睛是浓隽的黑,泛红的眼尾,勾人十足。
吐出的嗓音,低沉嘶哑磁性,“嗯?突然什么?”
在这样的声音引诱下,贺桑宁的心跳,彻底乱了套。
她并不是纯真不懂事的少女,到底有过一个孩子,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虽然心里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但……这也有点太突然了,好歹给她点心理准备啊?
傅京宴似乎能看出她的想法。
他勾唇一笑,像是一个妖孽一般,让人移不开眼,“我原本,是想要循序渐进,但宁宁都做出邀请了,那我也只能顺着你的意了……”
贺桑宁脑子有点懵逼,“邀请……什么?”
傅京宴嗓音低哑,勾着笑,道:“生孩子啊,我从来没打算,和别人生,除非是跟你……和宁宁要个孩子,我很乐意。”
随着这一句话说完,眼前一片阴影袭来,贺桑宁再次被男人堵住了嘴。
这次,依旧是毫无保留地,席卷了贺桑宁。
面对这样的攻势,贺桑宁哪里招架得住?
前后也没几秒,她在这场风暴中,节节败退。
加上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打算反抗他,因此,每个动作都柔顺,依赖。
和他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她都乐意。
只要他一直在她身边……
想是这么想,可车厢的空间并不大,逼仄得让人伸不开手脚。
以至于当两人真的契合时,一股说不出的痛楚,还是占据了她所有感官。
贺桑宁整个人,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抖。
眼角甚至沁出泪水。
一来,她本来就没经历过几次这种事。
与霍景舟婚姻多年,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二来,这人本钱……是不是过于强大了些?
贺桑宁紧紧掐着他的肩膀,轻吸着气,声音哽咽地和男人商量,“阿宴……可不可以……停下来?”
傅京宴身上的衬衫扣子松了几颗,挺阔的西装,仍完好地穿在身上。
也就解了皮带,和西裤扣子。
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异样。
可他额上,却明显沁出了汗,俊美的面容上,透着强烈的隐忍之意。
傅京宴听到她的话,差点失笑。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他只能尽量维持冷静,温柔地将她拥入怀里,嗓音沙哑,又细密落下轻吻。
随后,诱哄般,在她耳边道:“宁宁乖,别怕,放轻松一些,很快就好。”
他没曾想到,她会这般……青涩可人。
贺桑宁有点委屈,发红的眼眶,看着有种可怜兮兮的味道,“那不要在这里,好不好?求你了……”
这地方,对她来说,太过羞耻了。
而且狭小的空间,让她很不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眼神,有多撩人。
傅京宴只感觉,那股冲动再次袭来,差点将他燃烧殆尽。
他在贺桑宁的肩膀上,重重吮了一下,听着她的哀求,最终理智胜过了一切。
“抱歉,委屈你了……”
他抱起她,随后起身,用自己的西装外套,把身体包裹住。
随后整理了下,拦腰将人抱起,下车。
离开车库,院子里一片冷清,司机早就不见了踪影,外头倒是下起了雨。
雨滴淅淅沥沥落下,山间的风,比刚才更大了,摇晃得树影,像是山间跃动的鬼魅。
天气明显转冷,冬天悄然而至。
房间里,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冷意。
傅京宴把人抱进去后,轻易就将所有寒意驱散。
贺桑宁被他包围,温暖的空气,逐渐演变成灭顶的灼烧。
这次,他们对彼此无所保留。
情意,将他们吞噬……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雨声也,越来越大。
薄薄的雨幕,逐渐变成疯狂的暴雨。
院中那棵银杏树,置身于暴风雨中,一会儿被吹弯了腰,一会儿来回摇摆、翻腾。
雨水砸在叶面上,发出啪啪的剧烈声响。
柔弱的枝干,相互摩挲碰撞,夹杂着风的呜咽声。
偶尔似低泣,又似被雨水浇灌,发出的欢腾。
沙沙声不止,一夜风雨不停。
直到外面天逐渐亮起,这场暴雨,方才初歇。
待晨曦破晓时,贺桑宁整个人都陷入沉眠中,疲惫到了极致,根本醒不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思绪还是零散的。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四肢瘫痪的重症患者,脑子浑浑噩噩不说,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动了动手指,试图拿过床头的手机。
结果一动,一股酸爽的滋味袭上来。
贺桑宁的手机都没有拿住,直接砸到了脸上。
她闷哼一声,迟钝的痛感,终于扯回她的意识。
关于昨晚的记忆,全部回笼。
贺桑宁整张脸,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人都快烧起来了。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一个清冷禁欲,不近女色的男人,开了荤后会这样恐怖。
整个过程,她完全不敢去仔细回忆。
因为后果已经很明显。
一天下不了床,出不了房间。
贺桑宁盯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都有点难以置信。
这会儿,居然都已经第二天傍晚了!!!
原本的计划里,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回到自己家里了。
一阵懊恼之后,贺桑宁也渐渐冷静下来。
昨晚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后面,随着两人越来越默契,她也尝到了别样的滋味……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这样不知节制。
还好,他们是在云舒小筑,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
要不然,她真的没办法见人了。
贺桑宁顶着冒烟的脑袋,忍不住转头去找罪魁祸首。
房间里,静悄悄的。
看了一圈之后,都没有见到傅京宴的身影。
贺桑宁不由产生了几分怨念。
哼,吃干抹净,人还不见了!
该不会是丢下自己,跑路了吧?
贺桑宁越想,心里怨念越深。
咕咕——
就在这时,肚子还响了起来。
体力已经消耗到了极致。
不仅累,还饿。
想起来,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无奈之下,贺桑宁只能重新躺回床上。
缓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才重新把手机拿起来,趁机看了下消息。
消失的这一整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找她。
她爸妈,应该有给她打过电话吧?
正想着,屏幕点开,果然看见了几通未接来电,就是她爸妈打过来的。
因为没有接,后面还发了消息在问,“宁宁,怎么一晚上都没回家?”
底下有一条回复,说:“昨晚喝多了,住在阿宴这里,你们不用担心。”
调查组那边,也发了通知,让她回去复职。
底下,是一条请病假的消息。
师父亦发了条消息,“今日为何没回研究院?心里有怨气不成?”
底下回复,“昨晚喝多了,今天人不舒服,得在家里休息,去不了,明日一定回来。”
徐常青道:“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制。”
老爷子没别的意思,贺桑宁愣是被这句话,给弄得心虚不已。
最后,是叶无冥给她发的消息,主要是跟她汇报一下,昨晚霍景舟的情况。
“人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我还给他留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不用担心会被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