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庆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可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我们帮衬你,你早就饿死...”
王国全冷哼。
“去你马的帮衬!”
王大庆怒声打断。
“当年人家厂里赔了我爹五百块钱,你们就给我留了二十块就把我和我娘扫地出门。就连厂里每个月给我发的粮油补贴,你们都给我吞了个干净!”
王大庆上辈子死都没忘记自己这爷奶在他娘面前说要照顾他一辈子,说自己是他们的亲孙子!
结果从厂长那里拿了钱就把他和他娘甩出去了。
不但如此,他们逢年过节还要假意带着肉糖来家里做客,结果吃完饭就又把东西拿了回去。
王大庆这辈子才明白,他爷奶是在村民面前演戏就为了在村里博个好名声!
他上辈子脑子是进了水了,才把这群吸血鬼当成自己的亲人!
“我的有财啊,你弟弟要害死你啊。没了你娘可怎么活啊!”
黄桂花撒泼似的跪到地上撒泼打滚。
“小畜生,你今天要是不去替有财定罪,我就吊死在你家里!”
陈秀英抓着晾衣绳跟着嘶喊。
两娘母叫得声嘶力竭,听到动静的左右邻居悄悄躲到院门口看戏。
“苍天啊,我陈秀英命苦啊,儿子、媳妇走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养的孙子要逼死我啊!”
围观村民指指点点。
“你非要叫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王家出了你这么个不孝东西吗!?
王国全怒喝王有庆,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开口道。
看着三人搭台子唱戏,王大庆也是怒从心底起。
爹能忍,他爷爷的忍不了了!
王家这就是在逼他就范!
王大庆故意对着院门口大声说。
“爷爷!当年我爹死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要我是您二老的亲孙子!结果却抢了我爹的五百块抚恤金和家里的粮食!我娘冒着寒冬腊月的风雪上山砍柴,才让我娘俩没有饿死在那个冬天里!”
“我娘就此染上了病根儿!还有她的工人名额被你们弄给了谁,你们心里不清楚?她的死,你们能脱得了关系?”
“哪怕你们没把我当亲孙子,但我还是真真正正的尊重你们!”
“可不是我不想替有财哥顶罪,实在是有财哥和人在场子里和人乱搞男女关系是被抓了现行的!我骗得了一个人,可我骗得了所有人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大庆的话瞬间就叫院口的人群炸开了锅。
“造孽啊。”
“我就说老王家哪里有钱买那新袄子,盖那新院子。原来是想抢了自己儿子留给人孤儿寡母的抚恤金。”
“唉,我还记得有庆她娘走的时候,那人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这王家人咋就这么狠心啊居然还想让人家去替王有财顶罪。”
“难怪听说王有庆要卖房子,我要是摊上这种狠心的爷奶我也躲得远远的。
“你们别听这小畜生放屁,那钱是我儿子的,我是她老娘就合该是我的!”
陈秀英没脑子的话,更是引发人群激烈讨论。
“有庆啊,你别听你奶胡说。你以前太小了,你爹留的那些钱爷爷都给你保管着呢。”
王国全老脸黑红,打断自己婆娘胡言乱语。
“是吗?”
王有庆转头向人群大喊。
“叔叔阿姨你们都听到了我爷爷亲口承认了我爹留下的钱在他手里!”
王国全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中了这小子的计,果然下一秒王有庆就朝他伸手。
“那爷爷,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爹留下的钱我自己能保管。”
王家三人闻言都心虚了,那些钱早被他们挥霍得干净,上哪儿还得出来。
“咋滴,不想给?”
“给个屁,孙子孝敬爷奶,那是天经地义!”
陈秀英破罐子破摔毫不在意,围观的村民看着他们三人面露鄙夷。
“吃绝户,这一家子也不怕遭报应!”
“我看啊他们以前逢年过节给有庆他们送礼也是在做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王家三人贬进泥里。
王国全这辈子哪儿受过这种窝囊气,手里的拐棍恨不得杵进地里。
“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就连爷奶都敢编排!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有财给我捞出来,你就给我滚出王家!王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王国全以为这样就能唬住王大庆。
“求之不得!真以为老子稀奇你王家?”
王大庆心里想笑,不知道这老家伙心里咋想的!
王国全气急败坏:“你个畜生,连祖宗都不要了!”
“满嘴喷粪!老王家出了你这种货色也是悲哀,你做的那些事,你配姓王吗!”
王大庆一点也没给王国全留脸面。
他抄起墙角的粪勺,手腕一翻,满勺粪水直泼过去:“老子给地里施肥的粪水都比你们嘴里喷的干净!快漱漱口吧!”
刺鼻的腥臭味瞬间弥漫,黄桂花的棉裤湿透,黏腻的污水顺着裤腿往下淌。
“啊!”
她一边尖叫一边踉跄后退,胃里翻江倒海,干呕不止:“你疯了吧!混账东西!”
陈秀英刚张嘴骂人,第二勺污水已经劈头盖脸浇了下来,呛得她满嘴恶臭,话还没骂出口,先被逼得狂呕不止。
“呕!”
陈秀英扑通跪倒在雪地里,伸手抠嗓子,吐得涕泗横流:“你这个孽障,杀千刀的东西!”
王大庆抖了抖手里的粪勺,随手在桶沿磕了磕,嗤笑道:“放心,真要挨千刀也是你们最有资格!”
围观的乡亲们忍不住哄笑起来。
“痛快!这群腌臜东西早该有人收拾了!”
“快滚吧,别在人家烈属家门口丢人现眼!”
三人灰头土脸,满身污秽,在笑骂声中连滚带爬往村口逃去。
活像三条被滚水泼过的癞皮狗,夹着尾巴狂奔。
王大庆盯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一阵畅快。
这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