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就在这...”凯娜用手肘撑起身子,话说到一半,蓦然僵住,然后四处张望着,“人呢?是出去了吗?刚才停电的时候,她明明跟我待在一起的。”
贺昀眉头紧拧,继续问道:“那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不?”
凯撒还处于迷迷糊糊状态,回到大厅里喝了杯水后,思绪才逐渐清晰。
她将方才跟黎玥一起进更衣室后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停电,不过在昏倒之前我记得门好像开了一下,然后我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很香的味道?”
贺昀基本可以确定凯娜是被人迷晕了,那黎玥应该也是同等情况,就不知道是被谁给带走了。
此时,黎琛已经将整个房间都检查完,神色凝重地走出来,“问出什么了没有?这屋里并没有留下任何雄性的气息。”
闻言,墨矢和白止的目光望了过来。
白止刚打完电话,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他的脸色十分阴沉。
在黎玥失踪这种紧要关头,几人默认成为合作关系,谁也没再说难听的话。
贺昀站起身,将凯娜叙述的内容精简后复述给他们几个听。
随后又抛出自己的疑问,“目前是这么个情况,就不知道是谁竟能直接避开我们,去了那间更衣室。”
白止则将电话内容也分享出来。
“这附近一百米的监控刚好都坏了,没查到有用的信息。”
但其实这也算是一个线索。
毕竟...一百米的范围不算小,又刚好全都坏了,说不是人为,谁会信。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
“应该是那个家伙没错了...”黎琛稍作沉思便做出判断。
而白止在得知监控情况时就猜到了,但并未说什么,只是一直在思考对策。
那人的身份不是很好动,想要查到他的相关信息也是难上加难。
若是以前,白止从不做这种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可现在...他只想立刻找到黎玥,然后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墨矢并不知道闫晨的身份,但也很快从黎琛的话里明白一二。
“我现在就派人去找,只要还在都城,老子掘地三尺都会给他找出来!”
贺昀是唯一不知情的人,但从几人的对话中,他大概能猜到带走黎玥的人应该不简单,于是他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白止跟墨矢都没有搭理他,相继离开了婚纱店,分头调查起来。
黎琛则看了眼他怀里的乐乐,说:“孩子需要你看顾下,其他的交给我们就行。”
说罢,他也大步离开,同时联系起黎家那边的人脉。
婚纱店很快就只剩下贺昀一人,乐乐还在他怀里熟睡,但那双搂着小家伙的手臂却是青筋暴起,肌肉线条绷紧到极致。
那是极其用力地握紧拳头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看顾孩子?
然后其他的交给他们?
贺昀微垂下头,一向带着温柔笑意的唇角此刻染上几分冷意。
不知是不是受他情绪影响,乐乐突然醒来。
他立刻敛起眼底的情绪,温声说道:“乐乐,我们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
-
深夜,都城郊外的深林里,立着一栋老旧的别墅。
巨大的铁门被爬山蔷薇缠绕着,密密麻麻,而别墅的墙壁上也是爬满了地锦,远远望去,有种古老的唯美感,却因矗立在深林中,而多出一分阴森。
别墅的地下室内,昏暗无光。
突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微弱的光源带着一道拉长的黑影从门外爬进了地下室的地面。
片刻后,“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响起,男人踩在向下的楼梯台阶上,一点点靠近。
直到站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前才停下来。
这个笼子很大,足足可以放下一个站立的成年雌性,并且笼子外还用蕾丝跟绸缎点缀出漂亮的花边,乍一看...有种诡异的美感。
而此时,笼子中正躺着一个熟睡的少女,身着漂亮华丽的公主裙,一头乌黑青丝如瀑布般倾洒而下,虚虚掩在胸口位置。
对于男人的到来,她浑然不知。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才对..怎么还没醒...”
闫晨从旁边拉了条椅子在笼前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着,一脸期待又兴奋地望着笼中的“洋娃娃”。
话音刚落,少女的眼睫便轻颤了两下。
黎玥感觉自己的脑子很沉,就好像是被灌满了铅球,一个劲儿地往下坠。
在清醒之前,她依稀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沙哑,还有些莫名耳熟。
在睁开眼的刹那,黑色的金属竖杆率先闯入黎玥的视野,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没有睡醒,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婚纱店。
她的记忆还处于迷糊的状态,只知道自己看到的东西不太对劲。
可当她放下手再往前看时,画面并没有改变,她还看清了笼子外的男人。
男人一身商务的打扮,姿态优雅至极,但此刻散漫的穿着却显出一分不正经的狂野。
“终于醒了?”
见她睁开双眼,闫晨躬身靠近,双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松松地交握着,那双被长发遮掩一半的琥珀色眼睛正带着疯狂迷恋望过来。
“闫、闫秘书?”看到那张脸靠近后,黎玥惊愕地瞪大双眼,好半晌才发出惊呼,但声音还是因为紧张结巴了一下。
她怎么会在这里?
闫晨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堆问题立在她眼前,她开始绞尽脑汁的狂想,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终于,在拨开脑中那一层层浆糊后,她想起了一切。
她本来是在婚纱店的更衣室里试婚纱的,结果衣服都还没脱掉,就停电了,紧接着她就晕了...
其实在停电的时候,黎玥就感觉到奇怪了,但能听到凯娜的声音,她便没有多想。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以为的眼睛适应黑暗所以能看到,其实是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了一点透进来的光而已...
所以...自己遭遇的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蓄意而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