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呢？”
傍晚时分，霍凯龙才和凌若倩一起回到霍家。
霍凌永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他先一步回来了。没有去别处，就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玩游戏。
“在、在房间。”许是因私下和霍凌惜达成了协议，张姨此时看到霍凯龙和凌若倩莫名紧张。
霍凯龙抬头往楼上看一眼，中空的别墅能看到二楼一部分走廊，空荡荡静悄悄，皱了皱眉：“她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间没出来？”
“是的呢，一直没出来过。”打游戏的霍凌永头也不抬地接话。
霍凯龙见他这副没规矩的样子，很不满：“霍凌永，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你的规矩呢！”
霍凌永这才抬头朝他看过去。
没什么表情的盯着他看了有两秒，才放下手机站起来，“对不起爸爸，我玩游戏太投入了。”
知道霍凯龙正因霍凌惜今天在凌家寿宴上闹出的一系列事烦心想要找人出气，凌若倩怕霍凌永成为那个被他拿来出气的对象，忙说话：“阿永你也真是，自己悄悄提前回家不和我们说一声就算了，一回来就只知道玩游戏，你作业都写完了吗，还不快回房间去写作业！”
霍凌永看着她，无声冷笑。
凌若倩表情一僵。
霍凯龙则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对霍凌永道：“下次注意着些，不要再这么没规矩！”
“是，爸爸。”
“上楼去写作业吧。”霍凯龙说。
“爸爸，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拖欠作业，我的作业早写完了。”
天才有天才的待遇，特别是在自由度比较高的贵族学校，霍凌永不仅跳级还一直名列前茅，他在学校的自由度更高。这也是他在高二这么紧张的时刻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学校都没意见的原因所在。
“今天在外祖父的寿宴上没吃多少东西，我打算等厨房做好饭吃了晚餐再上楼，正好姐姐回来得早应该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待会儿吃晚餐叫上她一起。”
何止他们两人没在凌家寿宴上吃东西，霍凯龙和凌若倩也一样什么都没吃，酒倒是喝了不少。
霍凯龙盯着霍凌永看了看，没有再就此事坚持，问：“你二姐呢？”
“在这里。”
霍云溪拿着一捧花从外面走进来。
花看着应该是在后院采的。
“姐姐回家这么些天我都没送什么礼物给她，有爸爸在，姐姐也不缺钱买东西，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该送姐姐什么见面礼比较好，从凌家回来停好车出来见院子里的花开得不错，就打算采一捧送给姐姐，用我亲手采的花当见面礼，姐姐应该更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霍凌永无声看她。
完全将她看透的眼神。
有所觉察，霍云溪瞥他一眼收回视线。
哪怕是霍凯龙，看到霍云溪面无表情捧着家中院子里随处可见的花说要给霍凌惜当见面礼，都有片刻的无言。
“……你有心了。”
“将花给你姐姐送去吧，顺便叫她下楼吃饭。”
霍云溪应好，让张姨找来一个空花瓶，她一起拿着上楼。
“你祖父和祖母回来了吗？”霍凯龙走过去坐下，看着已经把游戏关掉的霍凌永问。
“不清楚，我一回来就坐在这里打游戏，没出去也没问其他人。”
不等霍凯龙开口问，在他视线朝自己转来时，张姨就自动回话：“先生，老爷子和老夫人都回来了，不过两人说旅途疲乏，今天想好好休息就不过来一起用晚餐了，说不用去叫他们。”
一人旅游一人访友，本来想赶在亲家寿宴前回来，却闹出了刚归家的霍凌惜不见踪迹的事，两人回程的航班就延误了些，没能赶上凌家老爷子的寿宴。
两人都是今天下午才到家。
一到家就待在他们自己的小院没有出来。
“爸妈这飞机倒是误得及时。”凌若倩语气难掩嘲讽，“更难得的是爸和妈明明不在一个方向，爸却还要坚持绕道去接上妈才一起回来，从前都没发现爸妈的感情原来这么好。”
这两个老家伙还真是精明。
得知失踪十年的霍凌惜突然归来，知道事情难应付，就借故拖延迟迟不回来。见再也拖不下去不得不回来，回来后也还是躲着不露面！
“说起来，姐姐这些年不是生活在老家而是失踪了的事，祖父和祖母知不知道啊？”霍凌永随口一问。
迎上霍凯龙和凌若倩看过来的视线，霍凌永继续说：“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十二年前我三岁，已经开始记事了。尽管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很多事我都还有点印象，我印象中祖父祖母对姐姐是很好的，他们要是知道姐姐这些年根本没有在老家而是失踪了，肯定做不到这么淡定，估计早不知担心成什么样了。”
霍凯龙没有说话。
看着像是因霍凌永的话陷入了沉思。
凌若倩则拼命给霍凌永使眼色示意他别多话，霍凌永理都没理她，于是凌若倩只能僵着脸气愤又尴尬地开口：“他们应该不知道吧！”
“为免看到你姐姐会心软忍不住想将她接回来，这样恐达不到教育她的目的，你祖父祖母自从你姐姐被罚去乡下老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老家的事他们都不清楚。”
“对啊，他们都不清楚，只有妈你最清楚。”霍凌永冲她笑，“每年都是妈去老家看望姐姐，不愧是妈妈，做事就是滴水不漏，这种一个大活人失踪的大事你居然能隐瞒整整十年。”
凌若倩面色涨红：“阿永，你——”
凌若倩想冲霍凌永大喊质问，话要出口却又猛地收住。
她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啊！到头来儿子不但不念她的好，还处处和她唱反调找她不痛快！偏还说不得骂不得，不然场面她收拾不了。
霍凌永真不愧是他们霍家的种，骨子里就不是个正常的！
凌若倩直接气得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只剩下父子二人。
“爸爸，姐姐回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关于她失踪的事你还没有查出来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吗？”
霍凯龙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好像很关心你姐姐。”
“爸爸这话说得奇怪，那是我姐姐我能不关心吗。姐姐离开家的时候我虽然还小，却模糊记得我是很黏着姐姐的，姐姐也对我很好，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我。小时候我和姐姐的感情明明很好。”
“既然感情好，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去看过她？”
他的话让霍凌永脸上的笑僵住，然后沉了脸：“爸爸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问出我这个话的？”
霍凌永在凌若倩面前变过很多次脸，对霍凯龙却始终很尊敬。
这是他第一次在霍凯龙面前阴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