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凉亭处。
十四跟若风两人早已喝的有些昏昏沉沉着,在凉亭外守着的安德海看着方墨急匆匆走来的样子,出声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方墨端着粗气,说道。“刚才我去小厨房拿酒,听说他们说,万岁爷动怒了,还处罚了在戏台的各位阿哥。”
“所为何事?知道吗?”安德海眉头紧锁着。
方墨往凉亭里看去,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十四爷和国舅,对着安德海道。“听说是九爷和十爷说起皇后娘娘在八爷府上住下那年为十爷庆祝生辰的事。”
安德海听见方墨的话,虽不知其中的缘由,可因为这事处罚了各位阿哥,想来皇后娘娘在万岁爷心中是极其中重要的,更不能随便编排皇后娘娘。
安德海正想着,凉亭里传来十四爷含混的声音。“什么事这么吵?”
安德海赶紧走进凉亭,轻声道。“回主子,刚才方墨去小厨房拿酒,在回来的路上听见万岁爷处罚了在戏台喝酒的各位阿哥,好像是为了九爷和十爷说起皇后娘娘在八爷府上为十爷庆生的事,惹得万岁爷动怒。”
十四微微一怔,酒意瞬间醒了几分,说道。“嗯,下去吧!。”摆了摆手。
“是,主子。”安德海往凉亭外退去,在外守着。
若风也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听了刚才安德海的话,说道。“没想到阿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如此重要。”端起酒杯,小口喝了起来。
最开始阿玛收到信,让他去草原见一见阿姐时,他的内心是激动和忐忑的,一直害怕阿姐会坐不稳皇后的位置,更怕二十阿哥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如今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以现在皇上对阿姐喜欢的程度来看,那个位置,想来也是二十阿哥的。
忽然,一阵微风吹进了凉亭。
那风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秋海棠树,卷起了一些粉嫩的花瓣。
花瓣如同粉色的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有几片调皮地落在了十四的酒杯里,还有几片飘到了若风的肩头。
十四看着酒杯里的花瓣,微微愣神,思绪似乎也随着这花瓣飘远了。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繁花飘落的场景,若曦就站在海棠树下,浅笑盈盈看着那些随风飘散着海棠花瓣,伸手去接,那双眼,他如今难忘。
“回去吧!”
“好。”若风应着,知道他们不能在八贝勒府待下去。
两人的醉意早已清醒着,往戏台处走去。
...
戏台处。
十四跟若风还未走近,远远的就看见了脸颊高高肿起,宛如猪头般,若风差点没憋住,强忍着笑意。
从未想过,皇上的处罚会如此重。
十四微眯着眼,看着九阿哥、十阿哥被掌嘴的脸颊,抬腿往里走去。
八阿哥看着十四跟若风走来,脸上的笑,立即挂上,温声道。“你们来了!坐吧!”
“好。”
十四跟若风随便寻了处位置,坐了下来。
十阿哥强忍着疼意,嘟嚷着。“八...八哥,你...你说...皇....皇阿玛今日是怎么回事,今日还是我的生辰,他...还罚我。”拿着冰块敷着脸颊,只觉疼痛不已。
九阿哥心中也有气,出声道。“依我看,还不是...是十弟自己蠢,非...非要把之前的话...话。”
“我的脸。”有些担心他的脸不能恢复如初,可也怪他,非要去说皇后娘娘,现在好了,脸也肿了,这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尤其是刚才老四走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出他笑了。
对,他一定笑了!
“九哥,你...你什么意思?”十阿哥死死捂住肿起的脸颊,说道。“要不是你,我...我会去说那些话吗?”
“十弟,你...”九阿哥赶紧敷住脸颊,说道。“懒得和你说。”
十四出声道。“八哥,我们在来的路听说了一些,具体是什么情况?”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看着八阿哥。
八阿哥温声道。“是九弟、十弟口无遮拦,惹得皇阿玛不快!早些回去吧!”
“好。”
若风接话道。“八爷,你说九爷跟十爷口无遮拦?那皇后娘娘从小跟着几位爷一起长大,不管怎么说都小时候的情分在,九爷跟十爷就是这样对皇后娘娘的?”
十阿哥一听若风的话,整个人慌张起来,哪里还顾得上脸疼,急忙解释道。“国舅,你听我解释,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只是单纯想起若曦之前给我的生辰,才会拿出来说。”
“请十爷称呼皇后娘娘。”若风语气严肃,朝十阿哥看去。
十阿哥下意识把嘴闭上,小声道。“是,是皇后娘娘之前给我生辰,今日回想起才会拿出来说。”偷摸观察着若风神情。
九阿哥在一旁听着若风的话,捂住脸颊的冰袋都差点没拿住,心中有气,也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憋在心里。
今日他虽不是有意的,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他也得受着。
可从未想过国舅会这样说他跟十弟,以十弟的智商哪里会想这么多,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心疼起十弟来。
“十四爷,我们走吧!”若风也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还得留些口水,吃饭用。
“好。”
十四微挑眉,跟着若风往外走了去。
八阿哥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低头沉思着。
“八哥,你看看。”九阿哥等着若风和十四人一走,立即出声。“国舅怎么能这么说我跟十弟,我们也不是有意这样说的。”
八阿哥朝九阿哥看去,眼底冰冷一片。“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九阿哥也赶紧把嘴闭上,说多错多,他心里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