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分家之艰难
家里的气氛,
瞬间如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兰婶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她怒目圆睁，二话不说，
抬手就朝王翠妞狠狠挥了过去。
“啪” 的一声脆响，
王翠妞的脸颊，
顿时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石梅花惊恐地尖叫：“奶奶，别打娘！”
说着就要冲过去护住王翠妞，
却被兰婶子一把搡开，
孩子摔倒在地，
疼得“哇”地大哭起来。
石狗蛋和石菊花，吓得蜷缩在角落里，
呜呜的抽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翠妞擦了擦嘴角的血，
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挺直腰背，大声吼道：
“娘，你今日就是打死我，
这分家的事，我也绝不退缩！
这些些年，
你是怎么对我们娘儿几个的，
你心里清楚。
我不能让孩子再跟着受苦，
受你们的欺辱。”
兰婶子气得浑身发抖，
手指几乎戳到苏瑶的脸上：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想分家，门儿都没有！
你以为，你们没了我，
能活的更安稳，啊呸。”
婆婆兰婶子边骂边打。
大嫂姜氏和二嫂陈氏站在一旁，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既不劝阻，也不帮忙，
就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石柱福急得眼眶泛红，
想要上前拉住母亲，
却又被母亲的气势，吓得不敢动弹，
只能嘴里不停地念叨：
“娘，娘子，别打了，别打了……”
王翠妞深吸一口气，
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和心头的怒火，
转向石柱福，目光坚定：
“石柱福，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
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下去？
要是不分家，
我立马带着孩子走人，绝不拖累你。”
石柱福面露难色，
他看看王翠妞，
又看看气得暴跳如雷的母亲，
犹豫了许久，才嗫嚅着说：
“娘子，我……我听你的，分家吧。”
兰婶子一听，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瞪大了眼睛看向石柱福：
“你个不孝子，竟然听这婆娘的，
你要气死我啊！”
王翠妞趁热打铁，对着兰婶子说道：
“娘，既然分家，那就把该分的都分清楚。
粮食、铜板、房子和田地，
咱们都得按规矩来。”
刘兰英冷哼一声：
“哼，你们既然是自己要分家的，
还想分粮食、铜板、房子和田地？
我一样都不会给你们！
想从我手里拿走东西，没那么容易。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你们能活成啥样。”
王翠妞料到她会耍赖，也不慌张，
径直走出家门，
直奔村长家而去。
不一会儿，王翠妞和着村长，
匆匆赶了回来。
村长一进门，看到屋内混乱的场景，
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是咋回事啊？一家人闹成这样。”
王翠妞上前一步，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五一十地跟村长说了，
末了，她指着脸上的伤，说道：
“村长，您看看，
我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求着分家，
可婆婆她不分给我们粮食、铜板，
连住的房子和田地都不给，
我们孤儿寡母往后可怎么活啊？
所以才请您来做个见证，
把分家的事儿，办得公道些。”
村长听了，微微点头，
看向刘兰英：
“老嫂子，既然孩子们都决定了，
你也别太固执。
按规矩，是该按人头分的，
至少得按劳力分一份。”
刘兰英却不依不饶：
“村长，您可不能听这贱媳妇的一面之词，
她进了我家门，
就没干过几件好事，
现在还想分我的家当，我死也不同意。”
村长见她态度强硬，
叹了口气，劝说道：
“老嫂子，你也得体谅体谅孩子们的难处，
这样吧，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尽量把事儿，办得让大家都满意。”
在村长的再三劝说下，
刘兰英才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但一谈到具体的分家细节，
她又开始百般刁难。
粮食，只肯给一点点粗粮，
说是家里本就不宽裕；
铜板，一个子儿都不想掏；
房子，让他们搬到村外，
那间破旧得几乎要塌的茅草屋；
田地，分给他们最偏远、
面积最小、而且最贫瘠的那块，
还说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王翠妞自然不答应，她据理力争：
“村长，您看这公平吗？
我们一家五口人，就这点粮食，
不出几天就得饿死。
那破屋子，不遮风、不挡雨，
稍微刮大一点风，就会坍塌，
根本没法住人。
还有那块地，种啥都长不出东西来，
这不是把我们一家五口，
往绝路上逼吗？”
双方僵持不下，争论了许久，
村长也有些为难。
但王翠妞毫不退缩，
她深知，这是改变命运的关键时刻，
如果此时妥协，
往后的日子只会更艰难。
最终，在村长的协调下，
刘兰英极不情愿地，
稍微增加了一点粮食，
给了几枚铜板，
房子和田地虽然依旧没变，
但总算脱离了折磨，
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基础。
“村长，您好事做到底，
既然您见证了我们的分家，
烦请您为我们立字为据，
双方画押为证，以防日后再生变故。”
王翠妞恳请村长执笔，
立了分家的字据及相关事宜，
她并要求写了三份，各自按了手印，
村长收一份，婆婆刘兰英收一份、
王翠妞收一份。
签完字据，谢过村长，
王翠妞带着孩子们和石柱福，
拿着那少得可怜的家当，
搬到了村外的茅草屋。
看着眼前破旧不堪的屋子，
孩子们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石柱福也是一脸沮丧。
王翠妞却蹲下身子，
把孩子们紧紧搂在怀里，轻声说道：
“梅花、狗蛋、菊花，你们别怕，
从今天起，咱们自己当家作主了，
再也不用挨打挨骂，受他们的欺辱了，
只要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
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搬到村外的破茅草屋后，
日子虽艰苦，却也有了几分清净。
夜晚，王翠妞反正也睡不着，
她思虑着：要改变现状，必须主动出击，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必须利用山林作为各种资源，
利用集市来换取银元，
翌日，王翠妞跟家人撒了个谎，
说是去山上挖野菜，
实则是想进山去碰碰运气，
捕猎些野味回来。
她背着个自制的简易竹篓，
手持一根打磨锋利的木棍，
快速地朝着山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