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下午吃了点心，顾尧晚餐吃的不多，沈余怕他难受，也没有勉强。
洗了澡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顾尧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是我自己的衣服吗？”
“嗯，家里的衣服穿着舒服一些，”沈余站在床边，抬手替他理了一下头发，“困不困？”
“不困，”顾尧靠着枕头，指了指胸前的固定带，“这个什么时候可以拆啊？想快点拆掉。”
“这才刚过几天呢，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医生那边说可以拆，我们才能拆，要谨遵医嘱。”沈余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一下下地捏着。
“那明天多喝点骨头汤吧，好的快一点。”顾尧认真地说。
沈余被他的话逗笑了，“那明天就喝莲藕排骨汤，吃啥补啥。”
“可以，再加点莲子。”顾尧说。
“早点休息，有利于长骨头，”沈余把床放平，“半夜想喝水或者想去洗手间，随时叫我。”
顾尧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陪护床，三分委屈七分可怜，“我想你抱着我睡，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你现在只能平躺，两个人睡容易碰到伤口，”沈余无情地拒绝了他的要求，“等后面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再抱着你睡，听话。”
“我一个人睡会害怕，一害怕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影响长骨头。”顾尧忿忿地说。
沈余觉得他这个强词夺理的小模样特别可爱，倾身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就着这个咫尺的姿势，低声哄道：“不怕，你不是一个人，我在旁边陪着你呢。”
两人的距离很近，气息交错，缱绻绵长。
顾尧抿了抿唇，语气勉强地说：“好吧，那你再亲我一下。”
沈余用一个温柔旖旎的亲吻回应了他的话，柔情似水的吻最能消磨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顾尧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眼波流转，盈盈秋水，一副食饱餍足的模样。
“尧尧还满意吗？”沈余坐起身，笑着问。
“嗯，我喜欢你亲我。”顾尧笑着说。
“晚安吻结束，该睡觉了，我在这儿陪着你呢。”沈余给他整理了一下被角。
“你也要早点休息，眼睛里都是血丝，辛苦了。”顾尧交代道。
“照顾尧尧，不是辛苦，而是享受。”沈余说。
“以后我也要照顾你。”顾尧信誓旦旦地说。
沈余笑了起来，“行，我等着被你照顾。”
他看着顾尧入睡之后，并没有像答应的那样早点休息，而是给雷霆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视频我看了，明天我会安排工作室挨个联系受害人，立案之后后面的流程就好推进了。”雷霆说。
“司法这边的事儿你安排就行，至于结果，监狱对他们俩来说太舒服了，我这边会安排更适合他们的地方。”沈余站在窗前，医院庭院的夜景挺好看，但他的眼中一片冰冷，和华丽的景色丝毫不符。
“这个意思是？”雷霆语气虽然疑惑，但已经猜到了。
“意思是他们这辈子都要在生不如死中度过，彻底成为下水道里的疯子。”
沈余说这话的语气很轻飘，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对面的雷霆却打了个冷颤。
“知道了，”雷霆说，“还有一件事儿，白总后天上午回来，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考虑如何跟她说。”
“好的。”
不止要跟白梅说，还要提前和顾尧说，以免陌生人的出现给他造成恐慌。
第二天，平静的一天被一则社会新闻打破。
本市富豪区的某两栋别墅门口，各自躺了一名奄奄一息的男性，全身遍布暧昧痕迹且赤身裸体，同时旁边还放着一个优盘，据说里面是劲爆小视频。
有些胆大的媒体还放了高清无码照片，并且指出两名男性分别是卫某和杨某。
相关的消息只存活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全网下架了，但依旧不影响众人吃瓜的热情。
病房里，沈余正在喂顾尧喝莲藕排骨汤，粉糯的莲藕入口即化，排骨软烂不油腻。
“哟，吃着呢。”赵俊毅穿着一身正装走进来，一看就是从公司过来的。
顾尧抬眼看过去，认出了他，打了个招呼，“你好。”
这个正式的问候让赵俊毅忍不住笑出了声，“咱们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这么生疏，直接叫我哥吧。”
还没等顾尧开口，沈余转头瞪了他一眼。
“怎么着？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要是想叫，跟着家属一起叫哥也行，毕竟嫁鸡随鸡。”赵俊毅从桌上果盘里揪了一个草莓扔嘴里。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工作不饱和吗？要不要给你分点总部的活儿？”沈余说话时没看他，而是夹了一块莲藕递到顾尧嘴边，专注投喂工作。
“开了一上午的技术会议，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现在有点空就过来慰问一下我们的伤患，还要承受黑心老板的质问，天理何在？”赵俊毅走到床边，怒斥道。
“那里有水，你快喝，”顾尧咽下口中的莲藕，指了指前方桌上的瓶装水，“没吃饭的话，可以和沈余一块吃。”
“还是我幺儿知道心疼人啊，不像某些人，冷血无情，”赵俊毅打量了一下他，“恢复速度挺快，脸色红润，精气神也不错，距离出院指日可待。”
顾尧啃完一块排骨，把骨头吐出来，开心地说：“沈余说要医生同意才能出院，我现在有在好好吃饭，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才会同意。”
“真棒，肯定很快了，等你出院回家，我们一起过去庆祝。”赵俊毅说。
“好呀，让乔晨把伏天也带过来，我想看看它。”顾尧提议道。
赵俊毅挑挑眉，有些惊讶，“你还记得伏天啊？”
“沈余给我说的，不过我本来就记得有养一只小狗，只不过想不起来它现在的模样了。”顾尧说。
赵俊毅拿出手机解锁，点开伏天的照片展示给他看，“昨天刚拍的，已经变成了非常漂亮的大黄面包。”
“哇，好看，很漂亮呀。”顾尧仔细看着照片，饭也顾不得吃了。
沈余皱了皱眉，再次瞪了赵俊毅一眼。
好兄弟就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赵俊毅立马收了手机，“好好吃饭，吃完饭再看，不然影响伤口恢复，不能顺利出院了。”
顾尧只得恋恋不舍地看他把手机揣兜里，只得重新开始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