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的小丫头去厨房端膳的时候偶遇阿娆,阿娆不知为何走得急,行动间袖子里的香囊便掉了出来,小丫鬟是正院的人,自然知道王妃不喜阿娆,思来想去,她趁四下无人便偷偷捡了那荷包,回来向王妃讨赏。
如月接过荷包的时候险些乐坏了,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才愁找不到阿娆和花匠偷情的物件呢,如今这东西就已经到她手里了,如今主子正等着她设计让阿娆丢丑被赶出王府,这个香囊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过听着小丫鬟的回话,她眼珠子转了转,“你可知阿娆为何会急匆匆出了厨房?难不成是厨房里也出了什么事儿?”
小丫鬟摇摇头,眼睛还巴巴黏在能让她讨赏的香囊上,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点点头,“奴婢去的时候阿娆姑娘已经往回走了,奴婢便去端膳,到了厨房门口就见厨房里的管事站在门口,目光似乎盯着阿娆姑娘离开的方向。”
如月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她拉着小丫鬟又聊了一会儿,得知厨房的管事姓沈,是打王爷建府之后就留在王府办事的,因着资历成了厨房的管事。但他这个人不好,府中不少丫鬟见了她都绕道走,只因为这沈管事十分好色,总会借着手上那点子权利去骚扰小丫鬟,久而久之在王府中的名声就不算好。
小丫鬟说起他的时候也是满脸不喜,如月听了却高兴。这沈管事见了阿娆的背影就走不动道,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沈管事对阿娆有心思啊!
从小丫鬟口中得知阿娆是去厨房待过一段时间,想是在那里和沈管事打的交道,她就心满意足地放了小丫鬟离开,然后转身雀跃地往屋里走,她知道如何让阿娆身败名裂了!
很快,得了顾水柔的准许,如月就带着贿赂的东西去了厨房,她打算亲自见一见这个沈管事,探探他对阿娆的心思。若是有别的心思自然更好,若是没有……如月眼底闪过一抹厉色,那她也得让对方有。
原本还想着花匠实在难以说服,若是想坐实阿娆的罪证就只能去威逼利诱花匠,没想到如今还冒出了个沈管事。只要他也对阿娆有相同的心思,身为男人,花匠岂会不着急?这一着急,自然就会落入她的圈套中了。
如月一边想着,一边到了厨房,她对厨房不算熟悉,好在沈管事惯爱偷懒,总会坐在外面的桌子边上无所事事,如月扫视一圈,见到小丫鬟描述过的其貌不扬,长着两片鼠须的中年男子,眸光微闪,走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沈管事亲自将如月送出厨房。目送如月离开的背影,想起对方所说,能帮助他得到阿娆,他这心里就痒得厉害。他惦记阿娆好几个月了,无奈对方每每来拿膳都是拿了就走,对方又是书房的人,他不敢多加造次,以免王爷怪罪。
没想到阿娆不在厨房干活,竟招了那么多人的眼,甚至都有人想要助他得到对方,这可实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阿娆成了他的人,他就可以好好折辱对方,以报对方一直看不上他的仇。
不过……这正院的如月姑娘也挺漂亮的,虽说性格泼辣了些,但胜在还是个雏,他瞧着也不免有几分冲动。如果如月姑娘也能上他的榻就好了。沈管事站在厨房门口好一会儿,嘴角的笑意淫邪不已,让人不愿直视。
另一边,小花园那边再次去了人。一场针对阿娆的阴谋悄然展开。
书房内,阿娆还在静静地绣东西,晋王这些时日总有办公前去阿娆那里晃一晃的准备,今日打眼一瞧她重又换上了另外一个布料颜色,有些好奇问道,“给本王的鸳鸯香囊你做好了?”
阿娆穿针的动作一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这几日奴婢想着早些将香囊绣完,因此就将还未做好的香囊放在了腰间。但是,奴婢昨日发现香囊不见了,想是掉在哪里了,可一连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有找到香囊,奴婢只好再给王爷重新绣一个。”
晋王听完解释又望了眼阿娆手中的绣品,心中虽有些遗憾,但见阿娆如此用心,他心中反而受用,“那本王还是要鸳鸯的,这回你可仔细着些,莫要将手指头又刺破了。”
“王爷为何,想要鸳鸯的?”
少女像是鼓足了勇气,握着绣棚的手指也因用力而攥得有些苍白,她潋滟水眸盛着一些无措,敛眉望来时,带着几分疑惑。
晋王看见阿娆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就不自觉软了神色,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手掌罩在她瘦削的肩膀处,轻轻摩挲片刻,嗓音低沉磁性,仿若刻意蛊惑世人的妖魔,“本王喜爱鸳鸯,更喜爱阿娆绣出来的鸳鸯,本王的心意,阿娆如今还不懂吗?”
阿娆被这声音熏得脸色泛红,眉眼却躲闪着,叫晋王心中一沉。
“王爷对奴婢很好,奴婢也愿意一直伺候王爷,只是奴婢到了年岁能够出府,奴婢还是想要出府······”
被这句话折磨了好几次,晋王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大动肝火。左右他根本就不会放对方出府,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询问她为何执意想要出府,哪怕他一心期盼她留下来,她也丝毫不动心。
他不着痕迹地套着话,而少女似乎无所察觉,在一问一答中将自己恐惧了许久的往事吐露了出来,直到话出了口,阿娆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慌张地捂住嘴巴,一脸惊恐地望着晋王。
“你害怕本王将你处以极刑,也怕自己如同秦氏这样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你抗拒本王,对吗?”
阿娆不敢说话,她低着头,看不清眸间情绪,而晋王也不需要她回答。他只觉好笑,可心里又有些生气。他以为阿娆是全然对他没有心思,却不想是之前的事情吓得她退回了自己的保护罩里,甚至引以为戒,不肯接受他的半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