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褚令辞突然共鸣,所有棺木同时开启,那些“褚母”睁开了血瞳。
迟浅突然将褚令辞扑倒在地,一支淬毒弩箭擦着她耳畔射入石壁。
她袖中银针如暴雨倾泻,却在射中某具棺木时引发连锁爆炸。
火光中,褚母最后的分身化作流光融入女儿体内,清徽门地下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
“快走!大阵要崩塌了!”
众人慌不择路,朝着清徽门禁地深处奔逃。
身后,坍塌的巨响如影随形,清徽门弟子的呼喊声,阵法破碎的爆裂声交织在一起。
禁地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厚重的雾气仿若有实质般,阻碍着众人的视线。
“这禁地中不知还藏着多少危险,大家务必小心。”
谢沉喘着粗气,声音在雾气中略显沉闷。
祝槿面色苍白她强撑着精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我总觉得,这禁地的气息与那移魂大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不知在虚空中有一位黑衣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终于来到禁地了,上官初浔,我这次看你怎么救人。”
“既然暂时出不去,我们就在这里休整几日。”
礼遇开口,但她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他人闻言都找了个位置,盘膝而坐恢复真气。
礼遇在附近观察禁地,沈临跟着她。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礼遇托腮似在一直思考其中缘由。
“什么?”
“你不觉得,少了一个人吗?”
被礼遇这么一提醒,沈临想到了——
秦濯!
宗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门主为什么没有出面?
清徽门,有问题。
两人正琢磨着,就听见温荼和谢沉的喊声。
“大家!我们在这边找到了房子!”
“房子?”
“这禁地之中怎么会有房子?”
礼遇他们往温荼他们方向走去。
一座房子在雾气中隐隐浮现。
那房子看上去年代久远,墙壁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屋檐下挂着几串干枯的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谢沉上前一步,仔细观察着房子的周围,并未发现明显的陷阱或危险气息。
“要不先进去看看,大家保持警惕。”
众人缓缓靠近房子,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声音在寂静的禁地中格外刺耳。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呛得人直咳嗽。
屋内陈设简单,有几张破旧的木床,还有一个布满灰尘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缺了口的茶杯。
“我们暂时出不去,在这里恢复状态再说?”
祝槿提议,其余人都点头同意。
他们简单把房间收拾了一下。
褚令辞走到窗边,轻轻擦拭着窗户上的灰尘,透过模糊的窗玻璃,望向外面那片迷雾。
褚令辞的手指在窗玻璃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她望着窗外浓重的迷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片刻后,她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瓶身雕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透出一股温润的光泽。
“祝姑娘,”她走到祝槿面前,将玉瓶递了过去,“这是七元疗圣丹,答应给你们的报酬。”
祝槿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褚令辞,眼中带着几分惊讶和不解:“褚姑娘,你这是……?”
褚令辞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声音有些沙哑:“虽然没能救出我的阿娘,但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这丹药你收下吧,对你的伤势有帮助。”
祝槿接过玉瓶,指尖触到瓶身时,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能量从瓶中传来,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丹药,心中五味杂陈。
“多谢。”
迟浅对着祝槿说道:“阿云,我为你护法。”
“好。”
祝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拔开瓶塞。一股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丹药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华,宛如星辰般璀璨。
她将丹药送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
几乎在瞬间,祝槿感觉到体内的毒素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住了。
那股一直盘踞在她经脉中的阴冷气息,仿佛被阳光驱散的乌云,渐渐消散。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
“感觉如何?”
迟浅紧张地问道。
祝槿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毒素被压制住了,体内的真气也顺畅了许多。”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礼遇走上前,仔细打量了祝槿一番,确认她的气息确实平稳后,才点了点头:“看来这七元疗圣丹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对上曼陀花开,依旧只能压制而不是解毒。
祝槿感激地看向褚令辞,郑重地点了点头:“多谢褚姑娘,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褚令辞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不必谢我,这本就是我答应你们的报酬。只是……我母亲的仇,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褚令辞听了片刻,把那铜片拿了出来。
“至于……这铜片,”褚令辞把那铜片递给了礼遇,“你们自行安排吧。”
礼遇仔细观察了那铜片,心下了然,把它交给了谢沉。
“给我?”
“这铜片防御力惊人,关键时刻能救你命。”
礼遇很了解谢沉的模样,后者闻言眼里闪过欣喜,他就缺这些保命的玩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
谢沉把铜片收好,手指上戒指反着光,褚令辞这才注意到,他们九人中,只有礼遇手指上没有戒指。
“礼姑娘,怎么从来没有见你用过你的本命武器?”
众人闻言低头去看,礼遇手上确实没有本命武器所化的戒指。
礼遇神秘开口:“我的本命武器,太过厉害,一般不用。”
她转移话题:“谢沉不是也没用过?”
谢沉一愣,顺着礼遇的话说:“我的也很厉害的!若是用了,那必然是山河倾覆,星河崩碎啊!”
“切!”
众人摆手,不再管谢沉,后者:“诶!我说的是真的!怎么不信呢?”
·
礼遇出了房间握着罗盘在禁地边缘探查,青铜指针在子午方位疯狂颤动。
她弯腰拨开一片暗红色苔藓,露出刻着星宿图的青砖——
二十八宿中危月燕的位置正在渗出黑色液体。
雾气忽然泛起涟漪。
“谁?”
她反手甩出三枚黑子,破空声惊起栖息在枯枝上的血眼乌鸦。
玄色裙裾扫过满地符纸,褚令辞从树后转出,发间银铃在死寂中格外清脆。
“礼姑娘好敏锐的灵觉。”
“褚姑娘不该单独行动。”
礼遇收起罗盘,注意到对方腰间新添的伤口正泛着青紫:“你碰了西南角的石像?”
“不过是试了试家传的破阵诀。”
褚令辞倚着龟裂的石碑坐下,指尖抚过上面斑驳的“昌德七年”刻字。
“今日原是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