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开森上前看着兀立古兜：“嗯？你刚刚喊儿子，那人是你的儿子？”
身为俘虏，可以说是生死未卜，但那兀立古兜却也没有露怯。
“大景人，你以后小心点吧，你杀了我儿子，大单于不会放过你的，长生天不会放过你的。”
柳开森不置可否：“呵呵，大单于？夫罗？就凭那个蠢货也想弄我？笑话！
至于长生天，不好意思，我不信仰他，我只信春哥，既然你那么想见长生天，我现在就送你去见。”
兀立古兜还想说些什么，林起却是眼疾手快，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就呼了过去，兀立古兜被扇得倒飞出去两米，几乎晕厥，哪里还能说什么。
林起毫不犹豫，又三步并做两步，冲将过去，手起拳落，“砰”的一声，兀立古兜被林起一拳爆头，当即脑浆迸裂，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打完林起还骂骂咧咧道：“什么狗屁勇士，连俺老林一拳都经不住，什么玩意儿，呸！”
“嘶~”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这武力，真他喵的劲爆。
全场投降的匈奴人纷纷蹲着倒退三步，生怕这个野蛮人也给自己来上一拳。
只是旁边的许康低声道：“这尼玛林起，就喜欢用另类的方式表现自己，神经病。”
柳开森也是无奈一笑，旋即准备命人开始清洗不相干人员，主要就是这个部族的统领、族内权威人士。
然而就在这时，或许是看明白了柳开森的意图，数个人跪着爬了过来，脸色苍白的哭诉道：“！#$!!#$^!!!~~”
过来好几个人，都在急着阐述事情，又人多口杂，语言不通，柳开森愣是一句没整清楚，那份耐心也是有些磨没了。
“麻蛋，瞎咧咧什么呢，给我拉下去砍了。”
数个虎啸营士卒急忙上前，个个面目可憎，看得那几人也是更加惊恐，于是那喋喋不休的声音更是跌宕起伏。
柳开森虽然不懂匈奴话，但显然，也能听明白他们说的不是简单的求饶的话。
于是也示意虎啸营士卒退下，便指着其中一人道：“你先说。”
那人大喜：“这个将军，我知道兀立古兜的财物藏在什么地方，只求免死。”
柳开森闻言微微摇头，说实话，他最是不缺钱了，一个数千人的匈奴部族能有多少钱，他还真不打上眼。
“你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族长的钱放哪？”
“我是狼前腿族的二族长，所以知道，只求将军放我一条生路，在下必定奉上所有财物。”
柳开森并没有过多理会这人，再说了，就算这兀立古兜一族财物多，他柳开森也是没有办法运走的。
于是便问道另外一人：“你又是谁，有什么想说的？”
“将军大人，我是狼前腿族的三族长，我知道狼眼族的软肋所在，只要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在下愿助大人平了狼眼族。”
柳开森闻言倒是来了点兴趣，灭了狼前腿族，下一个目标就是狼眼族了，于是道：“说来听听，要是顶用，放你一马也并无不可。”
那人大喜道：“如此这般，要灭狼眼族易如反掌。”
柳开森听完暗暗点头，这人的主意无非就是利用他的关系里应外合。
虽然柳开森也有自己的办法，但有这胡奸相助，想来应该更为容易。
柳开森又问第三人道：“你呢，有何说辞？”
那人见活命的机会到来，不敢耽搁：“将军大人，在下乃是狼前腿族四族长，在下有些勇力，可助大人招降我族勇士为大人所用，只求活命。”
“嘶”柳开森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对这四族长的作用而感兴趣，而是想到这几千人的部族，光是族长级别的人都干出来四五个。
也太离谱了点，于是冷不丁的冒了一句：“额，阁下这个部落，机构有点臃肿啊。”
三人闻言脑子当时就懵了，这机构臃肿是几个意思？
一时间三人都忘记求饶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柳开森看，希望后者能够给出一点头绪。
再看柳开森，此刻已经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有再对三人表现出任何兴趣。
而是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看得林起等人也是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阵，柳开森才是拍案叫绝道：“好啊。”
说完、拍完，柳开森才抬起头来，发现场面太过异常。
己方人员个个莫名其妙，头顶数个问号，而那三个狼前腿族族长则是大喜过望，柳开森也瞬间反应过来，于是悻悻道：“不好意思，想问题入神了。”
完事又才对三个族长道：“好了，你们的心意，本将军知道了，就放你们三人一条生路，但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否则，那下场，你们承受不起。”
三人急忙拜道：“谢过将军不杀之恩。”
……
收拾完两个渣渣和三个族长，柳开森这才了解情况。
原来沈懿的母亲被抓来此地，本来和一般奴隶一般，但是某日却被这兀立古兜的儿子看见，不知为什么就看不下去，非得要几个人过来那个啥，他娘誓死不从，然后就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余人大多都差不多，遭遇不尽相同，不是丧子，就是丧父等等，什么都有。
柳开森听完气愤不已，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心就变得有些铁石心肠了，再想起先前那个匈奴小孩被杀，也没有什么愧疚心了。
在嗜杀的环境中教育出来的孩子，应该不是什么好孩子吧，或许早点去见他们的长生天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
柳开森先灭狼前腿族，整合人数约一千来人，加上原有的一千五六百人和狼后腿族的数百人，人数很快突破三千。
这三千人大部分都是匈奴人，其中很多人还被柳开森给灭了族。
但他们却愿意跟随柳开森出生入死，无非是柳开森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话说灭掉狼前腿族，很多人都获得了无数的牛羊、女人。
而狼前腿族投降的一千来人都是部落的苦哈哈，为了保证其忠诚度，柳开森大手一挥，部分财富又分给他们一份。
他们虽是被灭族，但个人却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因此对柳开森是死心塌地。
既有三千人和狼前腿族三族长的帮助，柳开森又以摧枯拉朽的方式，迅速灭了狼眼族，直接在昫衍一带称霸，人数很快突破六千。
时间很快来到1193年二月。
柳开森以六千之众，继续西进吕城。
吕城在河套的最西面，这里土地肥沃，人口众多，畜牧业发达。
时至今日，这里都是一方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但这里自古是战争的传承点，无数的战争导致匈奴的四大贵族的驻地都不在这里，反而是无数小部落占据着这里，繁衍生息。
说是小部族，但因为地势优越，这些小部族都比狼眼族这些部族大得多。
但这些部族互不统属，正好给了柳开森各个击破的机会。
因此短时间内，柳开森就已在吕城一带站住了脚跟，并且人数突破了一万。
柳开森现在是春风得意，只需要再给他几个月，柳开森就能拉起两三万人的匈奴骑兵，到时候就能三面夹击，给夫罗致命一击。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
柳开森在灭掉狼眼族的时候，实力空前暴涨，但动作也太大，不可能瞒住天下。
夫罗早已得知情况，而消息也传到了南面西都朝廷。
夫罗这边和卑闵议事完后，先是让卑闵率军一万，一方面是守住河曲，一方面则是负责王庭的安全。
夫罗自己在这几个月时间，也迅速整合了三大贵族的部落，凑齐匈奴勇士十万人。
这十万人参差不齐，战力不得而知，而呼延氏大部分则是被白信给捡了个漏。
而接应柳开森回来的郭怀一部数千人，因为无法联系到柳开森，不敢贸然深入，已经在白信的安排下，退了回来，和慕容慈汇合了。
夫罗又分出两万人马南下绥州一带，与慕容慈对峙，然后自己亲率草原第一勇士草干姆移军吕城。
与此同时，南面的西都朝廷。
一员文士向郭成李季二人道：“二位将军，北面传来消息，如今伪帝柳灿正率军出现在了吕城，这正是二位将军的机会啊。”
郭成李季玩惯了西都的花花世界，根本就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对于柳开森的事迹更是毫不关心。
“魏羽，你说那柳灿小儿在好好的洛阳不待着，跑那么远是干什么啊。”
没错！这员文士正是以设计毒辣着称的魏羽，今年三十多岁了。
对于郭成李季二人的胸无大志，魏羽一直了然于胸，确实是有些无可奈何。
但魏羽是出了名的明哲保身，如果按照郭成李季二人这样下去，雍凉必定不能持久。
到时候他魏羽作为这边集团的谋士，肯定也不能幸免。
所以魏羽设谋，基本上都是以保全自身为首要目的。
对于柳开森深入河套，魏羽其实早就看出来柳开森的目的。
但这种做法无疑是胆大包天，魏羽身为高端谋士，也不敢贸然行此计。
就算行此计，也是遣一员大将执行，而柳开森却是亲自前往，足见柳开森魄力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