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维也纳上空尚笼罩在浅蓝晨雾中。大街小巷刚刚苏醒,早起的面包师正往炉子里添柴,浓浓的麦香从巷口飘出。远处钟楼敲响第一声钟响,城里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天庭警察奥地利分部总部大楼坐落在维也纳市政厅旁的旧军火库大楼里,气派非凡,雕花拱门上方嵌着一面写有“天庭维也纳警署”的金牌匾。今日格外肃穆,因为——旧部长回来了。
她一身银白长裙,披着天庭正纹披风,身姿挺拔,眼神冷峻,走在最前面的是——玛丽亚·特蕾西娅,昔日奥地利皇后,如今天庭特别任命的奥地利分部部长。
她手中还握着一只空了的玻璃瓶,刚才刚喝完一整瓶白开水,用来压惊。
“你是说,谁在我不在这段时间当了警察?”她盯着跟在一旁的副官,声音里透着不满。
“是……一帮混混,四人,街头出身,但处理事件效率极高,群众基础强,都是被前任代理部长签字录用的。”
玛丽亚气得直接停下脚步,“荒唐透顶!天庭警察局是给神仙办正事的,不是收留街头地痞流氓的慈善所!”
她一挥手,“立刻把这四个混混叫来,马上解除他们职位,工钱结清,遣散回街头——以后不得再提用他们。”
副官连连点头,传令而去。
不到半小时,利奥波德·亚当克与三位兄弟出现在总部前厅。四人站成一排,气场不减,虽未穿制服,却依然戴着那块警章,像在挑衅。
“你们的合约已被解除,这是你们的遣散工资。”副官递上一袋钱。
利奥波德·亚当克双手插兜,看都没看那钱袋一眼。
“怎么?看不上?”玛丽亚冷冷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
利奥波德微笑,“不是看不上,是不服。”
“你不服?”
“我们巡逻、打击犯罪、协助当地警察,处理了十几起恶性事件,群众支持率九成以上。就因为你回来,喝了一瓶水,就决定我们不配?”
玛丽亚眯起眼睛,目光凌厉,“你们不是不配当警察,是不配当天庭的警察。”
“那我们当混混好了。”弗朗茨吐掉嘴里的牙签,捏了捏手指,“既然你不让我们守规则,我们就照老规矩办事。”
“你们敢造反?”玛丽亚眯眼。
“混混被你踢走了,就不是天庭人了,那我们要怎么做,天庭管不着。”斐迪南耸肩,嘴角带着嘲讽。
一时间,空气里火药味十足。
这时,大厅门外传来一阵军靴声。
“玛丽亚阁下,人已到。”副官低声说。
只见门外走进来一队身着银蓝制服的正规军人,步伐整齐、武装齐全,领头的是一位穿将军制服、胡须整洁的中年男人。
“天庭奥地利分部战斗支援组组长——利奥波德·冯·道恩,率下属听候调遣。”
“冯道恩?”利奥波德·亚当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这是另一个利奥波德,和他同名,但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出身,奥地利帝国的军神,现在是天庭维也纳分部正式军备组指挥官,手里可是真枪真炮,还有天庭特批火枪队。
冯道恩扫了四个混混一眼,淡淡说道:“你们已不是天庭警察,若敢在总部闹事,按犯天规处理。”
利奥波德·亚当克笑了笑,走上前一步,“道恩将军,您说得很对。但你知道吗?你手底下那些兵,可能连这城市的巷子口都不认得。”
“我们认得,我们知道哪儿藏人、哪儿走货、哪儿该出手。”他说着伸出手指,“你们是正规军,我们是街头情报员。”
玛丽亚冷声打断,“不需要了,天庭不靠黑白两道通吃。”
话音落下,冯道恩手一挥,几十名天庭警察排成扇形,将四人包围。
“你们准备动手?”约瑟夫咧嘴一笑。
“试试看谁先倒下。”弗朗茨舔了舔牙齿。
利奥波德·亚当克退后一步,淡淡说:“好,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谁才配做维也纳的守护神。”
他一挥手,街边瞬间涌入十几名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有些是以前他们带的街头小弟,有些是被他们救过的普通人,有小混混、外卖员、出租司机,还有洗碗工。
他们穿着杂乱,但手里拿着棍子、链子、杂牌棍棒,站在四人背后,乌压压一片。
街头气息瞬间冲破大厅。
玛丽亚皱眉。
利奥波德冯·道恩握紧了佩枪。
“住手。”玛丽亚终究是经验老道,一眼看出局势失控,“这是在维也纳,不是战场。”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利奥波德·亚当克收了笑意,目光锐利。
沉默几秒,玛丽亚开口道:“你们不再是警察,但可以作为线人协助警方行动。每次任务单独结算,非编制、不穿制服,不得使用天庭法器。”
利奥波德·亚当克淡淡说:“你这是变相收编我们。”
“你们要的是自由还是地盘?”玛丽亚不退让。
四人对视一眼,约瑟夫耸耸肩:“起码还能管点事。”
“成交。”利奥波德点头,伸手把那袋遣散费接过来。
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冯道恩收兵,玛丽亚回到办公室。
而亚当克兄弟们——重新走上了维也纳的街头,身份变了,但眼神未改。
他们还是在街头巡逻,只不过从“临时天庭警察”,变成了“官方默许的街头阴影”。
混混终究是混混,只是他们现在是站在光与暗之间的哨兵。